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并不知道李世民是故意支开他。
他还以为是李明达的撒娇起效了,这才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别看兕子年纪小,却是一根不折不扣的大粗腿呢,只要抱紧了她,以后再也不用怕李老二了!”
想到这里,李愔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一路哼着小曲儿就来到了武器监。
武器监的戒备森严,门口站着两个卫兵。
看到李愔走过来,立刻手持兵器挡住了他的去路。
“军械重地,来人止步!”
李愔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了圣旨。
“我是武器监新任正监李愔,这是圣旨!”
见状,两个士兵连忙抱拳行礼。
“见过蜀王!”
“恩!”
李愔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走了一段路,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铁器敲击声。
对此李愔并不在意。
武器监嘛,就是专门锻造兵器甲胄和弓弩等军械的,要是没有点动静才奇怪。
他也没有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背负着双手就走进了武器监的官衙。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咦?你不是那个尚药局那谁吗?怎么?身兼两职啊?”
“下官王鹤鸣,见过蜀王!”
王鹤鸣笑着朝李愔行了一礼。
“托您的福,下官已经升任武器监少监,陛下命我专门制造火药。”
“原来如此!”
李愔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伸手拍了拍王鹤鸣的肩膀。
“不错不错,你好好干,以后一定前途无量,我看好你哟!”
“多谢蜀王!”
王鹤鸣顿时激动的再次朝着李愔行了一礼。
“下官一定竭尽所能,绝不负陛下和蜀王的重托!”
“恩,我相信你,去吧!”
“是!”
得到了李愔的鼓励之后,王鹤鸣瞬间斗志昂扬,一脸兴奋的就跑去继续制造火药了。
不得不说,从古到今,领导画的大饼,一直都是打工人的精神食粮。
“唉,我终于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李愔叹了口气,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毕竟睡觉的话,让人看到也不太好。
拿着笔装作很努力,这才叫高段位摸鱼!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偏西的日头,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笔。
“时间不早了,下班!”
说完便将桌子上的纸揉成一团丢掉,然后站起身来拍拍屁股走人。
现在他是武器监的主官,上班下班自然也是他自己说的算。
李愔走了之后,王鹤鸣便来到了他的位置前,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纸团打开。
只见上面画着一个象是竹筒一样的东西,下面还有两个轮子。
在图案的下方,还写着两句诗——
【大风起兮云飞扬】
【大炮开兮轰他娘】
“嘶……”
王鹤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
“大炮?莫非这就是蜀王设计出来的新军械?不……这不是军械,这是功绩啊!”
想到这里,他顿时一脸惊喜的拿着手里的图画,一边朝着工匠区走去,一边大吼起来。
“所有人都给我过来,看看我手里的这份军械图纸,然后想办法给我把上面这东西造出来!”
听到他的话,武器监里的一众军械工匠们立刻围了过来。
看到王鹤鸣手里的图纸之后,又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这是什么军械?怎么看上去如此古怪?”
“我看着有点象攻城锤,但为什么是空心的?”
“这是什么材料?竹筒吗?”
听到这里,王鹤鸣顿时灵光一闪,当即朝着军械工匠们开了口。
“这是蜀王想出来的新军械,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制作了另外一种叫做爆竹的军械,你们跟我来,我让你们见识一下!”
“是,王少监!”
武器监的众人立刻跟着王鹤鸣,来到了武器监后面的新设立的火药仓库。
看到他拿出一个密封好的竹筒,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王鹤鸣也不解释,直接掏出火折子点燃竹筒前端的引线,然后将其扔了出去,同时捂住自己的耳朵。
下一刻,巨大的爆炸声就响了起来。
轰!
听到这声巨响,几个胆子小的军械工匠,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其他人虽然还站着,但是表情却陷入了呆滞之中。
看到这一幕,王鹤鸣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得色。
“看到没有,这就是爆竹!”
听到他的话,一众军械工匠瞬间回神,然后将他团团围住。
“王少监,这种爆竹还有吗?我想看看!”
“王少监,爆竹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如此威力!”
“王少监,这爆竹……”
听到耳边叽里呱啦的吵闹声,王鹤鸣顿时大吼了一声。
“够了,所有人都给我住口!”
喝止了众人之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开了口。
“爆竹里面装着的是火药,仓库里就有,你们可以随意取用,但是要小……”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众军械工匠就是“呼啦”一下子,全都朝着仓库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王鹤鸣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
“心。”
……
与此同时,李愔也骑着马回到了蜀王府。
他隔着老远就仔细观察过了,发现门口没有千牛卫之后,这才放心回来。
倒也不是害怕,主要是有点心虚。
毕竟是他先把人家闺女偷拐出宫的,这理不直气不壮的,他是真不想再和李世民碰面了。
至少今天不想。
然而遗撼的是,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他才刚把脚跨进蜀王府,就看到了等侯在那里的李恪。
他顿时眉头一皱,“你怎么还没走?”
李恪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等你。”
“等我?”李愔疑惑道:“等我干嘛?”
“进宫!”李恪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愔,“父亲让我们一起去姨娘那里用晚膳。”
李愔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那二哥他去吗?”
“不知道,可能会去,也可能不会去!”李恪脸上出现了些许不满,“难道父亲不去你也不去吗?“
“不,我的意思是他去我就不去了,行吗?”
“你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