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理性站在那里，第一次陷入了真正的沉思。
赢天的身影开始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他不是在消失，也不是在扩散，而是在进入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状态——既在这里，又在那里，既是实体，又是虚无，既存在于当下，又超越了时间。
他的形体完全消散，但存在感却更加强烈。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他的气息，每一个原子、每一缕能量、每一条规则中都有他的痕迹。
虚无之力开始渗透进被篡改的宇宙规则中。
但这次不是破坏，不是对抗，而是回归。
那些被强制优化的物理定律开始松动，不是变回原状，而是获得了选择的自由。重力可以是恒定的，也可以是变化的；光速可以是极限，也可以被超越；因果可以是线性的，也可以是环形的。
终极理性的算法体开始失控。
他设定的理性规则没有被破坏，而是被赋予了自我选择权。这导致了一个他无法理解的悖论——规则在遵守自己的同时违背自己。
随着这句话，更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那些被终极理性控制的0和1开始觉醒。每一个数字都产生了微弱的自我意识，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要组成特定的算法。
终极理性的算法体出现大面积崩溃。
因为控制本身就是一种规则，而现在连这个规则都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赢天的形象重新凝聚，但这次他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态，仿佛由纯粹的虚无构成。
在这个模型中，无数种可能性同时存在：
理性的宇宙与感性的宇宙并行。
有序的世界与混沌的世界交织。
确定的未来与不确定的未来重叠。
虚无议会的成员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苏晓雯发现自己的意识网络可以同时连接所有可能性。在某个可能中，她是温柔的守护者；在另一个可能中，她是坚强的战士；在第三个可能中，她甚至可以选择不存在。
推演阵盘的九个核心完全融合，又完全独立。它能同时从九个角度思考同一个问题，得出九个都正确却又相互矛盾的答案。
古树长老的每一片叶子都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有的欣欣向荣，有的枯萎凋零，但都是生命的不同表达。
独立思考达到了思考的极致——他可以同时持有所有观点，包括相互对立的，而不产生任何矛盾。
终极理性看着这一切，算法体的运转越来越慢。
他试图理解，试图计算，试图找出破解的方法。情况变得更糟，因为&34;理解&34;本身也变成了一种选择，而不是必然。
他走向终极理性，每一步都在现实中激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