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但此时周边众人安静无声。
燕王这一声“表兄”顺着晨风,伴着曙光,传进无数官员耳里。
这些朝中大臣怎会不知,镇国公府正是九皇子燕王的母族外戚。
镇国公府一直都是燕王背后最大的倚仗。
而今,镇国公府满门获罪,人人避之不及,唯恐惹事上身。
燕王不但没力求自保,与陆家划清界限,还当众唤陆承祖表兄。
这无疑是向众人表明他对陆家仍视之为亲人的态度。
一时间,周围官员们交头接耳,低声交谈。
有人敬佩燕王的重情重义,觉得他在受到陛下苛责后仍不忘亲情。
也有人暗自摇头,认为燕王此举太过冲动,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毕竟陆家有男儿,身处天牢,只待秋后问斩
睿王在不远处听到燕王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对身边同党低语。
“哼,燕王真是愚蠢至极,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收敛。”
“镇国公府都倒台了,他还想靠什么与本王争。”
同党忙不迭的点头。
“大概是想博个有情有义的美名。”
睿王轻嗤一声。
“本王从不屑于那些虚名,在铁血手腕面前,一切言论都会自转方向。”
他微眯着的眼睛冷冷看向陆承祖。
“不过是干了一些份内之事,他难道还想用治理水患的功劳,换陆家不被治罪?”
“哼,苟且偷生的蝼蚁罢了!”
陆承祖此时心中满是感动。
燕王此举承担着无形的压力,也是在告诉自己——陆家仍是他的亲人。
陆承祖看向燕王身后的陆沉、月初、无敌。
几不可察点了点头。
这时,燕王将一个用细棉布包裹着的东西递到陆承祖手上。
低声说。
“陆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这就交到大表兄手上了。”
陆承祖紧紧将免死金牌攥在手心,心中百感交集。
这免死金牌,承载着陆家昔日的荣耀。
也是这次为陆家请求赦免的关键物件。
这么至关紧要的东西,怎能放在他这个行走在明面上的人身上?
是以,一直都由弟妹保管着。
弟妹不会误事,在最后的时刻通过燕王的手,送到了自己手中。
能不能用此金牌为陆家求到赦免,就在今日。
若是得不到皇帝首肯
陆承祖决定像外祖父那般,当着文武百官,在议政殿上,以头去撞那盘龙柱
陆沉可不知道他的兄长抱着宁死不认父之罪的决绝。
他对这次能不能成功持有乐观的想法。
相信晟亲王不会骗他。
刚想到晟亲王,晟亲王便带着宁虎过来了。
宁虎今日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在这一群文武大臣的对比下,宁虎有着郡王之尊,且年轻俊美。
大臣们联姻的心思又起。
这时,上朝的钟声响起。
官员们停止了交流,纷纷整肃衣冠,准备入宫。
随着皇城大门缓缓打开,官员们鱼贯而入。
陆承祖深吸一口气,将免死金牌小心收好。
在这个时候,官场的等级制度显露无遗。
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走在前面。
低级官员则只能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也得礼让三分,让皇室王爷们先行一步。
正式场合,皇室更是规矩礼仪的典范。
如此一来,多年不参与朝会的晟亲王就走在了最前面。
“一盏茶时”。
是一家聚膳食和茶点于一体的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