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来不少人,将这小块局域围成一个圈。左驰知道江榭的真实身份,之前在国王游戏就领会过江榭的玩牌技术。
当时他和左临被摆一道,顶着众人的面被录下认主视频,丢尽脸面。这会他抢先站在江榭身后,倒要看看江榭能不能赢。
“加点筹码吧tsuki。”
唐楼和第一次那样落座在对面,黑发下的眼睛直勾勾落在江榭脖子:“输的话换上我们指定的装扮。”
最好系上铃铛,只需要轻微一个动作,就会晃出声响。
“可以,若是少爷们输了呢?”
江榭笑眯眯偏头,懒懒地用手支着下颌,银白的发丝为他周身气质加了几分独特的清冷,身后的灰色猫尾贴着大腿根垂下。
尽管江榭不愿意承认,但确实很象一只矜贵傲娇的猫。
“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贺杵坐在江榭旁边,掌心发痒。出其不意揪着丝带一动。贴着温热皮肤的滑腻丝带轻飘飘搭在手腕。
江榭扶着侧颈转了转,喉结处还残留着束缚的不适感。
他垂下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根破带子终于可以解掉了。
“少爷,您想要的话就留给你。”江榭看贺杵的目光难得发自真情实感柔和一瞬。
“归我……”
贺杵用力攥紧,心脏漏了半拍。一旁的几个人看到贺杵接过这个带子,眼神都充满了嫉妒,暗骂到又多了一个叛徒。
玩牌的有五个,分别是江榭、谢秋白、蒋烨、唐楼和左临。
之所以是这几个人,纯粹是因为他们内部出现争议。唐楼和陆延希望是女仆装,蒋烨和古柯桥希望是兔男装,谢秋白则是制服。
至于左临单纯是被拉来给江榭做局的。
他们玩的炸金花,赌注为喝几杯酒。可以选择不看牌就叫蒙赌注,也可以看牌再下注。
新拆的扑克牌散发着淡淡的油墨味。江榭随意地挑出大小王,上下切牌。
站在他身后的左驰看着流畅漂亮的切牌动作,纸牌象是有生命的墨蝴蝶在修长的手指间翻飞,只需要一眼就知道是练过千百次的熟练。
左驰暗暗咬牙,果然小榭哥哥之前的生疏是装的。
牌桌上的唐楼等人视线紧紧盯着,半刻不敢移开。江榭把牌推过去,果然他们每个人亲自切几遍才稍稍放下心。
左临是最后一个切牌的。
他神情冷静,漫不经心地低头。切牌的动作流畅,花样很多,几乎是明着和所有人说他是台上的老手。
“tsuki,今天我们会让你输的。”贺杵忽然出声。
“祝愿您可以实现。”
江榭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梢:
“开始吧。”
每人面前各分发三张牌。
庄家是谢秋白。
在他们的计划里,按照顺序江榭恰好是下家作为先手。
也就意味着江榭要第一个下注、跟注,而后面的玩家则可以根据他的行动推测牌的大小,获得更多信息。
第一轮开始。
江榭视线落在纸牌:“蒙一杯。”
贺杵翘着腿,脸上挂着混吝的笑:“玩肯定要玩大的,蒙四杯。”
左驰垂在裤腿边的手指一顿,下意识低头看江榭,可惜从那张冷淡沉静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他故意弯下腰在耳边开口,低低的笑声含糊钻入:“小榭哥哥别害怕,你输了我帮你喝。”
江榭撩起眼皮,他还以为左驰打算继续演下去。
修长的指尖缓缓点着牌背,嘴角勾起一抹散漫的笑:“我不会输。”
对面的唐楼漆黑的瞳孔兴奋一瞬,他就要爱看这副自信的模样:“蒙四杯。”
谢秋白笑眯眯:“蒙四杯。”
左临:“蒙四杯。”
第二轮开始。
在场的人不是傻子,自然都能看出这牌局就是围着江榭设的,暗牌的情况直接抬高四倍。
江榭神色不变,“蒙四杯。”
贺杵从桌上摸起来牌,耸肩道:“我好害怕,我选择看牌。”好象丝毫没意识是谁第一个加注。
他缓缓推开牌,是同花,第三大的牌型。
贺杵眉梢一跳,按照约定好的用左手敲着桌面,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道:“我听见幸运女神说别怕。八杯。”
唐楼满不在乎:“那我蒙六杯。”
左临、谢秋白:“跟六杯。”
第三轮开始。
左驰不象左临,他很少接触纸牌游戏,也并不擅长,但大概知道是个心理博弈的游戏。
作为旁观者,左驰代入到江榭的位置,看到唐楼胜券在握的模样,并且其他几人还在往上加,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银白发的江榭依旧是冷淡的模样,高挺的眉骨在眼窝投下淡青的阴影,眼皮半阖,遮住蓝灰瞳孔里的情绪。
他缓缓开口:“蒙十二杯。”
身后的左驰诧异挑眉。
贺杵敲着桌子的左手一顿,下意识看向唐楼。“二十四杯。”
不过第三轮,比之前玩的注还要大。唐楼没错过贺杵的眼神,无奈叹气:
“我看牌。”
他摸起牌揭开,三张散牌,最小的牌型。
我操,牌和上次比简直烂成一坨。
但面上唐楼还是装镇定直起身,随意地将牌重新倒扣在桌面。双手伸展搭在靠背:“跟。”
第四轮。
江榭淡声道:“我看牌。”
他漫不经心地收拢三张牌,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牌像漂亮的花一样在他手中张开。
在场的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江榭面上的表情变化,很可惜他连睫毛都未颤动一下。
江榭收拢好牌,露出他第二次笑,快到几乎让众人以为是错觉:“加四十八杯。”
贺杵诧异撩起眼皮,浓黑的眉毛蹙到一块。
tsuki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牌很好?
不对。
牌是全新的,而且他们五个都切过,tsuki第一个切,他们还特地找来左临,应该根本没机会做手脚。
他再次看了眼很有优势同花顺,下定结论道——这一定是tsuki的障眼法。
这些想法在贺杵脑里过了瞬,勉强压下顾虑:“我跟。”
下一位唐楼就没这么有底,暗地里咬牙。
t这破散牌怎么玩?就一个j最大,到底谁给他做局了???
他抬头看向江榭,视线停在那双锐利冷淡的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将牌摊开在桌面:
“我特么玩不了,弃了。”
轮到谢秋白。
他的心思没在牌桌上,狐狸眼笑得温和,隐晦地伸手下桌底圈住江榭的尾巴尖:“好抖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谢秋白微笑不变,甚至还顺着尾巴摸上根部,“tsuki你会象猫一样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