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酷的敞篷跑车自出现在路上就吸引大多数路人的注意力,车后座那几个男生样貌英俊打眼,气质出众,光是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少爷。
危衡坐在驾驶座,头顶卡着副墨镜。他一改之前垂头丧气的模样,下巴高抬起,整个人透出逢喜事精神爽,手指随着车载音乐节奏敲打方向盘。
忽然一个油门加速,“我们和好了,我们和好了,我们和好了——”
秦述时从坐上这辆车开始就听得不耐烦,直接出声打断:“烦不烦?说了多少遍了。”
危衡这几天的心情好得不行,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愈发璨烂:“比起和你们,我还是更适合待在江榭身边。”
“那你滚下去。”权郜冷笑。
危衡现在脸皮厚得堪比城墙,轻啧一声:“我现在滚下去,你们都得吃席。现在已经看清你和顾易水的激将法,不会再中招了。”
被提到名字的顾易水一言不发,也不反驳,安安静静靠在车座,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放过去。
秦述时:“是你自己之前要面子还爱摆架子,你现在这态度是真确定了?”
“我只对他有感觉,或许这就是一见钟情。”
危衡完全陷入少男心思,半点气都沉不住。在这群从小到大的好兄弟面前一点都不遮遮掩掩,烦闷很快出现在眉宇间。
“昨天我去koorebi找江榭,结果江榭的营业直接被买断,特么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比我快一步。”
权郜作为背后的老板之一也不管事,听到这句话诧异地撩起眼皮。开口道:“这不正好,反正你也不想他去和其他女孩聊天。不过你有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藏得紧的很。”
危衡面露烦躁,车速飙升,“我蹲过了,对方占着名额也不来koorebi,江榭也不上班,这人就跟买着玩一样。”
副驾的秦述时笑着道:“怕了?你看上的朋友可是不止你一个人在后面眼巴巴看着。这位不知名的客人可比你懂分寸多,没你缠得紧。”
顾易水撑在车窗边缘,垂下头,支着下颌的手指出现不易察觉的颤动,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紧身毛衣。
坐在前面的危衡扯出一个爽朗的笑,眉梢得意高扬,跟开了屏的孔雀一个样:“懂什么,缠得紧才有机会,我一定可以那个例外。”
闻言,权郜直截了当嗤笑出声,很不给面子笑弯腰,枕着手背睥睨过去:“这个例外哪里轮得到你?顾易水,你说是不是?”
“恩。”
顾易水点头,懒洋洋应下。
秦述时不傻,察觉出微妙的反应,转了个话题:“易水,你前天晚上去哪里了?”
“对啊,在群里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接,难道你一个人去喝酒了?”危衡嘴欠搭话,稍微偏过头,馀光快速掠过后座斜对方的顾易水:“今天还少见的穿成这样。”
危衡前天也去了koorebi,只不过江榭前脚刚走,他仍旧跑过来蹲了半天没蹲到。
顾易水又不说话了,姿势散漫撑在窗边垂眸,左手摊开又合拢,似乎掌心还残留外套上那抹料峭春寒的新雪味。
良久,眼里闪过半点零星的笑,掀起薄薄的嘴角,才吝啬解释道:“问题太多,烦,不想回答。”
“啧。”
他们几个人之间关系不咋地,但危衡还是了解顾易水的性格,也没继续问下去。
几人陷入了沉默,周围只馀下呼啸的风声。跑车拐入直道,远处是海城郊区最大的机场,车速放缓。
沉默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久,危衡率先说话打破。
“有绍云在,左驰他们应该比我们先一步到吧。”
这群人今天是约着去机场接祁霍。祁霍是京城祁家的独孙,家里涉及军政上,尤其是祁老爷子的名头格外响亮。虽然他们和祁霍的关系比不上祁霍和左家双子,但人来海城了,面子嘛还是要给的。
“也不知道他来海城做什么,坐的还是凌晨的飞机。”
危衡停车,打了个哈欠,为了接人他今天起得早,涌起一股困意。
权郜身体没个正形,懒散伸着个腰随口回答:“早就打探过了,人家就是来找他哥们玩。”
“啊?找左驰有这么急坐凌晨飞机?”
危衡手指微顿,语气的惊讶藏不住。据他了解,祁霍在海城也没认识什么圈子里其他人。
秦述时淡淡瞥一眼,推开车门:“你觉得可能?”
危衡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解开安全带,车钥匙在食指吊儿郎当转了个圈,“我现在有些好奇这人是谁了,竟然是我不知道的。”
权郜跟上,淡定看去:“等接到人,你厚着脸皮上去跟着去认识认识呗。”
“滚。”
危衡冷笑,“别说的我是这种人。”
秦述时对权郜道:“想知道的话,估计那人也会来接祁霍,到了不就知道了。”
权郜无所谓耸肩,京城这个地方让他想到了江榭,隐隐的,心头涌现出微妙的危机感。
“也对。”
危衡点点头,跟上远处先走一步的顾易水,“你最近怎么话变得比原来更少了,不会是嫉妒我吧?”
顾易水:“我怕你嫉妒我。”
权郜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