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承乾请求将铸币权给李愔,李世民顿时眉头一皱。
“铸币一事非同小可,我也不能一言而决,必须等明日朝会商讨之后才能定夺。”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看向李惜。
“老六,明天早上你记得参加朝会,不过你最好有一些理准备,这个铸币权没那么好拿。”
“是,我明白了!”
李愔一脸乖巧的点头应是,但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不就是个铸币权吗?拿得到固然好,就算拿不到,我也有的是办法规避,还省得上税了。】
听到他的心声,李承乾顿时感觉有些心惊胆战。
老六啊老六,拜托你让小心思消停点吧!
当着父亲的面要私铸钱币,你这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安稳了吗?
看来又得我出面求情了。
算了,看在你刚才一直帮我,还不惜打了张玄素几巴掌的份上,这情我帮你求了!
想到这里,李承乾就朝着李世民了一礼。
“父亲,六郎他——”
“好了,我知道了!”
李世民抬手打断了李承干的话,然后再次朝着李愔开了口。
“六,你这次回来之后,还没有去向杨妃问安吧?”
“没有!”
李愔摇了摇头,然后又朝着李世民咧嘴一笑。
“没二哥您的应允,我可不敢去,您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守规矩了。”
你守规矩?
我信你个鬼!
李世民直接给了李愔一个鄙夷的眼神,然后朝着朝着他开了口。
“那倒是我一直误会你了,以后你回宫之后可以直接去见杨妃,不用专门等我应允了。”
“是,谢谢二哥!”
李愔当即笑着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随后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那——二哥,我姨娘现在还住在百福殿吗?“
“恩?”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住在百福殿要住在哪?难不成住到立政殿去吗?“
立政殿是皇帝和皇后的居所。
李世民这样质问李愔,显然是提醒他不要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就连一旁的李承乾,此时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愉快。
李愔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姨娘有几斤几两我是知道的,能住在百福殿就行。”
【老杨这辈子别说立政殿了,能住百福殿都是洪福齐天了,我还以为她已经被赶回掖庭宫了呢!】
听到他这个心声,李世民和李承干的嘴角顿时不约而同的抽搐了几下。
哪有儿子这么想亲娘的?
老六这家伙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不过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野心。
想到这里,李世民又朝着李愔开了口。
“既然你都来到崇贤馆了,就和太子一起上完今天的课吧,等下课之后再去百福殿用膳。”
“是!”李愔恭躬敬敬的应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张玄素。
“张少詹事,在去国子监之前,你就先把今天的课业教完吧!“
“是,陛下!”
张玄素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随后又瞥向一旁的李愔。
“不过蜀王乃是天纵奇才之人,我怕是教不了他。”
李世民听得出来,张玄素这是还没消气,不希望在自己的课堂上看到李愔。
但是他刚才已经说了,要让李愔和李承乾一起上课。
张玄素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有些不给面子了,这让他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张少詹事,最后一堂课业而已,何必如此呢?”
“—”
张玄素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李世民行了一礼,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看到这一幕,李愔顿时笑了。
“我虽然有些许才能,但还没自负到目中无人的地步,张少詹事觉得教不了我,未免太过谦虚了。
要不这样吧,这最后一堂课,就由我来替他上吧,免得弟弟妹妹以为我恃才傲物。”
闻言,张玄素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许多。
李愔左一句“目中无人”,右一句“恃才傲物”。
明里是在自谦,实际上分明就是在阴阳他。
而最让他生气的是,李愔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替他上最后一堂课。
什么档次?也敢来替他?
张玄素顿时怒极反笑。
“呵呵,那就有劳蜀王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想进去听听,不知道可否?“
“当然可以!”
李愔当即朝着张玄素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少詹事请进,如果你觉得我讲的不好,也欢迎你进指正。”
“呵——那是自然!“
张玄素冷笑了一声,然后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学堂。
看到这一幕,李承乾连忙凑上前来,朝着李愔低声说了起来。
“老六,你糊涂啊,张玄素学识极高,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呵呵,放心!”
李愔没有多做解释,直接迈步走进了前面的学堂。
见状,李承乾还打算说什么,但是李世民却拦住了他。
“好了高明,老六这家伙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我们就静观其变好了,你也进去吧!”
“是!”
李承乾应了一声,随即又反应过来,连忙朝着李世民问道:“父亲你不进去吗?”
“呵呵,我就不进去了!”
李世民笑着摆了摆手,心里却是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万一待会李愔在学堂里被张玄素针对,把脸丢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他就立刻跑路。
省得到时候一起丢脸。
李承乾敏锐的察觉到了李世民的打算,连忙请求道:“父亲,我可以和你一起在外面吗?”
“不行!”
李世民毫不尤豫的拒绝了他,并且说出了理由。
“老六是在为你出头,所以你必须和他站在一起,这是你作为兄长的担当!”
李承乾:“——”
兄长的担当就是和他一起丢脸吗?
这种担当我不想要啊!
李承乾内心是拒绝的,但是看着李世民那不容拒绝的表情,他也只能无奈答应。
“是,父亲,我这就去!”
说完,他就迈着沉重的步伐,宛若上刑场一样,缓缓的走入了崇贤馆的学堂。
而这个时候,李愔已经站在学堂的最前方,面带微笑的朝着里面的少年们开了口。
“今天这堂课,由我代替张少詹事来上,换而言之,今天我就是你们的老师。
而我要给大家讲的也和老师有关,请大家仔细听: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张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