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视线齐齐看向牧隗。
牧隗厌恶地皱起眉,眉头下压,本就凶戾的表情更加不好惹,像幽夜行走的独狼。
聚灯光打在肩头,台下人声鼎沸。牧隗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转过身朝江榭的方向抬脚走去。
“tsuki。
声音太过高涨,牧隗的声音在杂乱吵闹中淹没,但是江榭还是听到牧隗喊他。
“操!牧子果然选tsuki。”
古柯桥淡淡瞥向贺杵:“不然他能认识谁?”
“……我可以替他去。”
“叛徒还想占便宜。”
贺杵啧一声:“牧子才是最大的叛徒。”
“哦。”古柯桥拎起酒杯一饮而尽:“你和牧隗坐一桌。”
——
江榭眉梢微挑,目光慢悠悠落到对方红发上,嘴角挂着松弛的笑:“没想到牧少爷您会选择我。”
牧隗身上那股桀骜不驯的气势收敛不少,漆黑的瞳孔认真盯着江榭:“我说过我们能玩到一块,我很欣赏你。”
这句话再次被他说出。
江榭目光一顿,想起对方站在安全信道那次。
站在江榭旁边的ryou盯着牧隗挑事的神情,紧绷着嘴角。良久冷声开口:“tsuki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江榭侧身意外挑眉,锐利的眼睛似深邃的旋涡:“你是在关心我吗?”
“谁要关心你了!”
ryou脊骨僵直,猛地拔高声音反驳道。
江榭眼睛似笑非笑。
ryou冷哼。
主持人对着牧隗出声戏谑道:“哎呀哎呀,看来您就是为我们tsuki而来的啊。”
舒缓带着心跳鼓点的音乐响起。
“是不是都在好奇小游戏究竟是什么。”
主持人吊足在场所有人的胃口,这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pocky ga——”
pocky ga,就是两个人分别在同一根饼干棒的两头缓缓咬动,随着饼干越来越少,直到仅剩一点点再咬断。
牧隗蹙起眉,冷声道:“我可以不玩吗?”
主持人一愣,没想到会被拒绝,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调整过来:“当然可以,我们会再随机挑选一位幸运观众。”
牧隗手指微顿,朝台下的密密麻麻的人看去,尤其是自己那群虎视眈眈的兄弟,脸上写满恨不得冲上来。
贺杵甚至站起来招手示意,牧隗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我玩。”
牧隗拿起饼干条。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台上的两人。
江榭垂下眼,落在轻微颤斗的饼干条。他闷闷低笑捏住另一端,从牧隗的手中抽出。
黑皮手套露出两根手指修长有力,露出的半截手背能看到淡色的血管,极致黑与冷白的肤色显得格外涩气。
江榭微微低头,主动张嘴将饼干条咬住,银白发尾下的那块颈椎骨头微微凸起。
他含糊的嗓音随着饼干条上下晃动:
“少爷您……”
牧隗凶恶的眼神散涣,嘴角紧绷成僵硬的线条,难以言喻的热烫着耳廓,压根就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牧隗视线落在江榭的唇。
很薄,很淡。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薄唇的人冷情。
他张嘴咬上另一端。
温热的呼吸隔着饼干条的距离洒在江榭黑直的眼睫。
饼干条越来越短。
两个同样宽肩窄腰腿长的帅哥额头相抵,咬着一根饼干条的画面格外具性张力。
牧隗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眼皮很薄,深眼窝,灯光落下能在眼睑处形成阴影。骨相优越,立体度丝毫不输混血的左驰,锋利的轮廓线甚至更要完美。
台下的气氛组高声欢呼,抒情缓慢的音乐在空气中暧昧流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两人在台上的不清不明的交互尖叫。
“咔——”
直至还剩一指距离。
江榭眼尾梢抬起,咬断饼干条,懒洋洋地直起身,用指腹碾掉残碎。
牧隗咬着断掉饼干,漆黑的瞳孔直直看向江榭的嘴唇。良久,他还是选择咬断,没有将饼干全吃下去。
牧隗攥紧那小截饼干,全程绷着张脸下台。
“牧子,你是不是内幕了?”
贺杵将心比心,以己度人。
一群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落在牧隗的掌心。牧隗面无表情地将饼干捏碎,随意地拍掉。
谢秋白细看狐狸眼完全没有笑意,边倒酒边递过去:“你也对他感兴趣。”
牧隗没有接过:“我一直都只是觉得他能和我们玩一块,没别的意思。”
确实,这都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想法。被江榭的技巧征服,被江榭身上那股桀骜的少年劲征服,被江榭独特的气质征服。
“但为什么刚开始你们说的玩变成玩人。”
牧隗皱眉,不理解这群人明明是因为江榭的能力感兴趣,最后却变成带上欲望的玩弄。
“因为看上一个人才会产生‘兴’趣,”左驰饶有兴趣地听着,慢悠悠出声打断。
……
台上的主持人似乎是终于进入重点,“接下来各位可以尽情竞价酒水,选择感兴趣的陪他相处哦~”
“而且可以挑选你喜欢的装饰为您心仪的人选戴上哦~”
主持人展示各式各样的道具服装,女仆装男仆装,猫耳兔耳精灵耳,以及各种各样的制服……
台下的唐楼眼睛瞪大,其馀的几人视线落在上面也想起跑车上那些玩笑话。
——猫耳女仆装。
江榭回到属于他的卡座,漫不经心地等待这轮第一位客人。他惊讶地挑起眉,实在是来的人实在太多,还全是老熟人。
“你们都是?”
“恩。”
蒋烨低声道:“我们给出了可以和你见面的筹码,想和你再玩一局。”
和这群大少爷的相处江榭的面具不必温柔多情,江榭对自己的定位就是游戏里有人情味的对战人机陪玩。
“少爷您想玩什么?”
唐楼和贺杵互相对视一瞬,低头看向江榭,一字一顿道:
“炸、金、花。”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