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霍办生日宴的地方不是祁家老宅,是他名下的一处私人庄园。
跑车位置很窄,江榭长腿没法随意伸展。他微微眯起眼,远远便看到奢华气派的巴洛克风格建筑。
三迈克尔的复古欧式雕花大门缓缓打开,优雅的庭院喷泉,整排的花丛绿植。跑车一路顺着宽敞的大道驶了十分钟才停下。
“不知道江学神对这里是否满意?”
祁霍扬眉,活象一只高调的孔雀在江榭面前开屏,展示自己极具竞争力的窝。
“……”
江榭知道祁霍有钱,但没想到祁霍家这么有钱,直接在寸金寸土的京城整了座巴洛克风宫殿。
祁霍:“这只是我名下的其中一处房产。”
“好了,不许再说。”
江榭睫毛微颤,再也忍不住扯动嘴角被自己穷笑,他承认这一刻他对祁霍的炫富嫉妒了。
如果命中注定有一劫,江榭宁愿是现在坐着的这辆保时捷。
祁霍愉悦地解开安全带,满意地看到江榭似乎崇拜到紧绷的嘴角,不自觉挺直腰板,故作轻松道:
“裴闵行名下房产没我多。”
江榭利落推开车门,怕再听下去拳头硬起。
祁霍毫无察觉,自认为在江榭面前成功压裴闵行一头,哼着歌追上去。
庄园内部装修豪横,宴会大厅有两层楼高。繁华璀灿的水晶吊灯高垂在中央,洒下如金箔的灯光照亮整个宴会厅,昂贵的香槟塔在灯光下折射出迷人的碎金色。
穿着随意的少爷小姐三五成群,时不时掩面而笑。听到脚步,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循声望去。
宴会的主角祁霍自然是认识,但旁边的男生倒是第一次见。
男生似乎有着当下流行的狼尾发型,个子看起来有182,高挺清瘦,肩宽腿长,衬衫扎进黑裤衬得腰很窄有劲,比例优越完美。
脸部轮廓线条冷厉,黑发肤白,刘海偏长,戴着副方框眼镜,薄唇偏淡微抿,周身散发着说不出的矜贵冷淡。
暖黄的灯打那一照——帅,实在是太突出了。
是那种很有味道的帅,让人忍不住好奇他剩下看不清的五官到底长什么样。
众人纳闷:是京城外谁家的少爷吗?
江榭微微抬起头,随意环视一圈,视线漫不经心顺着复古的旋转楼梯看去。
众人的目光全落在这边,祁霍眉头狠狠紧一皱,不着痕迹地贴得更紧,哥俩好似的搭上肩膀。
在旁人看来,就是祁霍故意做了个将人纳入的占有欲动作。
江榭这次没有当众掰开祁霍的手,微微侧头。
灸热的手臂与江榭脖子后那块皮肤紧紧贴着。小臂内侧恰好抵住微微凸起的颈椎骨,闷成淡色的红。
漂亮得象是被人故意弄上去的印记。
“祁霍,什么人能让你这个主角亲自去接?”
贺杵一身休闲外套,脸上洋溢着熟悉的混吝嚣张,斜着眼快速瞥向江榭,“不介绍介绍?”
落在他身后的众人全是老熟人——谢秋白、牧隗、古柯桥、蒋烨、唐楼、陆延等。
谢秋白温柔多情的狐狸眼微眯,对江榭笑得意味深长。在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时候,抬起手抵住嘴唇,悄悄用口型说了句“tsuki”。
祁霍眼尾微挑,懒洋洋地开口:“他是我大学室友江榭,今晚可不许欺负他啊。”
剩下没有再过多介绍的意思。
梦幻的光晕落在江榭下颌,模糊柔和轮廓线条,半张脸隐在暗处。
蒋烨微微眯起眼,总觉得这身段格外熟悉。他没多想,随口说了句:“你这室友还怪眼熟的。”
江榭神色自若,散漫换了个姿势,慢悠悠抬头直视对方,淡淡挑眉:“我是大众脸。”
“大众没那么帅。”蒋烨随意应道。
祁霍搭在肩膀上的手微顿,身体前倾,“你这搭讪方式太老套了。”
蒋烨没什么兴趣从江榭身上收回视线,轻啧一声。
“江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谢秋白嘴边挂着温润礼貌的笑,面上装得滴水不漏,仿佛两人真的只是点头之交的校友。
他伸出手,眼睛直勾勾:“没想到你会是祁霍的室友。”
这是谢秋白第三次主动伸手。
江榭垂下眼,嘴角扯起一点弧度:“谢会长,我也没想到你是祁霍朋友。”
两人当着众人的面相视一笑,紧紧握在一起。
被提到的祁霍眼皮一跳,总感觉里面话里有话。怎么自己的兄弟个个对江榭一副似曾相识模样?
江榭的手同样很漂亮,指骨纤细,皮肉紧紧贴在骨骼,完美得象陈列的艺术品。
忽地,掌心似乎被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挠过,微微生起痒意。
江榭眼神骤然幽深,五指用力收紧,抬起眼皮看向对面的谢秋白。
谢秋白极快地皱了下眉展开,恢复风度翩翩的君子姿态,装模作样地抽回手垂在腿边。
指骨轻轻缩抖,谢秋白漫不经心地舒展:还是这么狠。
在场的众人毫无察觉,唯有祁霍那股强烈的不安愈来愈大。
他眼神带上审视,和谢秋白笑眯眯的狐狸眼撞上。
不对劲,不对劲。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
祁霍的手微微用力,下意识将身体靠得更近,其中的占有欲不言而喻。
“恩?差点忘了秋白也是京大的。”
贺杵跟发现新大陆般凑上来,在三人之间来回看,“牧子,你也认识江榭吗?”
众人的关注随着这一话看向牧隗。
江榭同样看过去,牧隗和之前每次见面一样,双臂环抱站在角落,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百无聊赖抬眼,眉压眼的长相看起来很凶。,惜字如金吐出两个字:
“不熟。”
“哦。”
得到答案的贺杵也没再过问,转而笑嘻嘻地和江榭自我介绍:“我叫贺杵,祁霍的兄弟就是我兄弟。”
江榭没把这大少爷随口一说的话放在心上,礼貌点头:“你好。”
随后贺杵热情给他将众人一一介绍个遍,最后来了句:“叶子说的挺对的,你还怪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祁霍心里那股疑心病越来越重,越看这些兄弟越觉得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