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客人的眼神长时间注视让侍应生感到十分瘆人。他眨眨眼,室内的暖光落到身上却驱散不了那股被盯上的寒意。
江榭确实还有不久就要离开koorebi,仔细算算不过是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买完这段时间花费的钱不容小觑。
不过,顾易水敢说出这种话,那就代表着他确实能够买下,这点钱对顾家来说算不上什么,他也不介意给危衡添添堵,至于还有没有别的不清不明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价格好说,翻倍我也可以给。”
侍应生鬓角被汗打湿,垂在裤腿边的手指紧张地搓着布料。不是被这句话吓到,内心不会象一开始听到那般波澜壮阔,眼神欲言又止。
“先生,tsuki之后的时间早就被人买下来了。”
顾易水心跳漏了一拍,就象是遇到危机般震颤,嘴角紧紧抿得僵硬。就在侍应生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时,冷声问了一句。
“是谁?”
“抱歉,这个无法告知。”
顾易水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和我年纪差不多?”
侍应生回想对方的长相,嘴巴比脑子快一步:“不是。”
……
走廊上,穿着黑衣的江榭走在前面,紧身高领黑衣穿在他身上透出禁欲的味道。黑色深衬着肤色冷白,精瘦的线条也被勾勒的愈发明显利落。
尤其是那腰和胸肌,呈现出倒三角的型状。黑高领恰好半包裹住性感的喉结,脖子颀长,肩头比好,完全是可以去当模特的料子。
许久不见,厉延的目光紧紧落在前面的背影,就象原石般经过打磨过比之前的一面之缘还要耀眼。
不止是他,就连偶尔路过的路人不经意看去,但无一例外都被厉延的眼神吓到匆匆别开视线。
厉延沉不住气,臂弯处还搭着外套,手臂的温度将那层凉意捂热。
“江榭,你不向我打探戚靳风找你做什么吗?”
“到了不就知道了。”
江榭走路背挺的板直,腰线内收,简单几步被走的随性又赏心悦目,眼睛直视前方。
脚步停到普通包厢门口。
江榭手指轻叩。
就在要敲门时,旁边的人伸手,宽厚的掌心抵在门框边,手臂肌肉鼓鼓囊囊将他的动作拦下,粗青筋盘虬绷起。
厉延呼吸出现片刻凌乱,头一点一点低下,距离过近让呼吸也带上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滚烫。
他刻意压低声音,似乎是生怕被里面的人听到,浑厚低沉的嗓音很有特色,说话呼出来的气息打在江榭耳廓,笑声落在这狭小的空间荡漾。
“江榭,戚靳风是以我的名义见你,你进去了还怎么见我。”
厉延眸色晦暗无光,“我注定是要被留在外面进不去的怎么办?”
江榭的耳朵是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轻轻痒痒的呼吸掠过,后背忍不住软化一瞬,耳垂泛起漂亮的薄红。
见到这一幕。
厉延手臂蜿蜒绵亘的青筋充血隆起,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干燥的指腹变得有些湿热,分泌出一点汗。
因为职业缘故,他的身形比江榭要壮硕宽阔,肌肉也更加壮硕发达。随后厉延用发现有意思的语气,稍微离开距离没有靠近,含笑道。
“你这个地方好敏感,有点抖。”
江榭撩起眼皮:“知道敏感你还凑?”
厉延的手臂依旧横在门框边,目光若有似无蹭过耳垂,懒洋洋斜倚:“它还在抖。”
江榭:“骗谁呢?”
厉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指着门开口道:“我老板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你说了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江榭道。
厉延裤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半晌,就在江榭要不耐烦时,他放下手掏出手机。
是戚靳风。
厉延滑动手机,打开戚靳风的聊天界面,把人出卖得一干二净。
“他一直在关注你在koorebi动向,也早就找人调查完你的信息。上次你见过他和谢随了吧,老板他似乎有些不悦。”
厉延不容置喙将手机塞到江榭手中,打开界面让他看。“就连最近你和孟望洲走的很近他也知道,你要做的事落实下来估计还要经过老板这边,戚靳风和孟望洲关系没那么好。”
“你就和我说些让我站半天?”江榭抱臂挑眉。
厉延轻笑:“其实他找你也有为谢随的事。除此之外,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找我,我很乐意和你交个朋友。”
气氛随着这句话变得轻挑。
江榭:“你不怕戚靳风知道?”
“我只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其他的不算包括在内,怎么能算是背叛?”厉延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可以,但不是我的本意。”
江榭冷笑一声。
“口是心非。”
闷闷的笑声和炽热的呼吸交织,离得远一点看过去,就象是个头更加高大一点的男人把江榭圈在门框前,遮得严严实实不愿意露出半点衣角,是一个极具充满占有欲的动作。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对峙,仿佛在较劲般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忽然。
包厢门动了一下。
二人的头微微偏过去。
“嘎吱”——
欧式复古的隔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昏暗暖黄的光线打在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身上,也照亮了戚靳风那虚伪的笑。
比他更快一步的是厉延的动作。
厉延眉头微微蹙起,沉默的影子通过细小的门缝落在里面包厢的地板,紧接着迅速离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江榭看去,眼睛被亮光刺激一瞬微微眯起。
戚靳风金丝眼镜片后的凤眸闪过一丝精光,嘴角边噙着笑意,大手搭在门把上,风度翩翩。
“好巧,正想着大名鼎鼎的tsuki,没想到……”视线掠过江榭,随后落在站在旁边的厉延身上,其中两个字音被他咬得很紧:“人刚好就到了。”
厉延顶着这道视线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神情自然得就好象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厉延:“老板,人找到了。”
戚靳风放在门把上的手指一顿,嘴边的笑意扩大几分。
“刚到?”
“恩,刚到。”
厉延点头,双腿分开站着,工装裤高筒靴,完美地扮演尽职尽责的保镖。
戚靳风推了推眼镜,反而看向离得的江榭。目光没有攻击性,却带着不容小觑的犀利:“他说的是真的吗?”
隔间的门没有完全被打开,在里面的角度看来刚好留有一处死角。
厉延钻进江榭的掌心勾了勾。
他的手指又粗又大,指腹带着常年锻炼磨出来的厚茧,蹭动的瞬间存在感强还干涩。
温凉的掌心被勾地有些热。
随之而来是股痒意蔓延,暗示性抵了抵掌心不要江榭暴露。
旁边是厉延血气方刚的滚动体温,眼前是戚靳风温和内敛的男士香水味。
而且戚靳风的视线还紧紧落在江榭身上,认真观察那丁点表情,嘴边的笑意有些凉:“怎么不回答,他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