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koorebi的大厅,中间那幅巨大海报自从挂上后就没有撤下,明明只是一个刚来不久的新人,人气却直逼koorebi的头牌。有不少人偷偷算过,单月目前营业额最高的是“tsuki”。
tsuki。
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在别人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名字。
经理站在二楼露台,通过海报上的眼睛回忆起刚见到江榭的时候,不过短短半个月,对方的身价翻了又翻。
这也意味着还差真正放到众人面前的比拼,在这场交流会里koorebi就要落败,或许就在不久之后的酒水之夜。
“经理,戚总想见你一面。”
经理点头,低头遮住眼底的情绪,挂上礼貌的微笑:“走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
专门接待贵客的会客室,真皮沙发中央坐着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经典的西装三件套,皮鞋,腕表,标准的成功人士穿搭。
在他身后的是个身形高大壮硕的男人,紧身黑衣包裹着鼓鼓囊囊的胸肌,工装裤高筒靴,打扮十分干练,正是戚靳风雇佣来的厉延。
两人安静无言,戚靳风低头抿上茶水。
听到门口的动静,沉默得象一堵山般的厉延转过头,眼神带着嗜血拼杀的压迫。
经理脸色未变,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关上门径直上前,“戚总找我什么事?”
戚靳风放下茶杯,“茶一般。”
这句话让跟在经理身后的侍应生面露难色,手指打颤。眼前这个叫戚靳风的人是海城戚家响当当的人物。
不是因为戚家的家世显赫,而是戚靳风在海城高层是脍炙人口的新人,深受上面重视,不少新的落地项目都需要他点头。
经理低敛眉目道:“戚总爱茶,自然是喝过上好的,koorebi的茶怎么会入的了你的眼?”
戚靳风抬起头,凤眸带笑:“听说你们最近来个公关,风头很盛,身价高涨。”
经理克制住那点诧异,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的表情,揣测背后的意思。“戚总是想见见这个人吗?”
下一秒。
戚靳风眼底的笑意更甚,眉头舒展。
经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戚靳风忽然看向身后的厉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想见吗?”
厉延剑眉浓黑,闻言动了动,垂下眸子脑海里浮现刚刚进入大厅看到的海报,和记忆中那道挥拳踢腿的身影对上,失笑。
他被戚靳风雇佣,两人的关系地位却又没有那些老板员工那般。
“见。”
戚靳风放下腿,鞋尖着地,“我的助理说想见见他。”
到底这位想见的人是谁,几人都心知肚明没有戳破。
经理鞠躬点头,朝身后的侍应生使了个眼色,转而看向戚靳风道:“koorebi欢迎您的到来,我会尽快安排好让tsuki和您助理的见面。”
“恩。”
戚靳风颔首,握起刚刚被他点评过一般的茶杯递到嘴边轻抿。
说完这件事后,经理没有留在接待室,很快就退出将空间留给二人。
身后的厉延走到沙发边坐下,高筒靴踩在地毯发出沉闷的声响。“老板,你是真同意我见吗?”
戚靳风:“难道你不想吗?”
厉延目光深深落在雇主身上,回答:“想,有事我出去一下。”
花重金雇佣来的人就这么出去,戚靳风没有任何反应,随意点头。
……
现在的江榭正站在室外露台和顾易水面对面。夜风吹拂,快要入秋的天气比之前要凉,撩过他衬衫衣领。
顾易水上身短袖,黑色的发尾被风吹开,藏在脖子根处的蛇纹身若隐若现。不知道纹身用什么材料,蛇竖瞳呈现金黄色,即便是在朦胧的夜色里依旧能看得一清二楚。
对视上的瞬间,仿佛这纹身注入生命成为活物,隐在潮湿黑暗的山洞里盯上自己的错觉。
顾易水神色恹恹的,眼皮半阖似乎没有睡醒。
江榭好奇,和金黄色的竖瞳对视久了。
顾易水勾起嘴角,手指摸上后脖子,“好看吗?”
江榭被发现也不尴尬,光明正大地点头挑眉,来了一句直男之间的欣赏点评:“帅的。”
顾易水放下手,走得近些。藏在黑上衣下的金黄色竖瞳泛起冰冷的光,那道被盯上的错觉更甚。
“你也很适合纹,我建议是在腹部,要试试吗?”
“不了。”
江榭稍作思考摇头,“考不了公。”
即便目前没有这个计划。
秋风吹得顾易水皮肤起一阵战栗,散发出凉凉的冷意,这种气质落在他身上加深顾易水似蛇的错觉。
顾易水抬眼,恹恹的情绪一扫而光,“听说危衡跑去求着跟你和好道歉,你这么好哄的?”
不久前,或许危衡是觉得顾易水是害得自己和江榭闹掰的导火线,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后,立马跑到群里发红包得瑟。
【heng:我们和好了】
【楼绍云:我们什么时候出现矛盾了?】
【尹梓骆:绍云,他说的不是你】
【heng:谁说我们包括你了?】
【秦述时:虽然我们关系确实一般,但也不必这么明晃晃摆在台面上】
群里安静一会。
好半天,权郜才慢悠悠回了一句。
【权:你的节奏呢?】
顾易水也看到了群里这番话,不过他才懒得分心思去搭理。他不象危衡这位看着高傲实则天真的大少爷,花了半个月都看不明白。
顾易水目光落在江榭身上:“我更想知道你在京城是怎么和左驰左临认识的?在京城也是公关?”
江榭脱下外套,他里面还穿了件紧身高领长袖,完美贴合精瘦的身材,勾勒出窄窄往里收的肌肉线条。
外套被他搭在手里,递到顾易水面前。
“冷。”
顾易水低头,手臂被风吹得发凉。他体温比正常人要低,也不怕冷,这点寒意对他来说刚刚好。
外套散发清冽好闻的味道,在如水的夜里熏出撩人心弦,一点一点地蚕食理智。
“你对谁都这么体贴吗?”
顾易水垂眸,金瞳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探,在黑夜里幽幽泛着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