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灰原哀辗转反侧，直到接近太阳冒头才睡着，这个点正是睡眠最深入的时候，根本听不到敲门。
万丈橘也不是那种非要一探究竟的性格，索性也就没管，自己下楼买了一份拉面。
至于三楼的琴酒和伏特加，出门的时候万丈橘就注意到了，这两个精神老伙子似乎跑出去了。
果然是不安分的主。
又不是监禁，万丈橘就没管。
如果不是出去吃大餐，他一般不喜欢在外面吃，所以是打包回来的。
嗅着打包盒里时不时逸散而出的香味，万丈橘忍不住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事务所门口，却瞧见一位老人家站在楼下，抬头看着自家的招牌，似乎在想着什么。
客人上门了吗？
万丈橘放慢了脚步，走到对方身边轻咳一声。
引起对方注意后，才开口：“老人家，是有什么事情要委托吗。我是万事屋的老板，我们承接各种业务，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一头白发的老人没有马上说话，已经半盖嘴巴的胡须动了动，耷拉的眼皮下，是一双浑浊中带着怀念的目光。
怀念？
万丈橘微微一愣，也认真打量了对方几眼。
“您是哪位？”
想了许久，万丈橘还是没有想到对是谁。
“哈哈哈，小橙子应该忘记了吧，我是落合馆长啊，米花美术馆馆长。十五年前美术馆开馆的时候，你还吵着要我教你画画呢。
说等你以后长大也要成为画家，给家里画钞票，这样就有用不完的钱了。”
万丈橘：
十五年前，那确实很久了，前身那时候还是个小学僧。
不过听对方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了一点印象，只不过米花美术馆在八年前就因为财团回拢资金，卖给了其他公司来着。
“好久不见了，落合馆长，上去坐会儿。”
“好，正好我也想找个人聊聊天
分落合馆长的情绪给人一种树叶枯黄，即将落下的错觉。
嗅觉伶敏的万丈橘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发展的业务对象。
将落合馆长请到沙发坐下，给了一杯温水，万丈橘才笑着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落合馆长还记得我。“
“当然，那时候你还缠着我学了很久的绘画呢。”
似乎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落合馆长哈哈大笑。
这一笑，鼻子下面的白胡子就象蝴蝶翅膀一样，扑腾扑腾动个不停。
“落合馆长，我看你刚才直在门口，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万丈橘瞥了眼食盒，早知道就让商家做一下汤面分离，等一下都坨了。
算了，坨了就给灰原吃，他再去买一份就好了。
灰原哀：我谢谢你！！！
落合馆长微微点头，笑容收敛，深深叹了口气．
原来，八年前接收米花美术馆的公司最近因为金融危机倒闭。一个月前，米花美术馆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了真中房产开发会社。
本来谈好接手之后继续从事美术馆展览经营，结果最近老板真中却突然变卦，要把美术馆推倒重建，改成饭店。
为此，落合馆长和对方大吵一架。
结果很明显，合同已经签好，落合馆长没有任何办法，该来的挖掘机还是会来。
“小橙子，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给真中一个教训？”
教训？
万丈橘上下打量对方，这个年纪除了碰瓷还有其他选择吗？
虽然他记得原剧情监控中，对方一把将人提起来，插在墙上。
万丈橘遗撼摇头：“落合馆长，合同已经签订成功，就算你给他一个教训，也不会改变什么。”
落合馆长陷入沉默。
他其实也知道。
但他无法接受有人侮辱自己视作珍宝的艺术品，也无法接受这些艺术品落得无人问津的落魄地步。
既然简单的报复不行的话，那只能下定决心，用那个办法了！
落合馆长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机。
万丈橘精准捕捉到了这一丝眼神变化，适时提醒：“就象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们万事屋承接任何委托，任何！”
落合馆长明显愣了一下。
“小橙子，犯法的事情你可不能做，你现在才二十几岁，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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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合馆长突然闭嘴了。
对万丈橘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大好的人生，陪伴他的只有大把的债务。
“落合馆长，只要真中老板活着，美术馆被推平是必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如果亲自动手，是不值得的。“
落合馆长神情一动，不自觉挺了挺腰，仔细聆听万丈橘接下来的话。
“我认识暗网杀手，只要落合馆长付钱，我可以帮你。等真中死后，我再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应该愿意接手美术馆。“
“真的吗？”
落合馆长的眼里立马就有了光。
“要多少钱？”
落合馆长十分心动的问。
万丈橘摸了摸下巴，有点看不透落合馆长口袋有多少钱。
这老头看着应该不会特别有钱，不然直接就把美术馆买下来了。
但也不会太穷，因为美术馆内有不少艺术品都是落合馆长自己的。
万丈橘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
人通常只会将手势数字带入自己能付出的程度，所以万丈橘特地耍了点心理学小心机。
当然，也要时刻注意对方的面部表情。
虽然对方白毛多得要把脸都盖住了，但至少还有一双眼睛能看不是吗？
落合馆长思索了下，声问：“个亿？”
我曹！
万丈橘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竞然报出这么高的价格。
这个价格可以把真中翻来复去杀一周。
“可以的，落合馆长，这个价格我和杀手都很满意。”
满意就好。
落合馆长也是松了口气。
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极限，基本上大半辈子的钱，都填进来了。
“对了，落合馆长，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能让你吃亏。我记得美术馆里面有一幅叫做天罚’的油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