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骨哨,
这是他平时用来召唤骆大拿的,
“我会吹三声短促的哨音,你们听到就立刻行动!”
说罢他将骨哨在陈虎面前甩了甩,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能回来,这东西你就捡起来,告诉骆大拿,让他以后听你的。但草料得管够!”
陈虎一把将骨哨推了回去,眼睛瞪大:
“放你娘的屁!这玩意儿你自己留着!等你回来,亲口告诉它!”
叶飞嘿嘿一笑,将骨哨重新揣好。
一切准备就绪。
叶飞将背后的骨矛倒转过来,斜插在身后,方便随时取用。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最后看了三人一眼,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下一秒,他猛地从藏身的灌木丛中一跃而出,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故意踩断一根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与此同时,一声充满了嘲讽和侮辱的怒吼,响彻了整个林间!
这声怒吼,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丢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所有巴基国选手都循声望来,
当他们看到孤身一人、站在不远处树下的叶飞,
以及他手臂上那鲜红的龙国标志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这种地方竟然能碰到龙国人,而且还是一个!
但随即,错愕就变成了狂喜和狞笑。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本来还愁着投名状不够分量,这下好了,又一个送上门来了!
“送上门的龙国人??!给我抓住他!”
“要活的!我要让他和那两个废物作伴,一起献给亚当斯大人!”
“是!”
十二名巴基国打手发出一声兴奋的嚎叫,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饿狗,朝着叶飞猛扑了过去!
叶飞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咧嘴一笑,对着他们勾了勾手指,
嘴里喊道:
“来啊,孙子们!跑快点,赶着投胎啊!”
说完,他转身就跑,一头扎进了身后那片幽暗、泥泞的红树林。
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几个起落间,身影就已经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之后,
只留下一连串嚣张至极的笑声在林间回荡。
“追!别让他跑了!”
带头的巴基国打手怒吼一声,十二个人想也没想,立刻分头追了进去。
在他们看来,这片沼鬼地方地形复杂,
一个人再能跑,还能从他们十二个人的包围圈里飞出去不成?
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着十二名精锐手下如潮水般涌入密林,阿里·拉库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他甚至懒得去关注战况,
在他看来,十二个猎人抓一只兔子,结果早已注定。
他轻篾地哼了一声,对身边仅剩的两名手下说:
“龙国人都是这么愚蠢的疯子吗?看来,只有跟随灯塔国,才是真正的强者之道。”
他走到被绑在树上的龙国男女面前,伸出手,粗暴地捏住那名男选手的下巴,逼他抬起头。
“看见了吗?你们的同伴,一个蠢货,为了救你们来送死。”
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嘲讽道,
“很快,你们就能在黄泉路上团聚了!
哦不,你们连黄泉路都去不了,你们会成为我献给亚当斯大人的礼物,成为我们巴基国荣耀的一部分!”
那名龙国男人“呸”血丝的唾沫狠狠吐在阿里·拉库的手上。
“找死!”
将那男人打得头一歪,嘴角鲜血直流!
转身对仅剩的两名手下吩咐道:
“看好他们两个,我去方便一下。等他们把那个龙国人抓回来,我们就立刻出发!”
“是,首领!”
两名手下躬敬地应道。
在他看来,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他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
一道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影子,正无声无息地从营地侧翼的泥潭中滑过,
如同一条致命的毒蛇,悄然逼近。
是沉烈!
他贴着地面潜行,利用每一棵树,每一片灌木作为掩护,将自己的气息降到了最低。
他绕过那两名看守的视线,来到了阿里·拉库即将进入的灌木丛外围。
他没有急着动手,只是静静地潜伏在烂泥里,等待着叶飞吹响骨哨,
与此同时,另一边。
叶飞在沼泽里狂奔,脚下的泥泞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他象一头在自己领地里巡视的麋鹿,灵巧地避开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泥潭,轻松地跃过一根根盘根错节的树根。
身后的追兵被他远远甩开,只能听到他们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在泥地里艰难跋涉的噗嗤声。
“他妈的!这小子属泥鳅的吗?怎么跑这么快!”
“分头包抄!前方有近路!他跑不远的!”
叶飞耳朵一动,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包抄?
正合我意!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局域兜了个圈子,让身后的追兵能够看到他的身影,然后再次加速,朝着一个方向冲去。
追兵们果然上当,看到目标出现,立刻兴奋地嚎叫着,从几个方向合围过来。
叶飞算准了距离,就在即将被他们形成包围圈的瞬间,
他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射出,不是向前,
而是向着侧面一棵斜生的巨大红树冲去。
他在树干上连踏几步,身形在空中一个不可思议的转折,双手闪电般抓住头顶一根粗壮的藤蔓,
借力一荡,如同人猿泰山般,瞬间荡出了十几米远,稳稳地落在了包围圈之外。
“我操类!!”
追兵们全都看傻了眼,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做出这种非人的动作。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叶飞已经对他们竖起了中指,再次消失在密林深处。
“混蛋!继续追!”
十二名打手被彻底激怒了,他们象一群疯狗,红着眼睛,不顾一切地朝着叶飞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带离了营地,越追越远。
叶飞一边跑,一边估算着距离和时间。
差不多了!
他找到一处隐蔽的树杈,悄悄爬了上去,掏出骨哨,深吸一口气,凑到嘴边。
“啾!啾!啾!”
三声短促而尖锐的哨音,穿透了沼泽的晨雾,清淅地传了出去。
信号发出!
营地方向。
几乎在哨音响起的同一时间,一直潜伏在烂泥中的沉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