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嘲讽的那个公关脸色难看地站在角落,唇被他咬的发白,身形摇摇欲坠。
tsuki的大名响彻整个会场,被调动情绪的众人高呼,一声一声掀翻热浪。
男公关死死地看过去,试图想看清那道身影,可惜被重重叠叠的人潮围住,连根头发丝都见不到。
一个京城来的男公关第一天竟然能有这样的手段让客人在koorebi开二十座香槟塔。
简直难以置信,怕不是在做梦吧?
男公关狠狠掐了手臂内侧的肉,钻心的痛钻入大脑让他清醒一瞬——这他妈还真不是梦。
“呵。”
一道年轻男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随即爆发出更急促更密集的笑声。
男公关左顾右盼,在角落同样发现的一个人。对方染了一头扎眼的灰发,双手插兜倚靠在墙,银质的十字架项炼做工精细。
权郜似乎是笑够了,慢悠悠直起身,直勾勾看向江榭那个方向:“原来是这里的公关。”
他兴奋的舔了下干燥的唇瓣,无言的战栗顺着脊骨直钻大脑皮层,骨子里的恶劣疯狂在叫嚣:“你叫tsuki啊。”
来日方长。
不,他今晚就要见一见。
……
傅大小姐开完香槟塔后没有多留,她刚和朱清发生矛盾,还当着这群海城少爷的面砸了一排酒扬言同意解除婚约。
这会她还要赶回家提前和傅家人对峙,把那个死朱清警告收拾一顿。
“今晚谢谢你,香槟塔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傅琦勾起唇,目光满意:“下次有机会再指名你好好聊聊。”
说完话,大小姐风风火火地踩着恨天高离去,热烈张扬的香水味越飘越远,只馀下丝丝缕缕即将散去的味道。
江榭抬手揉了揉鼻梁,远离喧闹的会场后独自走在安静走廊。在koorebi里似乎每一处都铺满地毯,脚踩在上面声闷闷的。
经过转角,忽然冒出一条手臂拦住他的去路。
江榭后退一步,目光平静地看向眼前来者不善的青年。熟悉的脸只需要一眼就让他认出的是刚才在888包厢里面的人。
权郜自然收回手,意外扬起眉,“对我的出现不感到奇怪?”
江榭长腿随意分开,是十分放松的姿势,看不出任何慌张失措。“请问少爷找我什么事?”
“你真有意思。”
权郜的笑容较之前更大了一些,露出半颗犬牙,像找到恶作剧的孩子王:“从见到你开始,我就一直在观察你。”
江榭低下眼皮,并不出声。
要是之前的权郜或许多多少少有点不乐意,但现在的他也不在意,正因为脑子新想到的好点子感到格外亢奋。
他上前一大步,停在江榭面前。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从远处看去有一种针锋对决的火药味。
实际上,权郜眼底带笑凑近,将手臂搁在江榭肩膀,两人鼻梁对着鼻梁,只需要一指就能碰上。
一个暧昧危险的距离。
“我们做个交易吧。”
权郜谈笑间凑的更近,原本的距离再次缩短一半,温热的鼻息灼灼打在肌肤,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隔着极近的距离彼此交缠融为一体。
“还记得刚刚包厢里面的那些人吗?”
“勾引人你会吗?”
“我可以给你钱,一千万怎么样?”
权郜眼神微暗,放在肩膀上的手指因为亢奋不受控制蜷缩,声音变得又低又哑,嘴唇较之前干涩百倍。
“到时候我指名你,帮你创造机会,你想办法去征服他们,让他们在意你,最好为你打起来。”
说到这,权郜眼底跳动着恶劣的光,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幅兄弟相争大打出手的场景。
“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加,或者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都可以给你。”
江榭不为所动,呼吸间全是男生霸道张扬的男士香水味。眼睛稍稍往下看,眉压眼,唇线平,拥有硬控长时间盯着的魔力。
权郜瞳孔颜色黑,眼尾挑,给人不着调的吊儿郎当感,但看久了会有些瘆人恐惧。
权郜以为他在思考:“怎么样,是不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江榭:“……”
他只是在想对方到底是大脑萎缩还是神经错失。
权郜似乎也发现了,缓缓眨下眼睛,将那股神经质的表情收敛一点。举起手发誓:“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江榭:“……”
他怀疑对方病情比想象中的严重。
权郜:“你有手机吗?”
江榭:“有。”
权郜:“打开收款码。”
江榭:“你要打钱?”
“恩,三十万转了。”权郜低头摆弄,手指随意按动:“这不算在一千五里,是自证费。”
手机顶部显示一连串密密麻麻的零,江榭抬头错愕,仔细看能看到隐藏在深处的迷茫。
江榭目光复杂地打量眼前人,现在他不得确信对方是认真的:“我不答应。”
“诶?为什么,难道不觉得一群男人争着给你当狗,为你打起来很有趣吗?”
“我不养狗。”
“真的不试试?养狗很爽的。”
权郜抓住江榭的手腕,漂亮修长的手触感温凉,摊开掌心将下巴搁上:“你很适合握绳。”
江榭垂下头,手指微动,挠了挠掌心的下巴,眼神冷然清淡,语气听不出波澜:“一般吧。”
没雪饼可爱。
权郜蹙眉,冰冰凉凉的银戒抵在江榭指根:“明明就很会训。”
江榭插兜,嘴角缓缓上扬一点弧度,角度的缘故灯光照不进瞳孔颜色比往常深。
“你大费周章就是来找我玩小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