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厂的铸炮车间里，在张纳德前来视察之前，格里佛还在教导着五位由赛文多配过来的学徒。
如果说实话的话，格里佛其实更喜欢那两个自由民学徒，不仅聪明好学，他们的父母还经常通过学徒来给他送礼物，而且还经常师父，师父的叫，完全尽到了学徒的本分。
把技术教给这种人，勉强让格里佛的郁闷心情好了一些。
这倒也不是说另外三个农奴出身的学徒学的不认真，事实上他们学的比那两个自由民学徒还要认真，但他们差的知识却有些多，白天不仅要跟着学习，晚上还要去学校补课，而且领主也不会替他们送礼。
不过即使这样，格里佛也不敢藏私，反而尽可能的多教一点这三个笨蛋，毕竟他获得自由的时间可是关系到这三个木桶短板上了。
为了自由和家人，格里佛自然是拼尽全力，这些天根本就没出过几次工厂。
两个月辛勤以来，终于一次成功铸造出了一门放在炮台上的十二磅长管加农炮，本来还应该有一门的，这也是格里佛没日没夜的工作的结晶。
就是有些可惜，那门大炮在冷却时候出了问题，出现了裂缝。
那个不合格的炮管之后被领主要走了，然后他们就迎来了这么一次迎检。
据说这位在西南法师学院里的高材生想到了妙招，可以帮助提升炮管在冷却的时候的成功率。
所以等张纳德来看的时候，也就只有一门炮了。
这门由赛文多出产的青铜大炮因为是初次尝试，所以重达两吨，费了不少功夫才从兵工厂沿着河流道路运到了庄园的东侧。
这里的窝棚已经被陆续拆除，将作为试炮场。
其实说是试炮，格里佛早就已经偷偷确定过了这门炮的好坏，作为尼斯堡火炮行会颇有名气的工匠，这次就是他专门的露脸的时刻。
用空地做试炮场当然不算太正规，其实张纳德已经有考虑从兵工厂分出来一个火炮厂，单独放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而且山姆领的纵深其实也不大，所以也便暂时没有行动。
清晨时分，已经洗漱好了的张纳德来到了已经等了不少时间的试炮场。
“装药吧。”格里佛看见张纳德终于出现，忍住夸功的心思，直接命令道。
作为一名资深的铸炮匠，他显然也会一些炮手的工作，而且看起来熟练度还要比赛文多本土培养的炮手要强。
几名从姆加港招募来的炮手有些生疏的往炮管内装入六磅炮的标准药包，显然和他们平时操控的短管加农炮炮有些不同。
因为只是试炮，所以没有装入弹丸。
一切准备好之后，炮手们点燃了引线。
随着“轰”的一声炮响，白烟瞬间弥漫，不过格里佛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朝着大炮那里望去。
没有炸膛，很好！
接着是十二磅炮的的药包，又是一阵熟悉的白烟，不过比上一次更多。
这一次格里佛就看不来到底状况如何了，只等到炮手长做出一切完美的手势，以及张纳德贴身仆人的邀请之后，格里佛才真的意识到了这次试炮的大成功。
虽然不是第一次铸炮了，但这次的心情显然和他第一次铸炮成功时的情绪类似，只是后者更为欣喜，这次略带些辛酸罢了。
“做的很好，这是一个成功的开始，接下来不仅是岸防炮，还有舰炮和要塞炮，多尝试一些不同的种类，让他们有更多的经验。”
张纳德夸了一句，不过他把格里佛喊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夸奖和看大炮的。
那根有些裂缝的炮管给了他启发。
重生前他作为经受过现代社会教育的大学生，还是能看明白为什么冷却时候这枚炮管会出现裂缝的。
只不过是受热不均匀罢了，炮管外壁和内壁的面积不同，气冷时候造成了外壁冷却过快，出现裂缝，甚至是一些看不见的裂缝，直到炸膛才知道。
而大炮的口径越大，这种现象就会越明显，这也是这个时代一个合格的大炮工匠为什么如此难得了。
他们需要靠着自己的经验来将这种现象控制到最低。
这个办法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完成了完成现代初升高二分之一的筛选率，成功上了高中就行。
然后再成为一个脑袋灵活，拥有很多小巧思的聪明人就行。
不过这个时代显然没几个人完成这种前置条件，毕竟吃饱了的聪明人在追名逐利，寻求力量，而吃不饱的普通人则要为了一日三餐发愁。
就连张纳德，要不是成为法师之后记忆好了不少，他说不定也早就忘了曾经学过的知识了，只记得各种魔药，炼金的配方。
毕竟前者换不了钱，也证明不了他聪明，而后者则是他身为一个法师尊贵的原因。
“关于大炮冷却时出现的问题，我有了一些想法。”张纳德将格里佛叫到身前，耳提面命起来。
“你下次将大炮的内膜做成中空，然后不断注水，但要注意，水的流量不要太多，不然还是会出现裂缝，接下来就按照我说的做，你可以先做几个四磅炮或是六磅炮来尝试一下。”
“我会这么做的，但是大人，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格里佛听进了建议，事实上他也没有不听的权力，不过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这在北大陆，也不是没人请法师改进过这个问题，但都没有办法。
“你不用管为什么，只要照着做就行。”张纳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可没有启发民智的想法，这些人只需要记住这样做能成功就行，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了。
“好吧。”格里佛自然知道技术保密的重要性，其实张纳德能够教他这么一个办法就足以使他成为北方首屈一指的大师了。
等以后他回到北大陆，那名气和地位可不就来了，而且这技术他也不是乱传的，要从他开始，当做祖传秘方。
“这些天辛苦了，记得多陪陪家人。”想到了某个小萝莉，张纳德给了格里佛两天假，同样也是让几个学徒休息一下，毕竟跟着格里佛从无到有修铸一门大炮肯定学了不少。
完成了嘱咐，已经从市政厅那里得到了消息的泽维尔走了过来，低声告诉了张纳德来自海上的坏消息。
“还真是遗撼啊。”听完了消息，张纳德有些遗撼的将眼神从工厂后勤主任的方向收了回来。
那里有一个年轻的棕发女人，似乎才二十多岁，即清纯又带着几分妇人味道，而且长的和蕾妮颇为几分相似，这让他有了几分兴趣。
但也不用急，只要这个女人还在赛文多，她就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