“哎呦!”
陆母疼得一声惊呼。
腿一软,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脚心一阵阵疼得厉害。
陆母赶忙搬起脚查看。
只见薄底的布鞋被刺破了,祸及到了皮肉,血直接从里面流了出来。
陆母心惊肉跳的同时,怒火更是止不住地往上蹿。
她阴沉着目光低头去找罪魁祸首,想要将它给碎尸万段。
可此时,哪还有蛤蜊的身影。
得手之后,人家又迅速钻回了沙子里。
这下,陆母哭丧着一张脸欲哭无泪,只能自认倒楣了。
……
另一边,时鱼牵着羊往回走。
突然看见一个男人脸上苍白地坐在地上。
时鱼下意识扫了一眼。
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不是蒙特内哥罗岛上的人。
原本时鱼并没在意,可途径男人身后,突然听到对方自言自语时,她猛地一下停住了脚步。
“哎!想不到我堂堂县里民政局的特派员来一趟蒙特内哥罗岛,居然晕船晕到这么狼狈。”
“上面下令,要改善妇女权益,让她们能有一个自由又平等的生活空间的,将蒙特内哥罗岛作为试点。哎!可别姑负了组织上对我信任才好。”
时鱼眼前一亮。
这是哪个大领导有这么先进的决定,她真是要为他鼓掌喝彩了。
娘离婚的机会来了。
“这位先生,你看你脸生不是岛上的人,脸色又不是太好,需要帮忙吗?”时鱼脸上噙着一抹和善的笑意,缓缓走了出来。
愣了一下,于先生寻声看了过去。
好精致的一张小脸啊!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干净又纯粹,眸底好象有一抹瑰丽的旋涡,对峙之间能将人给吸引进去。
人本来就对美丽的人或物有好感。
更何况他在这儿坐了半天了,期间也有人经过,但却没有一个带着善意主动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的。
这女孩儿人品不差的。
于先生笑了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时鱼!”
“那能麻烦你带我去江海旺家吗?”
他虽然隐瞒了真实身份,真实目的,但经过人介绍,是可以让江海旺帮着安排一个临时住所的。
“没问题!”
可等当时鱼带着于先生去江海旺家的时候,意外发现,林志城也在。
四目相对,时鱼表情冷漠。
下一瞬,她便迅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林志城沉沉地盯着她,眸子里有一抹看不懂的异样情愫翻滚了一下。
于先生拿出介绍信,没费一点劲儿,江海旺就将临时住所给安排了。
然后,江海旺看向了时鱼,“这一次的淡水到了,先在你家放几天,然后再逐一分发给大家。”
一听这话,时鱼忍不住皱了皱眉。
发淡水是这样的。
提前运上岛,过两天根据岛上人民缺水情况再逐一分批量分发。
只是……
以前不都是放在江海旺家的吗?
放她家算怎么回事?
而且,还这么突然!
想到这里,时鱼毫不客气问出了心中疑问。
江海旺没好气地翻了白眼,“你没看见我家偏房被烧了,院子里破转头,破木棒堆了这么老些,哪还有地方?”
“你家就你和你娘俩住着,院子又大。”
“况且,我家偏房烧了,多少跟你也有些关系吧?”提起这事来,江海旺差点将牙根儿都给咬碎了,“你不该弥补一下吗?”
时鱼审视地盯着江海旺。
没表态。
这时,林志城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敲边鼓,“是啊!时鱼,你虽然是个女人吧,但也是蒙特内哥罗岛的居民。”
“这个时候不会袖手旁观,一点善心都没有吧!”
时鱼轻不可查皱了皱眉头。
她发现他话说完,于先生也看向了自己。
这下,为了给于先生留个好印象,她不得不答应了,“可以!”
就这样,三个一人高的大桶被运进了时鱼家。
两天后,先分发了第一桶淡水。
那些最缺水的人拿着钱换了淡水之后,喜滋滋地回去了。
可谁知第二天就出事了。
那些喝了淡水的人全都上吐下泻,浑身无力,就跟食物中毒了似的。
他们集合在一起,去找林志城要个说法。
林志城双手背在身后,骄傲不逊地道:“我运上来的淡水怎么可能有问题?这么多年了,岛上的淡水全都是我供应的,你们哪个没喝?”
“这……”
一句话将这些人全都给堵住了。
可是,他们明明是在喝完水之后才上吐下泻的。
这怎么说?
林志城算计地眯了眯眸子。
正当他寻思,该怎么将矛头指向时鱼的时候,人群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上岛的水没问题,那就只能说明,是水在存储的过程中被污染了。”
“你们也别为难林志城了,谁弄得找谁去。”
话落,众人齐齐望了过去。
是陆母。
林志城眼前一亮。
他真的好好好谢谢这个老女人了。
陆弈舟在岛上有一定的话语权,连带着他娘也受人尊敬。
所以,大家立马就接受了这个答案。
“去找时鱼,让她给咱们一个交代。”
“对,没错,咱们这就去!”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时鱼家赶去。
……
“你们……”当黄英看着面前那一张张气愤到扭曲,想要“讨说法”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胡说什么?水怎么可能是在我们家被污染的。”
“不是你们还有谁?以前淡水都好好的,就在你们家放这一次就被污染了,你们娘俩到底亏不亏心啊?”
“就是!”
“亏心?”
此时此刻,黄英只觉得胸口阵阵发闷,“上次湿虫的事,要不是我们家鱼鱼,你们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我家院子里吵吵吗?”
忘恩负义的东西。
黄英是真的被气到了。
亏心这种话他们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众人眼神闪了闪。
这时,躲在人群里的陆母压低了嗓音,又开口了,“一码归一码。一个人不能因为上一次做了点儿好事,这一次杀人了就不追究她责任了。”
“况且,上一次咱们买药也是花了钱的,她时鱼又不是白送的。”
“就是就是!”一听这话,这些人当即又理直气壮了起来,“说别的没用,你们必须要给我们这些受害人一个说法。”
“你们……”
黄英紧紧捏着拳头,被这份无耻气到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