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应当的。
在大海为香波地群岛所发生的事情而震动,在过去传奇们的对谈在艾尔巴夫进行的时候。
作为此事真正内核的玛丽乔亚,当然也不会平静。
“居然击穿了红土大陆这是何等僭越!”
“不可饶恕,这是对我们的威胁!”
“利莫西弗家族的安波卡姆圣真的被带走了?奇林戈姆圣没能阻止他们?”
“大将都是废物么?区区一个人居然都拿不下!”
天龙人们此刻显然都真心慌乱了。
作为居住于圣地,屹立于凡俗之上的神之后裔。
他们的统治从未遭到过动摇——哪怕过去偶尔会出现那么一个两个蠢货试图对他们动手,也都会在一切到来之前被抹除掉。
这就是事实——天龙人们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反抗他们的都会被杀死,即便是偶尔会有作乱的家伙,也无法威胁到他们本身。
但现在,这个规则被打破了。
安波卡姆圣真的被带走,据说在带走之前就已经被重伤。
而做出这种事的人,则是在海军大将与神之骑士团的围剿之下顺利逃脱,现在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
所以可想而知,天龙人们此刻的愤怒与不安——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只是为了遮盖他们内心真正的情绪。
那是本不应在世界贵族心中升起的,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恐惧。
而与此同时。
盘古城最高处的房间,权力之间。
世界最高权力‘五老星’,聚集于此。
“一群废物。”
他的话语无疑很是尖锐冷酷。
但是剩下的四位五老星,却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
因为他们的看法与同事一致。
虽然名义上,他们也是天龙人,是世界贵族,甚至都曾经隶属于天龙人的某一个‘家族’。
但在成为五老星之后,他们就已经是另一个级别的生物了。
他们不会老,不会死,有着强大的力量与无限的权力,仅仅只为那位伊姆大人服务。
所以他们看普通的天龙人,就如同天龙人们看着下界的凡人——和蝼蚁没有区别。
“没办法,毕竟他们也是‘约定’的一部分。”
而此刻,一旁的【科学防卫武神】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则是平静地说道。
“比起这个萨卡斯基控制起来了么?”
一边说着,他也是看向此刻坐在大沙发上的另外三名五老星。
“恩,他和他麾下的海军都已经带到圣地了。”
“他似乎没有听到伊姆大人的名字,但却听到了‘星主’。”
是的。
在那一战之后,在旁听到了一些隐秘之事的‘赤犬’以及其下属们就都被带到了圣地。
找的借口自然是调查情报,但实际上
“现在只等伊姆大人聆听奇林戈姆的汇报之后做出决断,即可决定释放还是处决他。”
没错。
此刻,他们都只是在等待着那位真正世界之王的命令。
一旦对方做出决断,那么即便是海军大将‘赤犬’也可以被立刻处决。
这便是他们的权力。
无论是大将还是元帅,乃至于整个海军,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他们权力的腕触罢了。
而在说话之间,他们的目光便也是通过墙壁遥遥看向盘古城的最深处。
在那里,有着一个除了他们之外无人知晓的房间。
花之间。
“他说托你向我问好?”
蝴蝶在空中盘旋,荫荫的绿草挟裹着强烈的生机摇曳着。
世界之王的声音仿佛从这个房间的每一处传来,雌雄难辨。
说话之间,一只蝴蝶飞掠到了他纤细的手指尖端,如同停靠在了一棵树木的枝干。
“是是的。”
在他的面前,奇林戈姆圣跪伏在地,头几乎贴到地面上。
他当然不敢直视对方,这世界上也根本不存在有资格直视对方的人。
“你受了他一击?”
伊姆继续问道。
“是的——很可怕的一击,如果不是您的恩赐,我已经彻底死”
“错了。”
奇林戈姆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伊姆平静却冷漠的话语。
而随着这两个字一起落下的,还有那缓缓坠落的蝴蝶尸体。
它的尸体坠入那荫荫绿草之间,身体似乎被捏得粉碎。
但下一刻,它突然又飞了起来,扇动双翼似乎想要逃窜离开伊姆的身边。
细细一看就会发现,它身上的一切仿佛又恢复了正常。
奇林戈姆无从判断——到底是那只死去的蝴蝶活了过来,还是面前的这位大人随手创造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蝴蝶。
但很显然,那并不很重要。
因为对于名为‘伊姆’的存在而言。
无论生与死,虫与兽,花与鸟——世间万象,皆是他的奴隶。
“如果真的是他。”
伊姆如此说着。
“以他的霸王色,还有他的力量你不会有借助‘恩赐’复生的机会。”
他的话语之中,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某些事情,变得有些迷朦。
“但你所说的那份能力,确实又是他——他变弱了?”
话语至此,他的语气之中似乎也带上了某种欣悦与阴冷。
他缓缓转身。
“不用再隐瞒了——让那个海军,让全世界都知晓‘星主’的存在。”
“然后去确认。”
他拖着悠长巨大的裙摆,朝着花之间深处走去。
“确认十二星相的身份,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当年的那个‘星主’,确认”
话语落下。
那飞走的蝴蝶之上,火焰凭空燃起。
“烘!”
它从空中坠落而下——这一次,它没能再飞起来。
“他藏在哪?”
冰冷到几乎不象是人类的声音落下。
四季如春的花之间内,一如既往。
而伏低在地的奇林戈姆直至此刻依旧不敢抬头。
他倒退着离开了花之间。
而及至离开之后,他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呼”
他很清楚——如果刚才他的回答与表现有丝毫欠妥,或者是那位大人的心情有任何不妙。
他就会是那只蝴蝶。
于是,奇林戈姆连忙转身离开。
但及至离开之时,他似乎有些迟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来着?”
“放过我!放过我!我父亲会给你们钱,要多少钱都有!”
“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了——我个人金库的位置,里面有七百多亿贝利和两枚恶魔果实,都是我自己搜集来的,不用交给家族。”
“那个叫做珂莉的奴隶被我玩废了,但她还是不听话,我就让人把她扔到‘疫病岛’去继续折磨她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啊!别!”
“你们不能杀我,否则世界会震怒的我是天龙人,你们不能”
安波卡姆圣的哀嚎声,在异空间内传响着。
只见此刻,这位原本四肢就已经全部断去的天龙人模样比之前还要凄惨得多。
他的身上有着极为狰狞的伤势,鼻梁已经被打断,眼睛也已经被打瞎了一只,显然已经被狠狠折磨过。
而此刻,在他面前。
阿兰的拳头紧握着。
指甲几乎已经嵌入了他的手掌之内,流出了赤红的鲜血。
但他却似乎对此浑然不觉,只是咬着牙用憎恨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安波卡姆圣。
恰如此前所言,安波卡姆圣的‘享乐’并非是肉欲,而是折磨并且彻底摧毁美丽之物。
所以从对方嘴里拷问出来的东西,足以让阿兰一口一口把对方的肉全部吃下去。
“疫病岛”
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而在阿兰的身旁,酉鸡则也在看着手中巴洛克工作室所搞到的情报。
“”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疫病岛——存在于伟大航道的一座岛屿。
它是世界政府非加盟国‘阿迪王国’的国土,据说这座岛屿之上有着强烈的瘴气,到处都是致命的毒物与毒素。
正常人被送到这座岛之后,连活过一个月都是奢望。
但奇怪的是,这种完全没有价值的危险岛屿,却被阿迪王国视作珍宝。
王国的王室派遣了相当数量的警备军在这座岛屿上看守,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名义上是‘为了避免人员伤亡’。
而这个王国的国力则也是蒸蒸日上,这两年甚至有即将成为世界政府加盟国的传闻。
乍一看,这个王国似乎是一个‘为民考虑’的好国家。
但事实却显然并非如此。
在安波卡姆圣的口中,酉鸡知晓了真实情况——事实上,阿迪拉王国乃是过去某一次天龙人‘狩猎大赛’的举办国。
这个国家的王室直接将‘疫病岛’上所有的国民出卖,当做那次‘狩猎大赛’天龙人们的目标。
而这座岛屿本身也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其过去是一座正常的岛屿,只是因为在那场狩猎大赛之后有一部分输掉比赛的天龙人不甘心,所以在这座岛屿倾倒了大量剧烈无解的猛毒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而在那之后,这座岛更是成为了天龙人们流放奴隶的去处。
阿迪拉王国也正是因为和天龙人的这层关系,这些年国力才会蒸蒸日上。
“还得是世界政府啊,但凡有点人性都做不出这种事。”
酉鸡低声自语着。
而也正是此刻
“酉鸡大人”
他听到了身边阿兰的声音。
而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阿兰面具下那坚定的目光:“我我想去疫病岛,确定珂莉是否还活着我想她她有可能还”
他哽咽了。
很显然,他很清楚——以珂莉的情况,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去确定。
而除此之外
“还有这家伙”
他看向一旁的安波卡姆圣,深吸一口气,再次握紧了拳头:“他说得没错,他很值钱——用他来换的话,至少可以换取到大量的钱,我我虽然只是实习成员,却也是组织的一员。”
“为了组织,我理应将他交给你。”
他对于酉鸡的感激自然无可言喻,对于十二星相也自然有着巨大的归属感。
但他却自觉一直从十二星相那里得到东西,他自己却从未付出或者回报给组织什么东西。
而现在,亦是如此。
酉鸡为了他绑架了天龙人,并且他从中得知了自己妹妹的下落。
在阿兰看来,这已经足够——接下来,是他回报组织的时候了。
绑架天龙人是重罪,但杀死天龙人却是不赦之罪。
安波卡姆圣可以交换巨量的赎金,对于组织有着巨大的价值。
所以即便心中不甘,他却依旧觉得自己应该做出选择。
‘他们要放了我,他们要拿我去跟父亲换赎金他们果然不敢杀我!’
而听到他的话之后,一旁的安波卡姆圣也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但下一刻
“别说些蠢话,小鬼!”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酉鸡打断了。
阿兰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酉鸡的眼神。
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又似乎藏着火焰。
“你犯了两个错。”
他平静地说着。
且不说在确定了奇林戈姆明显听说过‘星主’的情况下,他以安波卡姆圣作为筹码讨要赎金是何等危险的事情。
单单只是这件事本身
“第一,你以为我是谁?”
酉鸡的目光灼灼,盯着阿兰:“我可是‘酉鸡’——这种垃圾,让他多呼吸一秒钟我都觉得碍眼。”
“把他放回去?做出那种事我可是会睡不着觉的!”
“第二,谁说你是实习成员?”
如此说着,他抬起手,便对着阿兰扔出了一个东西。
阿兰下意识抬手接过,然后才发现。
那是一张海兽首面。
那张海兽首面的顶端,有着一只小小的‘乌鸦’。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十二星相的正式成员,隶属于我‘酉部’麾下的‘毕月乌’。”
酉鸡看向他:“换而言之,你是我的直属下属下次如果再说出这种蠢话,我就宰了你!”
他如此威胁了一声,随后才说道:“至于你妹妹的事情咱们最近的知名度有点高——首领让我们最近低调一点。”
“而且疫病岛那种地方,你去了之后反倒有危险。”
说到这里,酉鸡也是话语一顿:“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位同事在这方面很擅长,你妹妹的事我会拜托他去解决。”
听到此处,阿兰整个人则都已经呆住了。
他拿着那张海兽首面,感受着其沉甸甸的分量,只觉得鼻子发酸:“酉鸡大人”
“闭嘴!”
然后,他就看到酉鸡转过了身,潇洒离去。
而在临走之时,他伸出手指了指一旁已经完全愣住的安波卡姆圣:“这家伙我看他很不爽,但你比我更有理由弄死他,所以就交给你了。”
“这也是你的第一个正式任务——”
“别让他死得太轻松。”
话语落下,酉鸡的身影化为光芒消散无踪。
“”
而留在原地的阿兰则是深吸一口气。
他取下面具,转过头,看向正挣扎地想要逃跑的安波卡姆圣。
眼泪与笑容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让他那张年轻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是,长官。”
他将新的海兽兽面戴在头顶,仿佛士兵在进行某种效忠的仪式。
“我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