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在他人眼里只是个看马厩的下人。
话不多,却总把府里的马喂得油光水滑。
乔氏也是个苦命的。
为一个不值得的逃奴偿还了半辈子的债务。
如今他俩要是能走到一起,倒也是好事。
陈氏这般想着,解开荷包上的松紧带,里面果然装着裹成圆筒状的银票。
瞧着数量不少
官道上,两辆行商车在短暂的停歇后、背道而驰。
王伯驾驶的车辆里,前车舱只坐了陆承祖和流云。
和他们同行的十几个工部工事都在后车厢里休息。
原本陆承祖和这些同僚从京城来到南方也是有马车的。
可是乘坐马车回京,哪有坐着这行商车回去舒适啊?
别的不说,仅仅是车里能避暑热就让他们求之不得。
于是在陆世子对同僚们提出。
当地老王要用行商车送他们回京,他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至于他们乘坐过来的马车,让车夫自己赶着马儿慢慢回京不就得了。
他们带着随身行囊,高高兴兴的登上了这辆挂着“王氏商行”的行商车。
第一次在长途跋涉中感受到了轻松、愉快和凉爽。
走了几日后,陆世子才与他们实话实说。
原来是京城镇国公府出事了,陆世子他眼下可能已经是被朝廷通缉的人物。
他急于赶回京城,想为亲人们求个皇恩浩荡。
【这这这——简直就是要向死而生!】
十几个工部工事面面相觑。
其中有一人思忖过后带头说道。
“陆主官,咱们是朝廷派来地方修建堤坝,疏通排水沟渠,干实事的人员。”
“一起过来出公差,事情办好了自然要一同回京复命。”
“至于慢一步发生的其它事,与咱们这次的公务无关。”
“就算你与我们说了,你可能被朝廷通缉,我们也权当不知。”
“回到京城,咱们该回工部汇报公务,其他事半句不多提。”
那人话音刚落,车厢里立刻响起附和声。
“詹工事说得对!咱们领了差事,跟着陆主官一道来南方治水。”
“乃是实打实为老百姓们办事,为广大民众防止水患发生,哪管什么通缉不通缉!”
“就是,公务归公务,私事归私事,咱们心里有数,断不会给陆主官添麻烦。”
“等回了京,咱们就按原计划交差,至于镇国公府的事,谁问都只说不知情。”
陆承祖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朗声道。
“多谢各位同僚体谅。承祖记着这份情,日后若有能报答之处,绝不推辞。”
车厢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陆主官客气啥!咱们只求把事办好,其他的都不算事!”
“若是这次治理水患的功劳能帮得上陆主官的忙,我愿意出面直言。”
“我也是,这次召集当地村民服徭役,每一笔款项都记录的清晰明了。”
“修建工程也做的及其完善,这都是陆主官你全力监督的功劳。”
这些工部同僚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日子,对镇国公府的事只字不提。
他们也不给陆承祖添乱。
每日就在后车厢里打了地铺,十几人分成几组打叶子牌。
期间会做饭的还负责一车人的饮食。
驾驶舱里,负责观察路况的流云被赶去后排坐着。
王伯刚刚没去与国公夫人叙话。
这时他不停的问坐在身旁的陆承祖。
“怎样,沉儿他们是怎样将国公府的妇孺们,从押送官差手里救下来的?”
陆承祖娓娓道来,说到月红一箭将金临太监射下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