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林勤跟着希里管家来到霍格的书房。
书房里弥漫着陈旧书籍和皮革的味道。鲁克坐在书桌后，他穿着朴素的灰色长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带着贵族特有的气质，尽管巴鲁克家族已经没落。
“族长。”林勤躬敬行礼。
霍格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过八岁，身材却比同龄人结实不少，手掌布满硬茧，站姿沉稳，眼神清澈而坚定。他记得林勤，父母是家族旁系中不起眼的成员，在一次魔兽骚乱中去世了。
“林勤，”霍格开口，声音平稳，“我听希尔曼说，你的斗气修炼进度很快。”
“是，族长。”林勤回答。他知道隐瞒毫无意义，他的进步有目共睹。
“具体到什么程度了？”霍格追问。
“昨天刚突破，现在是三级战士。”林勤没有尤豫。在玉兰大陆，实力是根本，适当的展现能获得更多资源
书房里安静了一瞬。霍格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八岁的三级战士？这即使在巴鲁克家族辉煌时期，也足以称得上优秀。
“你是怎么修炼的？”霍格的声音带着审视。
“每天挥剑基础动作各一千次，负重长跑二十公里，冥想四个小时。”林勤说出自己的日常，“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霍格看着他，试图找出撒谎的痕迹，但林勤的目光坦然。这训练量对一个八岁孩子来说堪称恐怖，但并非不可能完成，尤其是配合一些基础的斗气秘籍和坚韧的意志。可即便如此，这速度还是太快了。
“你修炼的是家族提供的基础斗气秘籍？”
“是。”
霍格沉默片刻。他想到家族传承的耻辱，想到那需要龙血浓度才能激活的《龙血密典》。眼前的少年姓林，是巴鲁克家族旁系的姓氏，但他并非直系，体内龙血战士的血脉恐怕早已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
可惜了。如果他有足够的龙血浓度……霍格压下心中的遗撼。
“你的毅力很好。”霍格最终说道，“巴鲁克家族以战士传承为荣。你的努力，配得上这份荣耀。继续下去，不要懈迨。如果修炼上有什么不解之处，可以来问我，或者希尔曼。”
他没有深究。玉兰大陆广阔无边，总有些特例。或许这个孩子，就是那种为战而生的人。
“谢谢族长。”林勤再次行礼。霍格的态度在他的预料之中，一个快速成长的后辈，只要来历清白，对家族总是有利的。
“恩，去吧。”霍格挥挥手。
林勤退出书房，轻轻关上门。
霍格独自坐在书房里，目光落在墙壁上那幅巨大的恶龙浮雕壁画上，那是巴鲁克家族的像征。他低声自语：“巴鲁克家族，难道真的要迎来转机了吗？”
他的心中，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似乎被这两个孩子的表现，稍稍拨亮了一些。
离开府邸，林勤没有回去休息，而是直接走向镇外的树林。那里有一片他经常修炼的空地。
霍格的询问没有给他带来压力，反而让他更加明确了自己的道路。实力，是唯一的通行证。
他抽出背后的阔剑，再次开始挥剑。
三级战士的斗气在体内奔腾，比之前雄厚了数倍。他控制着斗气，尝试将其更精细地附着在剑刃上。
“嗖！”剑风凌厉。
他回忆着那天看到的黑影，回忆着风掠过的轨迹。他调整着挥剑的角度，尝试让剑身更贴合空气的流动，减少阻力，增加速度。
一千次，两千次……
汗水浸湿了衣服，手臂开始酸麻，但他体内的斗气却在一次次消耗与恢复中，变得更加凝练。他对力量传递的理解，对“势”的模糊感应，也在这一次次重复中，缓慢而坚定地加深。
他不知道什么是“举重若轻”，也不知道什么是“势”。他只知道，这样做有效，能让他变得更强。
那就足够了。
树林深处，只有少年挥剑的破空声，以及那稳定得可怕的呼吸声，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