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来拜访姑母,不知会发生这种事,这与我无关啊!”
李统领接过手下递来的名册。
“不在名册上的人员都站去另一边,核实了身份后,自会放你们离开。”
这边,两名手持黥刑工具的兵士走上前来,墨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二房夫人见状,吓得连滚带爬想躲。
却被兵士一把按在地上。
“这位是陆二爷的夫人。”
“不要!我不要刺字!”
她拼命挣扎,哭喊声响彻庭院。
兵士毫不留情,拿起烧红的铁针蘸上墨。
在她额头刺下“罪奴”二字,鲜血混着墨汁渗出,触目惊心。
二房夫人痛得晕厥过去。
被兵士粗暴地泼醒,拖拽着站到一旁。
宣旨太监啧啧两声。
“这位是国公府里的二夫人?你们难道不知道长幼有序?”
“按身份尊贵也该国公夫人先来,镇国公府满门会被治罪,国公爷可是罪魁祸首啊!”
这话一出,二夫人和那些姨娘的眼神都变了。
二房夫人捂着流血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公公说得对!都是陈氏那个毒妇!”
“若不是她驭夫无方,国公爷怎会在外养外室?”
“这满门的祸事,该由她先受罚!”
几个平日里就嫉妒国公夫人的姨娘也跟着起哄。
“没错!主母失德,才连累了我们!先给她黥面,让她尝尝滋味!”
说话的是苏姨娘。
国公夫人念着她无依无靠,带来了月红,撤回了伤害她的命令
搀扶着老夫人,国公夫人冷冷扫过这群落井下石的人。
声音平静依旧带着威严。
“我夫君之错,我身为妻室,愿一同承担。”
“但祸事根源在他,与旁人无关,不必攀咬。”
说罢,她松开老夫人的手,主动上前一步。
“来吧。”
老夫人急得抓住她的衣袖。
“大儿媳,你”
“母亲放心,儿媳撑得住。”
国公夫人回头,给了老夫人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闭上眼,将额头抬起。
兵士见状,不再犹豫,拿起黥针就要落下。
就在这时,世子夫人突然挡在国公夫人身前。
“婆母身份尊贵,怎能先受此刑?我是晚辈,理应替婆母分担!”
宣旨太监挑了挑眉。
似是没想到这婆媳二人竟如此硬气,冷笑道。
“倒还有几分骨气。但旨意难违,谁也逃不掉!先给世子夫人刺,再到国公夫人!”
这时侧门处传来一阵喧哗,牛嬷嬷推开士兵,泪眼婆娑的跑了进来。
“夫人呐,老奴回来了。”
国公夫人鼻子一酸,眼里升起了雾气。
嘴里却是对御林军统领说道。
“请官爷明察,这老奴办事不利,早在一个月前,我就还了她卖身契,将她驱赶出府,她并非府中下人。”
牛嬷嬷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砸在青石地板上。
夫人这几个月频频做噩梦,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
给自己解除了奴籍,还将世子爷买给王武的宅子过户到自己名下。
那宅子的地窖里藏着无数值钱的珍宝。
她还记得夫人对这种做法的解释。
“牛嬷嬷,你有句话没说错,鸡蛋确实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牛嬷嬷跪伏到地上,期期艾艾的往国公夫人那边挪。
“夫人,老奴愿代您受罚”
却听国公夫人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
“你这老货,莫要再贪图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了,走吧!”
镇国公府的荣华不再,可富贵还有。
国公夫人用了一个月时间。
将大多数的金银细软、奇珍异宝都转移到了牛嬷嬷名下那处宅子。
如今御林军前来查抄,她自然要和牛嬷嬷撇清关系。
这些,牛嬷嬷都懂。
只是夫人眼下的惨状让她心凉如冰。
夫人美丽了一辈子,这要是脸上被刺了字
“再不走,就别走了。”
宣旨太监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他已经对这个发丝凌乱的老婆子起了疑心。
想着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派人查查这婆子的去处。
牛嬷嬷颤抖着站起身,眼中满是凄楚的转身往回走。
她得替夫人看好王武的宅子。
她得将那些财宝留给两位少爷和夫人的三个孙儿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前路。
险些一头撞进九皇子燕王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