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你带你的小室友去哪了?这都快出去两个小时。”
祁霍和江榭回到大厅,肩上还带着夜色浓重的露气,众人全都好整以暇看来。
话虽如此,但大多数视线都是落在江榭身上,特别是左驰的目光最为灸热。
贺杵搂着祁霍的脖子,举着酒瓶:“你这个主角不在,还怎么嗨起来。”
整个大厅弥漫着酒气,这群人一直玩闹到凌晨才愿意歇下,回到各自分配的房间。
祁霍眯着有些醉意的眸子,恋恋不舍道:“你住这间,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恩。”
江榭随意点头。他喝的酒不多,也不容易醉,现在倒很清醒。
推开卧室门,里面装修风格同样是复古奢靡的欧式。
玲胧剔透的水晶灯吊在天花板,墙壁是奶油色。中间是一张柔软的大床,落地窗前摆放一张沙发。
江榭低头闻着浓烈的酒味,双手交叉抓住衣服下摆,利落地脱下放在沙发上。摘下眼镜,推开浴室门进去。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浴室响起,朦胧的雾气从门缝溢出。
江榭闭着眼,任由水珠滑过眉梢,沿着高挺的眉骨蜿聚在眼窝,打湿眼睫毛。将湿发全都顺到头顶,一直被遮挡住的眼睛犀利锋锐,微挑的眼尾泛着浅粉的红。
要是这副样子落在那群追求的眼里,估计又得低骂一句欠…的??
关掉花洒。
江榭用浴巾围住下半身,裸露着胸膛,对着镜子摸着湿漉漉的发尾自言自语。
“太长了,该找时间剪头发。”
砰砰砰——
卧室门被敲响。
江榭手一顿,放下额前头发。沾水的发丝变得柔顺直长,成一缕一缕,直垂到高挺的鼻梁。
幸亏骨相优越,反倒看起来荷尔蒙爆发,增添几分忧郁的味道。
被热水浸得骨头松散,江榭慵懒地倚靠在门框,拉下门把。
“谁?”
门外的牧隗目光微顿,很快偏过头。
他没想到江榭刚在洗澡,甚至只用浴巾围着下半身就直接出来。
江榭微挑眉梢,眼里带着戏谑的笑,“什么事吗?”
今天一整晚他和牧隗没有任何接触,倒是诧异竟然会现在会敲他的门。
听到他的声音,牧隗下意识又转回,视线恰好停在被熏涩的胸膛。
肌肉精瘦,线条流畅利落,是毫不夸张的美感。腹肌和人鱼线该有的都有,腰腹的青筋没入白色浴巾,让人浮想联翩。
牧隗那双凶戾的眸子此刻有些涣散,脑子里清淅地跃入刚刚看到的凹陷的,喉咙莫名干涩。
他耳廓忽地发热,厌弃地自我反省。
若是在场的是左驰,第一反应必定是咬出来。
对方直站着好半天也不开口,江榭神色一动,正准备关上。
察觉到他意图的牧隗用力按住门框,视线落在地板,良久出声:“你是不是ts……”
话还没说完。
门外传来第二道声音。
“牧隗,你在江榭门口做什么?”
左驰皱着眉,充满敌意看向意料之外的牧隗。
牧隗没搭理一个眼神,眼神幽深复杂望向江榭,似乎要他的的模样刻下。
攥门的手松懈。牧隗极轻地皱眉离开:“江榭,我们下次再谈。”
待牧隗走后,原本的位置被左驰占据。
不象牧隗的克制,左驰明晃晃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欲望和迷恋展示出来。碧蓝色的瞳孔如同蒙上薄雾,喉结急切地吞咽口水。
“江榭……”
开口的声音又低又哑,动作急切地挤进房间:“你真的太欠了。”
走廊的灯光相对昏暗。
衬得江榭更加迷人性感,也隐藏起左驰炽热的欲望。
浴室里还带着闷热的水汽,左驰眼珠子轻轻转动,急切地推开。深深吸入那股沐浴露,呼吸愈发混重。
他目光转向落在一旁的湿漉漉的毛巾,手指微顿,浑身热得可怕。
……
被留在外面的江榭靠在门框边发呆,莫明其妙地蹙眉。
借浴室?
还未等他细想。
门口再再次出现一道声音。
谢秋白穿着深领的黑色衣袍,腰带松松垮垮系着。一双狐狸眼温柔似水,在灯光下茶褐色更浅。
他撑着门框,嗓音象掺和蜜那般黏糊。
“江同学一个人寂寞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鼻梁。
在他面前,江榭直接撩起额前的黑发,露出那张浓颜。他懒洋洋地挑起眉梢,嘴角轻微上扬。
说实话他不太寂寞。
毕竟浴室里还有一个男人。
很快,谢秋白也注意到浴室的动静。茶褐色的眼睛骤然暗沉,蕴酿起浓墨。
他缓缓开口,温柔的嗓音笑意:“是我错了,看来江同学并不寂寞。”
江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如你所见。”
谢秋白撑在两侧的手臂顿时绷紧,低低闷笑传出的呼吸蔓到耳垂。
“男的还是女的?还是江同学新交的对象?”
温润如玉的嗓音是谢大少爷一贯的伪装,矜贵又优雅。但此刻说出的话完全与他的语气不沾边:
江榭睫毛又直又长,眼皮很薄,在眼睑下投淡淡的阴影。冷淡地抬起眸,那小块青色会随着他的动作掠起。
他不想和谢秋白争辩,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有什么事吗?”
谢秋白似乎爱上这种感觉,沉浸在角色扮演中。
摸上墙壁灯光开关,“啪”一声摁灭。
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黑暗。
茶褐色眼睛里的温柔几乎溺出水:“这样才有偷的氛围。”
江榭刚想抬脚踹过去,察觉到仅存的浴巾,最终还是冷着脸没有动作。
“嘘……小点声,不然会被发现的。”
谢秋白垂下眼,嘴角挂着轻柔的微笑,“我能藏得很好,但江同学似乎业务不太熟练……”
“你身上没有痕迹,是还没来得及吗?”
“还是说里面的人根本不行,江同学要不要考虑我?”
“我没有兴趣当你限制戏剧的男主角。”江榭冷笑,直接给浴室门踹一脚,“谢秋白邀请你出演熟睡的丈夫,出来。”
里面的左驰动作一顿。
良久才出声,声音低哑难受:“什么?”
谢秋白脸上的笑意一僵,目光幽幽地盯着江榭:“左驰?你倒是好本事。”
等左驰满脸餍足出来时,只剩下江榭一人。
江榭敞开大门,斜眼睥睨道:“用完了就滚回去。”
——
翌日下午,醒酒的祁霍脑袋晕胀醒来。他先是敲江榭的门,才发现对方早就离开。
打开微信果然看到先回学校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