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线电视台。
现年80岁的方艺华依旧按时上班，去年接手无线电视台行政主席，她被誉为金字塔顶端的女人。
但上任以来，面临公司收入减少、业绩下滑、新兴媒体冲击等各种困境，为了稳定军心，她选择给高层加薪，引发内部纷争。
因为对比高层，公司艺人因为节目收视不佳、工作量减少，收入腰斩的情况更加明显。
而方艺华只给高层加薪，而忽略下面的打工人引起纷争是很自然的事情。
方艺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公司艺人因为薪酬有意见很容易解决，他们就是靠公司吃饭的，发几句劳骚就让他们发，离开无线电视台他们生活更艰难。
公司高层则不同，虽说她幕后掌控多年，但真正接手之后，必须得到公司全体上下，尤其高层的支持。
为了稳定军心没办法只能这样做。
但即便如此，无线电视剧近况真的不好，尤其剧组收视率屡屡低迷，更因为要创收多加了植入性gg引起观众不满，雪上加霜。
无论是开源还是节流，她都要带领无线电视台走出困境。
这时候，她的得力助手乐怡玲敲响她的办公室门。
“ona姐。”
乐怡玲进来打了声招呼，跟着方艺华快二十年，也算是相得益彰。
“有事找我？”方艺华问道，乐怡玲虽然经常来她这边坐，但今天明显感到不一样。
乐怡玲也不隐瞒，“我收到一个合作邀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处理。”
方艺华奇怪问道，“你负责艺人工作都这么久了，有什么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按照往常一样不可以吗？”
“真不一样。”乐怡玲直接说道，“星梦您肯定知道，之前邀请了我们一些艺人去内地赚外快。因为没影响到正常工作，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多赚点钱。”
“现在直接向我们要人，还是林枫。”
林枫这几年是无线电视台主打的小生，他也足够争气，不仅主演电视剧收视大火，自己歌手事业也是红红火火，可以说是目前无线电视台商业价值最高的小生。
方艺华皱眉，“不合适就拒绝就是，你在哪方面发愁？”
乐怡玲脸色阴沉不定，“太诱人了，我怕林枫他自己想去。”
林枫本来就是富二代，父亲在厦市开发房地产。
本身就不为钱发愁，演艺事业完全是兴趣，乐怡玲怕星梦这个邀请让他知道，后续都没兴趣继续在无线电视台工作。
“你仔细说说。”
乐怡玲和盘托出。
星梦发来的邀请是，邀请林枫参与星梦筹拍的一部电视剧，要以美剧的标准拍摄，预计20集投资1亿6000万，集均800万。
这个数字把乐怡玲给吓了一跳，这哪来的神仙。
星梦究竟想做什么。
方艺华就算见识过各种大场面，也被乐怡玲讲出的数字震了一震。
就算前两年的台庆剧《宫心计》，集齐全台力量，大手笔拍摄，华丽服饰+全明星阵容，拍摄成本集均也就一百来万，总成本还没超过3000万。
这才两年时间，物价升到这种地步了吗？
“具体情况那边没说，但他们真有这个实力。”乐怡玲苦涩道，夸大海口就算了，就怕别人是真有这样的实力。
星梦就是如此。
别看香江这边不见山不见水，在内地混得那叫风生水起。
就连英煌、环亚这种大集团都不是星梦的对手。
方艺华陷入沉思，她多年经验告诉她，星梦肯定是有什么大动作才会有投资这种大型项目的想法。
“最近有什么新闻，和我们有关的？”方艺华问道，她年纪大了，经常忘事，早上看过的新闻可能下一刻就忘了。
“新闻？”乐怡玲回想一下，“谢庭风离婚你肯定没兴趣，和我们有关的我就知道一个，和我们有合作的bbtv可能要易主，听说是来自内地的视频平台，叫做熊猫tv：。”
方艺华眼中精光一闪，“这个熊猫tv主业是做什么的？”
乐怡玲愣了愣，“和现在年轻人喜欢玩的油土鳖不一样，好象一个在线的电视台一样，专门提供视频点播服务的，在内地还挺火的。”
这么一说，乐怡玲也回过味来。
“星梦和熊猫tv是合作关系，他们的大制作电视剧就是为了后续准备的。”
乐怡玲想明白了，“那他们是要和我们抢生意啊，那就更不能让林枫去。”
香江本地一些视频点播服务，都是依靠于电信服务和有线收费频道。
像熊猫tv这种平台，只需要有一部计算机或者手机，有网络就能看节目，无疑对他们影响巨大。
“不，我反倒想和他们谈谈，公司状况不佳，底下的人也很闹腾，我们必须想点办法才行。”如果是以前的方艺华，有人想动无线电视台的蛋糕，根本不可能产生和对方合作的想法。
但现在不一样，她真的有心无力，只想着替六叔站好这班岗，实在不行她也只能退下去，实在是精力不如以前。
乐怡玲突然有个想法，“我昨天看到新闻，袁华在香江，要不请他过来聊聊？这位才是终极大boss。”
“他也在？”
乐怡玲笑道，“昨天大摇大摆去维多利亚港探他小女友文泳珊的班根本就没有掩饰，他早生二十年，肯定也是香江风流人物。”
方艺华也是笑了，“那你就邀请他吧，这年头的香江还能出这样的人物，也是上天眷顾。我还以为谢庭风有点看头，没想到他周旋于两个女人间就没了锐气，差点意思。”
“我尝试一下，看他愿不愿意，我听曾智伟说他没这么好说话。”
“哼，曾智伟的性格几十年都没变，你指望一个年轻人对他们这些群体有好脸色？我们多干几年，下面人一样有意见。”方艺华这个年纪已经看破世事。
相比之下，乐怡玲脸色一变，她可没有这么早退休的打算。
“放心，等过两年我都懒得管这些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乐怡玲连忙辩解。
“没事，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也一样，这不是错误，你没必要担心。”方艺华笑道，年轻的时候她比乐怡玲更有野心，更有权力欲望。
乐怡玲还能说什么。
但如果她不是和年轻时的方艺华像，也没有机会被她带在身边一直到现在。
贝沙湾。
文泳珊蜷在袁华臂弯里。
袁华低头时，下巴蹭过她颈间细腻的肌肤，引得她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钻了钻，鼻间溢出一声含混的呢喃。
袁华伸手将她滑落的吊带往上提了提，指尖掠过她锁骨时，文泳珊睁开眼，眼尾残留的媚意还未褪尽，却已漾起笑意。
“华哥，你也太精神了吧。”
“抱歉，我可以说是因为你太迷人了吗？”
袁华也没办法，小伙太精神他也控制不住，“嘿嘿。”文泳珊在袁华怀中蠕动着，轻薄的吊带根本无法遮掩她的身材。
越发紧翘的腰臀曲线在袁华眼前晃动着。
“调皮是吧。”
文泳珊眼里尽是媚意，钻进被子里袁华发出唔地一声，这实在太舒适了。
解决完袁华早上的活力后，文泳珊快速洗漱后就要出门。
文泳珊一头标志性的微卷长发随意垂落，上身身着一件修身的黑色短款针织衫，轻薄的材质紧紧勾勒出上围曲线，微微敲开的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精致的锁骨，几缕发丝俏皮地搭在上面。
针织衫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纤细且线条优美的手腕，腕间是卡地亚的钻石手炼，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灿光芒，随着她的动作闪铄跳跃。
下身搭配一条浅卡其色的高腰阔腿西装裤，高腰的设计巧妙地提升了腰线，进一步拉长了腿部线条，让她本就优越的身材比例显得更加出挑。
“我走了！”
“注意安全。”袁华目睹文泳珊的身影，越发有女人味和时尚感每次都给他新感受。
文泳珊应了一声，伴随着关门的声音，屋子里变得安静。
袁华在冰箱里拿了瓶牛奶直接打开喝了。
然后打开笔记本计算机继续修改着昨天的剧本。
没多久，袁华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丁承平。
“方艺华想见我？可以，你和对方安排一个时间对，半岛酒店。”
袁华放下手机，方艺华想要见他，显然是看出袁华的打算。
不过无所谓，本来就没想着掩盖什么。
香江这边对于熊猫tv来说，更象是一个方便的桥头堡。
而无线在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也是袁华考虑的其中一点，如果能把无线一起拉上车：
唯独需要考虑的是，无线电视台更象一名迟暮的老人。
虽然稳定，但没什么大的发展。
即便后来加大和内地的合作，但那些合拍剧，说实在的，其实还不如他们自己拍的更有味道，也更受欢迎。
就算在《新闻女王》上看到进步，不过也是学半岛那边的风格，但那时已经2023年，实在太晚和方艺华聊聊，看能不能合作，有无线电视台的资源，打入东南亚地区会更加简单。
袁华一直待在家里。
直到中午，袁佳敏来给他送吃的。
女助理今天是修身的白色雪纺衬衫，勾勒出她丰满的身形。
下身搭配一条黑色的包臀短裙，长度刚过大腿中部，紧紧贴合著她的臀部与大腿线条，将她挺翘的臀部和圆润大腿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袁佳敏的穿着打扮每时每刻都给人一种强烈欲望的感觉，这也是她的风格。
“下午的会面都约好了吧。”袁华随口问道袁佳敏应道，“半岛酒店，下午三点半，方艺华女士和乐怡玲女士。”
“恩，到时候你也一起去。”
袁佳敏嘴角泛起笑容，相信乐怡玲可不太乐意见到她。
但袁佳敏期待这一刻的出现。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辞职乐怡玲冷冷的话语，认为她离开无线电视台也就只有去给沃尓沃当金丝雀的命运。
结果嘛，自己大胆的赌博收到成效。
对比无线电视台的落寞，她未来在星梦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而这一切都系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想到这里，袁佳敏感到自己有点敏感，忍不住夹紧丰满的大腿。
袁华瞄了她一眼，失笑道，“你不会玩这么大吧？”
袁佳敏摇头，“工作时间我还没这么疯，就是有点．。
“发骚了吧。”
袁华粗俗的语言反而让袁佳敏更加激动，脸颊上也是泛起红晕。
这样的表现让袁华有点吃惊，这袁佳敏不是触发了什么被动体质了吧。
他饶有趣味地说道，“你自己解决吧，我看着你。”
美景下饭，袁华新发明的吃法。
袁佳敏抿了抿自己丰满的嘴唇，媚眼如丝，当然是听话行事
下午。
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的袁佳敏，上身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短款西装外套，内搭一件圆领深灰色的修身打底衫，微微露出她优美的颈部线条。
下身搭配一条深卡其色的直筒西装裤，让双腿看起来笔直修长。
她跟着袁华身边，亦步亦趋，来到半岛酒店赴会，抵达约好的地点，方艺华和乐怡玲已经提前坐在位置上。
“抱歉，我来晚了。”
袁佳敏帮袁华拉开椅子，他坐下就先道。
虽然是方艺华和乐怡玲早于约定时间到。
“没办法，我年纪大了不敢午睡，否则晚上根本睡不着。”方艺华态度随和，然后她目光转向袁佳敏，“candy，没想到我们在这种场合重新见面。”
“这是我的荣幸。”袁佳敏平淡地笑着应道。
乐怡玲看向袁佳敏这一身名牌，就知道跟着袁华身边的待遇之高。
这位前港姐，离开无线电视台，倒是找到一个好去处。
乐怡玲心里冷哼一声，算她看走眼。
方艺华也不在乎一个袁佳敏，就是她一手搞得香江小姐，如果有更多类似袁佳敏这种能找到更好去路的，无疑对这个品牌更加有好处。
而不是选完之后，闹出各种奇新闻，导致这个比赛早已经失去当初的神圣性。
香江小姐也不是一个多好的名头。
半岛酒店大堂茶座的拱形落地窗流淌着海港的粼粼波光，棕榈叶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斑驳暗影，身着笔挺制服的侍者托着银盘穿行其间，瓷器相碰的轻响与三角钢琴的旋律交织成优雅的旋律。
当服务员将三层银架端来时，空气里浮动着伯爵茶与柑橘酱的香气。
手指三明治整齐排列，黄瓜片被切成月牙形，火腿卷裹着微甜的黄芥末。
司康饼还带着烤箱的馀温，顶层的马卡龙闪着糖霜的光泽。
“请。”
众人简单喝茶聊天后，才真正开始谈正事。
“贵公司发来的邀请，让我们很难办呢。”乐怡玲率先开口。
袁华不解，“无非是同意和拒绝两种决择，为什么难办呢。”
乐怡玲话被袁华喷在喉咙。
方艺华笑道，“主要是如此大的项目，我怕公司艺人接了之后，就没心思继续待在厂里工作，心野了就不好收。”
“那就不要收，演员没有野心怎么赚钱。”袁华淡淡道，“我觉得双方可以达成互补协作，无线电视台一年就能播出650小时剧集，对于你们要维持艺人的工作量所制作的项目来说太少了吧，很多压在仓库几年都无法播出，这何尝不是一种浪费。”
无线电视台的艺人简直就是勤恳的牛马，不算那些头部约的大牌，其他签经纪约的一个月就几千块工资，如果没有到外面赚外快，生存都成问题。
方艺华表情有些凝重，听袁华话语里的意思，难道还想和无线电视台进行更深入的合作？
她一时无法衡量其中优劣，无线电视台也是上市公司，就算有任何重大合作，如果在董事会无法通过都是废话。
但她好象意识到这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为了不让艺人闲置，有些剧一压就是五年以上根本没有播出的希望。
如果能和星梦合作，找出一条更好的开源路线，相信没人会反对。
前提是对于无线电视台来说有利可图，而且不会影响它的地位。
“我能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项目，需要用到1亿6000万。”方艺华放下杯子，和陶瓷杯托碰触轻微的声音。
“这是一个发生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香江，一个因为“权力斗争”催生的恐怖丧尸故事，主要内核是在身处中西碰撞、阶级对立、华洋杂处、山海相依的香江各个阶层人在面对绝望下做出的决择：。”
“至于为什么投资这么大，除了要动用的人力物力之外，我还要搭建一个‘九龙城寨”，故事的一切就在里面发生。”
乐怡玲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好莱坞大导演的魄力吗，为了一部电视剧就要实景搭出一座‘九龙城寨。
乐怡玲当然不知道，袁华花费这么大肯定还有其他用途。
这样一算下来，所谓的1亿6000万，是不是物有所值。
方艺华和乐怡玲都不知道袁华的后续计划，所以震惊是难不免的。
唯独袁佳敏知道详情，看到以前自己仰视的两位女强人被震镊到的样子就更加崇拜袁华。
这种信息差玩弄人心的手段，实在太厉害了！
下午茶结束后。
方艺华和乐怡玲离开。
袁华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对身边的袁佳敏说道，“你就留着香江负责跟进这项工作，看看她们后续如何决定。”
袁佳敏点头应是，心头更是激动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