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刚才忘记询问阿罗德斯怎么查找威尔·昂赛汀了。”
“恩算了,问了估计也找不到,说不定我刚才搞忘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威尔·昂赛汀提前预判的干扰。”
自语间,楼下门铃突然被拉响。
他走到窗户前往下张望了一眼,刚好和有所预感抬头朝自己看过来的埃姆林对视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他下意识地问出声。
楼下,站在大门前的埃姆林脸上茫然了一阵,似乎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愣了一下,随后朝他喊道:
“快点给我开门!”
他耸了耸肩,收回脑袋,不慌不忙的下楼,开门。
埃姆林急急忙忙地迈进了半只脚,然后象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又连忙把腿收了回去。
随后脸色很臭,但努力隐忍地说道: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希望你这几天能去一趟丰收教堂。”
西瑞恩看着埃姆林缩回的那只脚,不解地问道:“我家的地板烫脚吗?”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乌特拉夫斯基神父找我有什么事情?”
埃姆林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谁知道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人会不会在家里布置些陷阱,为了我的生命自由和安全,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至于你的住址,当然是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告诉我的,至于什么事情,你去教堂就知道了。”
稍有停顿,他补充道:“你最好快点,我感觉他现在有点危险。”
“他有危险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西瑞恩好奇追问了句。
埃姆林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一下:
“他只是在变得危险,但每天被迫待在教堂里的我是真的会遭遇危险。”
“额:”西瑞恩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是我想多了,我还以为你和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的关系有所和缓,原来你口中的有点危险是指自己有点危险。
收敛思绪,他朝埃姆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几天有时间的时候我会过去的。”
埃姆林张了张嘴,尤豫片刻,只吐出一句:
“尽快。”
交代完事情,埃姆林没做停留,背影有些急切地离开了这边。
自送埃姆林离开之后,西瑞恩关上大门回到了卧室,打算先补个觉,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刚躺下,还未能入睡,他耳边突然响起了层叠虚幻的祈祷声。
“我想补个觉就这么困难吗?”
小声嘟了一句,他沉下心来,以冥想的方式让自己的精神在祈祷声的牵引下脱离了肉体,攀升到俯瞰万物的维度之上。
随后他看向了祈祷的源头,穿着宽松睡袍坐在梳妆台前的特莉丝。
这位魔女眼框有些泛黑,一副精神疲惫的样子,看起来她昨晚也没能休息好。
随着西瑞恩视线投下,梳妆台上的镜子里面迅速蒙上了一层沾染星光的淡薄雾气,雾气之中一团始终模糊,难以看起的幽黑若隐若现。
特莉丝轻咬了下嘴唇,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朝着面前的梳妆镜躬敬行礼后询问道:
“伟大的存在,感谢您昨晚的帮助,否则,我昨晚难逃死亡的结局。”
“说不定,说不定在死亡之前还会有比死亡更可怕的遭遇。”
魔女对那方面张扬的欲望很敏感,昨晚那只恶魔犬身上,还有紧随着它的阴暗之处,那浓郁的欲望让她感到恶心。
特莉丝的话让西瑞恩又想到了上次那只恶魔犬在女户身上耸动的场景,他突然又有了想去盥洗室洗眼睛的冲动。
稍有沉默,梳妆镜中沾染星光的淡薄雾气如同一条条活着的虫般蠕动,很快,一句简短的话语浮现了就出来:
“你已经为那份帮助付出了代价。”
“我我会安静待在这里的。”特莉丝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将话说完。
随后她象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瘫靠在椅子上,神色落寞的让人心疼。
维度之上,西瑞恩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重复着:
“她以前是个男人,她以前是个男人”
最后艰难的将心底用涌起的那些少儿不宜的念头压了下去。
“这就是‘欢愉”的魅力吗,没有任何的诱惑行为,只是一些简单的动作和表情和话语,就能这样撩拨心弦。”
“再这样下去,真担心有一天我会从嘲笑罗塞尔变成取代罗塞尔,最后超越罗塞尔。”
“不能再细想下去了”
甩了甩脑袋,将特莉丝脆弱悲伤的脸孔甩出自己的脑海,他这才操从着镜面里的雾气回应起特莉丝刚才的话语:
“不用安静的待着,你付出的代价不包含这些,你可以继续努力,继续追求自由。”
“当你真正明悟自由,明悟人生的那一刻,我会在无尽维度之上亲自接见你。”
“明悟自由?”特莉丝呆愣了片刻,随后有所恍然地追问道:
“所以,当初是因为我对自由的执着,才会得到您的注视吗?”
“可以这么说。”西瑞恩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虽然当初他在镜中世界听见特莉丝魔镜占下的周围是意外,但如果换个魔女,他未必会搭理。
梳妆台前,特莉丝脸上的表情一会茫然,一会郑重,一会又庆幸。
好半响之后,她突然起身,朝着桌面上的镜子躬身行礼道: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向您靠近的。”
傍晚,补完觉的西瑞恩起床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穿上外套就直接出门了。
在路口拦了辆马车,直接去了水仙花街的丰收教堂。
这里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宽阔的大厅里只有两道始终保持静默身影,一个主教兼神父兼牧师的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一个被迫留下的吸血鬼义工埃姆林。
注意到跨过教堂大门的西瑞恩,埃姆林正在擦拭烛台的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接着擦拭起来。
:这是朝我扔烛台扔成习惯了啊!
注意到埃姆林的动作,西瑞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后侧头看向坐在最前方的桌案前默默祈祷乌特拉夫斯基神父。
说实话,他没看出对方身上有什么问题,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性,对方都很健康,很强壮,
稍微打量了一会,他上前几步,还没等他开口,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就转过身站了起来。
他先是看了眼大门还未完全黑下来的天空,然后将视线移到西瑞恩身上,带着些许微笑地感叹道:
“你来的比我想的要早一点,我以为你会尤豫一段时间。”
西瑞恩朝对方轻轻颌首:“你不止一次的帮过我,我不会拒绝这种请求。”
“如果不是昨晚缺乏睡眠,今天需要补觉,我会来的更早。”
“恩。”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点了点头,随后指了下不远处的长椅示意他坐下。
“我来和你具体解释一下吧,我一直被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困扰着,直到最近,我获得了‘母神”的启示,打算委托你帮我解决这个困扰。”
“‘母神”的启示?不会是昨晚吧?”西瑞恩蜜蜡色迟疑地追问出声。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微微摇头:“不,更早一点,在遇到那头恶魔犬的那天。”
“源自‘恶魔”张扬的恶意让我身上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更加严重了一些,直到昨晚,血月之夜灵性滋长、灵感变强,让我再难以压制心中的恶念。”
在一旁默默擦拭烛台的埃姆林突然插话道:“没错,如果不是血月的时候我们血族会得到一定的强化,我昨晚就要死在神父的‘晨曦之剑”下了。”
“真是见鬼,我好心留下来帮他收拾那些草药,他竟然抬手就朝我一剑劈来!”
“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速度够快,否则就算不死也要被重伤。”
“他甚至还想用‘光之风暴”,还好昨晚那奇怪血月没有持续太久,他及时清醒了过来。”
说着,他心有馀悸地伸手摸了下右侧的脸颊,似乎还能感受到昨晚被锋锐的晨曦光芒划过的疼痛。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叹息了声,朝埃姆林微微鞠躬:
“非常抱歉,作为补偿,你可以免费学习这里所有的药理知识,另外,我也会帮你留意教会内部是否有‘魔药教授’非凡特性的线索。”
“‘魔药教授”?”埃姆林表情有些疑惑。
西瑞恩提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给出了解释:“在魔药体系中,你们血族的男爵等同于串行6的
魔药教授”。”
埃姆林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
“只是,这种线索有什么用,难道‘母神”的教会还会舍得一份放弃培养一位执事或者教会主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