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这会又困又饿,跟着陆沉他们去了大厅。
与柳家主见过礼后,就坐在男宾席上开始进餐。
陆沉和王伯心里有事,脸上的笑容难免有些牵强。
酒桌上的众人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午宴还没散,柳宅的管事柳福就带着陆承祖和他的两名随从回来了。
吃着饭的凌风一看到陆承祖就想到了自己的使命。
刚欲起身去与陆世子见礼,陆沉以手制止了他。
兄长一连忙了那么多天,还是先让他愉快的吃一餐饭吧!
不出明日,兄长也会和自己一样,心里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王伯、陆沉、月红、暗香几个知情人并未将情绪外露。
但到底是心头压着沉甸甸的石头。
他们几个变得寡言少语不说,脸上明显减少笑容。
众人感受到这种怪异的氛围,但他们不说,众人也不好询问。
是以,用过午饭后,陈二爷便带着两个表妹提前告辞。
陆承祖和陆沉送至大门外的台阶上。
陈二爷终究担忧,轻声问陆沉。
“沉儿,燕王派人过来,可是有要事?”
陆沉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实话实说会让舅父他们担心不已。
可不说,又是自己的亲人。
母亲是舅父的亲姐
他只得含糊的答道。
“朝廷今年又往南方送来了流放之人,我会尽可能的接到母亲她们”
陈二爷和陆承祖听到他这话,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就消失全无。
看着舅父脚步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陆沉上前扶住他,回头对陆承祖说道。
“兄长,老爹有事要与你说,我先送舅父他们回去。”
言罢,搀扶着陈二爷往停放车辆的地方走去。
背对着人,陈二爷眼中就沁出了泪水。
“大姐她出事了?镇国公呢?他手握重兵没能护住妻小?”
陆沉心痛如绞。
“父亲他中毒身亡,是在战事得胜后”
另一边和月红辞别的陈家姐妹俩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俩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简单说了两句,就往父亲那边走去。
陈家三人走后,柳家的柳月忠和柳云贵也带着一家子告辞。
这场原计划中晚两餐的家宴就此结束。
但还是不少人留了下来。
王伯将众人请进了大厅旁边的小待客厅。
陆沉去送陈二爷未归,小待客厅里就已经坐满了男人。
这事儿,王伯到底还是不好避开柳树林和老管家。
王伯就支走了萧二萧,让他先送了说书先生回去茶楼。
凌风也安排去了客房沐浴休息。
是以,在座的人数不少。
柳树林、老管家、平安、常胜、无敌、月初、宁虎、张彪、萧鹤、罗县令、流云。
这些人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参与了先前他们去往流放岛,搭救陈家人之事。
以小人之心的角度来考虑,大家同流合污过,彼此都捏着对方的把柄。
实则都是志同道合的人。
王伯将他们召集到一起议事,也是想着人多力量大。
这次可是要实打实的对上朝廷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兵。
需得做好瞻前顾后的准备。
陆承祖和他的两个长随也走进待客厅。
等全员坐定,王伯站起身,声音不高,却透着难以言喻的苍凉。
“在座的各位可能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
“我身为镇国公府的一名马车夫,所知的也极为有限。”
“我就知道当朝镇国公从年轻时就征战沙场,为大齐镇守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