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家了之后,李寒州又回了趟军统,虽说中秋放假,但对于军统大部分人来说,是没有假期的。
也就是现在情报处不给行动处提供‘新鲜情报”了。
处长陈仓也有意让李寒州的行动科降降温,这才有了行动科的三天假。
李寒州回军统的目的只有一个:送礼。
首先要避免直接送钱,那太俗。
其次避免太过昂贵,太露骨,容易引起非议。
他先是去了处长的办公室。
给好茶的陈仓送了一盒上好的云南茶饼和一盒冠生园的滇式月饼。
第二个是周志干的办公室。
给老烟枪周志干送了两条香烟和一盒冠生园的川式月饼。
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最重要的是投其所好。
至少周志干和陈仓都没有拒绝。
当李寒州从军统回来,张晓婉一个人坐在正厅,看着满桌子的肉菜发呆,目光无神。
李寒州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怕你又不回来了。”
张晓婉在看到李寒州进来时,眼晴里顿时充满了色彩。
“不是说好了一起过节的嘛。”
李寒州并不太理解张晓婉的患得患失。
只觉得她今天有点太过矫情了。
外面天色已黑,好在月色正圆。
两人一起动手,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因为做饭比较晚,再加之菜品丰富。
等做好了饭菜,都快半夜了。
不过两人的兴致都挺高。
两个高脚杯,一瓶红酒。
举杯邀明月。
两人碰杯,张晓婉抿了一口,面露苦涩。
她不擅长喝酒,更别说略带苦味的葡萄酒了。
“你等等啊。”
李寒州见状,直接起身跑了出去。
就在张晓婉疑惑李寒州这是发什么疯的时候,他又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
手里还拿着两瓶柠檬汽水。
张晓婉很是感动,李寒州总是能在方方面面照顾到她。
“你喝酒,我喝汽水。”
说着便要去拿那个玻璃瓶。
“你等等。”
李寒州制止了张晓婉。
只见他用两只筷子‘当’一下敲开了瓶盖,然后将小半瓶汽水给倒进了张晓婉面前的红酒杯里了。
李寒州示意张晓婉,“现在尝尝。”
张晓婉将信将疑的端起酒杯,小心翼翼的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她的眼晴一亮,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起来。
味道很甜。
气泡刺激着舌尖。
酒精麻痹着舌根。
这种味道,很上头。
张晓婉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浑身通畅。
看到她的表情,李寒州也给自己的红酒杯里倒了小半瓶柠檬汽水。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可乐或者雪碧。
要不然,更甜。
在汽水的掩盖下,张晓婉已经忽略了红酒的度数。
一个劲的跟李寒州干杯。
李寒州自然奉陪。
饭菜没吃几口,张晓婉就趴桌子上了。
李寒州宠溺的看了她一眼,便自斟自饮起来。
前世他只觉得,两人三餐的日子,太过平淡无聊了。
可来到这个世界后,才知道四季三餐,已经成为了奢求。
对面的张晓婉好象睡着了,整个人开始往下滑。
“轱。”
张晓婉趴地上了。
李寒州起身去把张晓婉扶起来,可刚站起身的他,也有些打摆子了。
不知不觉间,一瓶红酒被李寒州给喝的见了底。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张晓婉面前,将她从地上捡起来。
可‘烂醉如泥”不是夸张的成语,而是真实的描述。
李寒州根本就没法靠拉张晓婉的骼膊把人拉起来。
无奈的他,只能将张晓婉拦腰抱起,扛在肩上。
任由她的双手和双脚拖在地上。
“眶当”
张晓婉的双脚就在桌子底下,李寒州一往上一扛,饭桌便被她的双脚给勾翻了。
饭菜酒水,洒满厅堂。
当然,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李寒州抬脚出门。
又是“眶当”一声。
张晓婉的脑门撞墙上了。
李寒州赶紧转身查看。
手忙脚乱的李寒州,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了。
还是赶紧把人给送床上去吧。
他一抬脚,可惜高度不够,脚指头直接撞在了门坎上。
“噗通”
整个人往前一扑,趴倒在本应该是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的,但因为他的肩上还扛着张晓婉。
所以,他扑在了张晓婉的身上,尝到了馒头—
还因为高度差的问题,脑袋好死不死的埋进了沟壑里。
差别把他捂死。
“好痛啊。”
此刻,张晓婉也被摔醒了。
但因为酒精的麻痹,痛觉并不是很清淅。
她努力的想要起身,但却怎么也起不来。
就在她迷迷糊糊之间,又被站起来的李寒州给扛了起来。
三步一晃,两步一摇。
李寒州总算把张晓婉‘安全”的护送到了她的床上。
努力的去给张晓婉脱了鞋,摆好姿势。
盖好被子。
凭借一股信念,李寒州终于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完成了内心一直坚定的‘任务”。
只是在任务完成了之后,李寒州也失去了这股信念的支撑。
整个人彻底的瘫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上午。
陈皮带着柳如烟来给李寒州过节。
其实他是不想来的。
但是昨天晚上,有不少队员都去了他家里。
最晚去他家送礼的还是留在军统值班的人员。
陈皮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认为他们没必要如此。
柳如烟将各式各样的月饼堆放整齐。
“他们不来,你会不会有意见?”
“那怎么可能。”
陈皮很大度的表示,“干的都是玩命的活,赚的都是养家糊口的钱。我怎么会介意这些。”
平时陈皮是真的把他们当兄弟看,他们不来送礼,他的内心是完全没有任何芥蒂的。
柳如烟又问,“那你对送礼的这些人有什么想法。”
陈皮刚想说没什么想法。
但话没说出口。
人家过节还想着他,虽然里面是掺杂着功利的。但这也多多少少让他有些感动。
柳如烟走到陈皮面前,郑重其事道,“明天买点东西,我陪你去趟科长家吧。”
陈皮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要是在之前,他肯定会说,都是兄弟,不整这些虚的。
于是,便有了今天上午的拜访。
李寒州的家里,院门打开,甚至连正厅都开着。
可就是没人。
这是出去了?
陈皮有些疑惑。
“李哥!
“科长!
陈皮叫了两声,偏屋此刻传来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