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榭呼出的气息滚烫浓重,渴望随着时间拉长变得尤其折磨,眼神迷离片刻。
耳朵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殷颂成的话,对方嘴唇在江榭面前无声地张张合合,成了无比诱惑的地方。
好难受……
对面的人看起来好凉……
湿漉漉的黑发与浓黑的眉毛粘连成块,眉弓下压双眼皮褶子,紧紧贴着那双蓝灰色的锐利眼睛。
江榭还是低估这种用在风月场所的助兴东西,哪怕只需要一点点都足以让浪子得偿所愿。
或许就连江榭都发现此时自己的样子多狠厉,他能撑到现在意志已经是常人无法能比。
皮鞋缓缓挪向前。
殷颂成松垮含笑地靠在墙边,解开外套落在臂弯,用嘴角叼着t恤衣角,使尽浑身力气诱惑懵懂的小猫。
那身材很好,公狗腰人鱼线,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的排列两边。他鼓起一口气紧绷,肌肉线条更加清淅明显,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
因为嘴里叼着衣摆发出的笑声含糊不清:“宝宝今天好主动。”
殷颂成没选择急切动作,好整以暇看着小猫被欲望操控,等待他投怀送抱。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了解江榭,即便现在失去理智,忽然的动作反而会刺激江榭清醒。到时候得到的只会是他被压在地面上暴打。
江榭的神情在这种情况依旧绷得很冷硬,暗红色的衬衫和黑马甲将他的腰身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浑身散发出雄性荷尔蒙的攻击性。
殷颂成眯起眼,忽然意识到什么笑出声,嘴里的衣摆堪堪落下遮住腹部。
“宝宝好象没有认清自己的定位。”
是啊。
他差点忘记江榭的取向,也从来就不会甘愿乖乖居于人下。但他殷颂成就是爱这个劲,就连梦里都恨不得将这个不好惹有脾气的男人压住。
毕竟江榭这样的人在下位才更让人兴奋不是吗?
殷颂成眼珠子轻轻转动,视线顺着江榭的腰身滑到身后被西装裤包裹的。
要是在半年前有人跟殷颂成说他会被一个同性迷得神魂颠倒,他一定嗤之以鼻。
存在感极其强烈的视线死死凝在身后,如同被大型发青的巨蟒蛇盯上。江榭身体的防御机制打了个颤,两道剑眉蹙起。
拳头干脆利落地将眼前人的脸打偏,手腕骨被钳制住撞到冰冷的墙壁,长腿屈起对着小腿狠击。
殷颂成后背痛到拱起,小腿抽搐发软一瞬,猛地倒抽凉气侧脸颊迅速涨青发紫。他按住淤青,痛苦愉悦地喘息道:
“宝宝,你这是要谋杀丈夫啊……”
江榭的瞳孔仔细看深处倒映不出任何影子,他稍稍歪着头,勉强开始聚焦辨别:
“殷…左少爷?”
“左少爷是谁?!”
殷颂成眼神骤然阴鸷狠厉,俊美的五官皱起,仿佛一头被触怒的雄狮:“你把我认成谁了?”
江榭撩起眼皮,抬手掐着殷颂成的脖子,出神地想到好象家里一生气就追人的大鹅。
他轻拍殷颂成淤血的侧脸,放缓声音低声哄道:“乖,不要追我,不然我会宰了你的。”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站在门口的左临双臂环抱抵着墙壁,耀眼的金发凌乱地垂在眉骨,下面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冷冷瞥向两人:
“tsuki你的急事是找别的男人吗?”
殷颂成慢慢收敛笑,被掐住脖子的他并不好转过头,勉强从对面水池台的镜子看清来人的样子。
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混血男人。
想必在京城也不是什么上流世家的孩子,根本不足为惧。
殷颂成顺从仰起头低笑,斜着眼睥睨,喉咙像把酥麻的钩子震动到江榭的手臂:“没看到我们在忙?看的过瘾吗?”
“你是他什么人。”
“他的男人。”
殷颂成漫不经心回道,颇为挑衅地高高扬起眉毛,眼尾明晃晃挂着得意。
左临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眼底蕴酿起浓黑的风暴。他大步上前,提起拳头狠狠打到殷颂成另一边侧脸。
耀眼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大幅度左右飘动,露出双森冷的碧眼,让人幻视雪地里的西伯利亚平原狼。
殷颂成额角青筋蹦起,狠狠直跳。
“你特么谁啊你?”
“左临。”
“原来你t就是那个左少爷?”殷颂成的下颌骨因为用力紧咬鼓起明显的线条,眼神阴鸷地揪住对方的衣领也是一拳。
坐在1502包厢的左驰还在懊悔刚刚就应该拿旁边的签,忽如其来的痛火辣辣从侧脸传来。
“我靠!”
“左临这傻逼在干什么?”
左驰捂着侧脸低骂出声,脑筋高速飞转,熟悉的场景让他以已度哥想起祁霍生日宴的走廊。
他哥不会认出江榭了?!
所以现在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被打?
左驰狠狠捶向沙发背,视线不经意落到地面。顿时眯起眼睛,在隐秘的角落发现一张熟悉的签。
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
这些签根本就是无论怎么抽都只会是他哥抽到。
左驰神情黑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左、临。”
“叫你哥干嘛?”
对面的蒋烨百无聊赖地往两个酒杯来回倒酒。
“没事。”左驰愤怒地踹向沙发,反倒是在力的作用下一痛。
另一边的左临忽然小腿抽搐,被殷颂成抓住机会肘击关节,被压在走廊的地面。
铺满毛毯的地面响起一道混乱的脚步,包厢里的左驰强装镇定起身。贺杵叫住他问道:“去哪啊?”
“洗手间。”
“行。”
所有人默契的没有多问,很快左驰的身影就消失在包厢。
谢秋白放下酒杯起身:“我也需要出去一下。”
“我也是。”
“好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