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g”回复“爱吃香菜”:他长相出众,是我见过最俊朗潇洒的男人。特别是他的眼睛是漂亮的蓝灰色,在灯光下更迷人深邃。身手也好,很强,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将个没品的打得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垂下的眼神看人冷冷的,不夸张的说,我当时心跳得特】
【“heng”:回复超字数了,那我继续讲,是跳得特别快】
【heng:他会打台球,姿势标准优雅,我只看过一次就挪不开眼,当时他一杆清三颗球把我看呆了。而且他学历高,交际能力强,每个人和他相处都会感到舒适】
【不爱吃香菜:停停停,已吓晕,怎么是一进来就是小作文,你不用说了】
【heng:好吧,其实他还有很多优点,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和好吗】
【爱吃香菜:哥们你真的超爱,每个点都能长篇大论】
【遍地都是gay:楼主看我名字,咋感觉这一幕好象之前见过一样】
【爱吃香菜:楼上你也好眼熟】
【不爱吃香菜:楼上的,八卦让我们和解】
【“heng”回复“遍地都是gay”:我可以肯定我不是gay,他要是换作其他人我根本无法忍受】
【吃瓜大王:我还以为楼主不会承认呢】
【heng:我们才认识不久,你们这么快就断定我会喜欢他会不会太草率了?】
【爱吃香菜:哥们你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栽得太快而已】
【不爱吃香菜:那还不简单,我问你——你觉得这个人和你谈恋爱的话你反应如何?】
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危衡皱成褶子的额头,打字的手颤巍巍按了好几次没输入成功。
【heng:我是死了吗】
【路人甲:我来翻译——幸福死了】
【再来一碗饭:结案】
【爱吃香菜:楼主别怕,只要你不删帖,我们可助你一臂之力】
——
koorebi。
男人路过一个白发公关时,公关眼皮上下哆嗦快速打颤,如坠冰窟。等人走远了,他拉住同伴低声问:“你刚刚有木有见到个男的,长得挺帅但怎么这么瘆人呢。”
同伴连连点头:“啧啧,乍一看还真的是藏不少心机。”
“好好奇他要找谁啊?”
“管他呢,我刚在大厅听说京城来的tsuki又拿下香槟塔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放心,我最近收到个消息,”白发公关满脸写着我知道个大秘密,吊足胃口才神秘兮兮开口:“他马上要离开koorebi了。”
……
江榭无论在哪个会所,似乎都格外热衷给他搭配各种造型。
今日他白发侧偏分,一身对短黑皮衣长皮裤,笔直的裤腿稳稳扎入高筒靴,耳钉,猫耳铃铛项圈,走路轻轻晃动带着清冽的响声。
他五官又冷,表情又劲,第一眼看过去不会让人觉得涩。
江榭微分开腿站着,双臂抱在胸前,眉梢流露出几分散漫,看一下眼前的男人。
“有事?”
“江榭,我错了。”
危衡低敛眉目,简单的白t牛仔裤板鞋,漆黑的眸子刻意弱化,黑发乱七八糟垂下,肤色透明羸弱,尤其是唇色苍白。
【攻略第1步——示弱道歉】
危衡压下嗓子,特地找化妆师将气色化得更差,手上拎着各种各样的袋子。
【攻略第2步——要长嘴】
“江榭,之前是我太装太要面子,当时就是听信权郜和顾易水的话觉得我的态度不值钱,没忍住犯贱装一波高冷。但我是真心想和你当朋友的。”
“对不起,”危衡上前一步,“是我嘴太欠了。”
【攻略第3步——送礼看到你的诚意】
危衡将手中的礼品袋一股脑递过去,“我不知道你缺什么,就把东西都买了一遍,剩下的都放在你家门口了。”
江榭眼皮颤了颤,隐隐对公寓门口感到不妙。
【攻略第4步——眼泪】
“开玩笑吧?!!!你让我一个大男人掉眼泪??”
危衡对着网友出的攻略喊出声,咬牙切齿地打字回复:“我特么纯爷们不可能哭出来。”
此时此刻,纯爷们危衡眼睛死死黏在江榭每一处,确实没有流泪,“江榭,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这件让危衡难以入眠的事在江榭眼里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小插曲,那天过后再也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懒得惯着对方随口一说。
江榭撩起眼皮,短皮衣版型硬挺,衬得他的身材极好,眼神漫不经心落在危衡苍白的唇色。
攻略江榭只需要第一步,既然危衡求着要,他也可以和之前一样随口应下:“好。”
危衡愣住,真听到这个答案又不敢相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结结巴巴道:“你你真的原谅我了?”
江榭上前,微挑起眉,眼里流露出惊讶。
忽然抬手接住从对方下颌处滑落的泪水。
偏分的白发有些长,细碎顺直遮住眉,恰好散落在眼窝处。蓝灰瞳孔不带任何情绪,用平静的语气讲述一个事实。
“你哭了。”
速度快到几乎以为是错觉的眼泪滚下,砸在江榭的掌心融开。
危衡全身肌肉僵硬,后背汗毛竖起后撤一大步,抬手搓了把脸不敢置信大喊一声:“我糙我糙我糙。”
江榭放下手插回裤兜,猫耳银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没看到。”
那点没被江榭注意到的暧昧气氛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只馀下危衡偷瞄他的掌心心脏失控狂跳。
危衡狠狠搓下眼尾,指腹带上白腻的粉底液,一片干燥。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耳鼓膜依旧是剧烈的心跳声,冷硬道:“你看错了。”
等冷静下来,危衡才回想起刚刚江榭说了什么,急切上前确认。
“你真的不生气了?”
江榭垂下眼遮住里面的散漫,“生气?”
危衡:“我们还是朋友吗?”
江榭:“你希望是吗?”
危衡垂在腿边的手指打颤,干涩的喉咙低声回应,“恩。”
“那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