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嬉皮笑脸？！”叶霜更想哭了，嗓音都带上了哭腔。
“那我错了行了吧，我居然在可爱的叶师傅的初吻伸舌头，简直罪大恶极，这样可以了？”少年头皮发麻。
“程飞！你怎么这么坏？”乖乖女呜咽一声，哇地哭了出来。
“我真有这么坏？”少年愣住，又摇了摇头，坐起身帮她抹眼泪，“算了，怎么样都好，先别哭了小哭包。””
“我不是小哭包！”
经过一阵扭打（？），程飞好不容易把莫明其妙哭得梨花带雨的乖乖女安慰下来。
“叶师傅请用。”少年把泡好的日式豚骨拉面推到她面前。
虽然预警解除了，不过天气还是很差，楼下似乎也淹了，两人继续吃应急食品。
“我不要这个，我要豆腐鱼汤味的。”叶霜端坐着，眼框微红，漂亮的脸蛋残留泪痕，时不时抽泣一声，大家闺秀委屈的样子象个刚被欺负过的小女友，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好的。”少年把泡好的那份挪开留给自己，给她泡新的。
等到少女也捧起泡面，程飞和她一起吃，咂吧了下嘴，“叶师傅，你也太夸张了，接吻是你自己提的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只顾自己占便宜，早知道我就不让你赔了！”少女用发红的眸子瞪他，像只生气的小兔子，又捂住胸脯，低下头声音变小，“而且你还揉我的——”
“菠萝包？”程飞忍不住接话。
“你还要调戏我？！”少女用力跺脚。
“要怪也只能怪我的叶师傅实在太可爱了。”少年摇头，叹息。
“程飞！！！”
等到解决了早饭，少年把东西收拾干净，以试探性的感觉看向叶霜，“叶师傅，下次有机会继续？或者现在——”
乖乖女小手绞在一起，盯着茶几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子颤斗了下，恶狠狠打断他，“你休想，这就是最后一次了，我再也不会和你接吻了！“
“为什么，明明昨天配合得也挺好的？”程飞不动声色。
“谁和你配合，昨天只是为了弥补遗撼，以后你再也别想碰我了！”叶霜双手护胸和他拉开距离。
“好吧，还真是严格。”少年姑且点头。
事后翻脸这点也很象沉曦，他好不容易忍住了没吐槽。
“我是认真的！”乖乖女提高音量。
“是是是，我们叶师傅这么单纯可爱，绝对不可能再让我占便宜的。”少年敷衍点头。
少女幽幽地盯着他，张了张嘴。
下午的时候，楼下可以通行了，叶霜要求程飞送自己回家。
帕拉梅拉驶过被暴风雨摧残了一夜的城市，停在熟悉的小区楼下。
叶霜扎好了双马尾，换回水手服，除了腿上的白色过膝袜不翼而飞，看上去和昨天没有任何区别。
少女怀抱书包落车，程飞跟在后面送她。
“叶师傅，再见。”少年双手插兜站在车门边，对少女的背影微笑。
叶霜回过头，以微妙的神情望了他眼，又快速转过头去，“—再见。”
丢下两个字，乖乖女小跑进了楼道。
程飞目送她消失，摇了摇头，开车原路返回出租屋。
少年的卧室一片狼借，他扫掉玻璃渣和积水，把桌椅擦了一遍，整个房间依旧湿漉漉的，砸破的窗户也暂时没法补上。
少年双叉腰望着这一切，咂吧了下嘴，“算了。”
他带上必要的东西离开出租屋，来到了路对面高档公寓三十六楼，打开熟悉的大门。
“沉老师，我窗户破了卧室全是水，让我过来住两天吧，睡沙发也行，谢谢了。”少年把行李放下，夸张地松了口气，自顾自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和牛奶，坐在餐桌边大口吃起来。
正在吃泡面加简单食物的两人面面相觑。
“不得不承认下水道的老鼠生命力就是顽强，一晚上的大雨居然没淹死反而钻到三十六楼来。”墨色长发的清冷少女双眸微眯瞪他，毫不掩饰嫌恶，“少在那边装模作样，滚回你的老鼠窝去。”
“小可爱，都讲我窗户破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程飞惊讶。
“这么巧你的也破了？果然是和狐狸精狼狈为奸的程飞鱼，连找的借口都一模一样。”沉曦冷笑不无嘲讽。
“什么叫也，我讲的是真话，娜娜同学，你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少年看另一边。
“那个，娜娜同学也没做什么坏事？”长崎明日奈一脸老实摇脑袋。
“呵，没做坏事，只是半夜找借口跑到别人房间睡觉，早上缠在别人身上而已，简直恶心得要吐出来。”沉曦黛眉微皱，象是想起不好的回忆。
“啊？两位背着我这么玩？”程飞惊疑不定了。
“娜娜同学只是趁机刷一下沉曦同学的好感度而已？”长崎明日奈继续一脸老实点脑袋。
少年看了看她，又对另一边绘声绘色比划，“可我讲的是真的，昨晚上一截树枝飞到我窗户上，啪的一声，吓死人了，沉老师，你连这种事都不相信我？“
沉曦眨了下眼，盯着他若有所思，小脸忽然更冷了，嗓音变得没有感情，“程飞，昨天叶霜是不是在你家？”
少年神情一凛，“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也是不可抗力对吧，毕竞—“
“既然卧室不能住，你们睡在什么地？”清冷少女幽幽地凝视他。
少年努力斟酌言辞。
“回答我，程飞。”
“呃，沉老师，这种事枝末细节的小事就不要纠结了吧，当务之急是收留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好吧，我和她一起睡的沙发。”在无形的压力下少年话说到一半放弃了，颓然低下头。
“还真是天公作美。”沉曦重重冷笑，低下头吃泡面。
少年注意到她吃的是鲜虾鱼板面，不动声色，“沉老师味道如何，其实我带了另一个牌子的海鲜拉面，还挺不错的，要不我给你泡上尝尝？“
“程飞。”少女像听不见他的话，头也不抬。
“啊？”
“既然这么喜欢，你就睡沙发好了。”少女低垂眼帘，把一小口面条送进嘴里，白嫩的腮帮子微微鼓动，语调听不出喜怒。
“小可爱生气了？”少年小心翼翼。
“让你睡沙发，听不懂？”沉曦抬起头，面无表情看他。
“感谢女皇陛下收留。”少年连忙正襟危坐。
“那个，要不去我的房间挤一下？”长崎明日奈眸子一转。
“狐狸精闭嘴，没你讲话的份。”清冷少女毫不客气。
“知道了，女皇陛下。”长崎明日奈把嘴拉上拉链，对少年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于是当夜幕降临，程飞哼着跑调的调子，把从沉曦床上拿来的属于他的枕头以及备用被子在沙发上铺好。
这边比他的出租屋大得多，沙发也又宽敞又舒服，睡起来说是享受也不为过。
当卫生间响起哗哗水声，背着手的柔软娇躯悄无声息来到少年身旁，扑进了他怀里。
“程飞同学和她做了？”长崎明日奈用力在少年怀里蹭。
“做你个头，什么都没做谢谢。”少年揉她脑袋。
“骗人。”
“好吧，接吻了。”少年耸肩。
少女忽然踮起脚尖，拼命献上自己甜腻的气息。
良久之后，她注视少年的眼睛眉头微颦，象在担忧什么，“程飞同学，霜霜甜还是娜娜甜呢？”
“当然是娜娜了。”少年揉她脑袋，“那就好。”少女抚着胸脯夸张地松了口气。
“虽然她也挺可爱的。”程飞不动声色补了句。
“好过分！怎么可以在抱着娜娜的时候夸别的女生？”
“不夸又要说骗你了。”
“倒也是哦？
“笨蛋。”少年捏了捏她绵软的腮帮子。
少女头一歪，猫般蜷缩身子把脑袋靠在了他腿上。
长崎明日奈轻抿粉嫩的唇瓣，悄悄咽了口唾沫，眨动清纯懵懂的眸子望向少年，“那个，所以现在需不需要猫咪呢？”
程飞低下头和她对视一眼，视线扫过那双包裹纤薄白色过膝袜的白嫩双腿，沉默了下，“需要。”
程飞若无其事把视线转向面前的茶几，装有沉曦住院录像光盘的纸箱依然摆在这里。
少年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检查起盘片盒子上的标签。
一段时间后，卫生间门打开。
长发残留水汽的清冷少女出现，看到两人坐在沙发上看录像，面无表情走上前。
“沉老师，话说光盘全在这里？”程飞头也不抬。
“怎么了？”沉曦瞥了下旁边以内八字紧紧并拢双腿有点心不在焉的长崎明日奈。
“这些光盘的日期全程没断过，一直持续到六月十二号为止，十三号是你生日，十四号你母亲出事，对吧？”少年看向她。
“所以？”少女昂起下巴。
“不觉得问题很可能出在十三号那天？”少年面露思索。
“吊儿郎当这么多天的程飞鱼居然意识到了，真是不可思议。”少女不无鄙夷。
“那问下陶姨有没有光盘弄丢？”
“问过了，她从拿到箱子就没打开过。”少女立刻说。
“她什么时候拿到箱子的？”少年又问。
“十四号早上。”沉曦轻声说。
程飞思索一番，忽然拿起了病历复印件快速翻阅起来。
“你找什么？”沉曦盯着他的动作，狐疑。
少年翻得飞快，一行行文本在他瞳孔中闪过，他头也不抬说，“看你当时的用药情况。“
“什么意思？”沉曦眉头紧锁。
“我在想，假设你真的被治傻了，会不会十三号那天为了方便你过生日用药有变化之类。”少年嘀咕。
沉曦眉头扭成一团，小脸一副“很想骂人考虑到在谈正事还是勉强忍住了”的不爽表情。
“找到了。”少年指着病历上的记录读，“十三号，收到患者家属申请综合考虑治疔情况，临时减半用药降低嗜睡副作用——”
程飞抬头看向沉曦。
两人对视着，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长崎明日奈坐在中间手撑下巴，左看右看。
“这也证明不了什么。”沉曦想了想，眉头紧锁。
“是证明不了，但也有可能那天减少用药以后，你说了某些重要的话。”程飞耸肩。
沉曦张了张嘴。
“俟，为什么减少用药就会这样呢？”长崎明日奈歪头，一脸好奇。
程飞看向装满光盘的纸箱摩挲下巴，“从录像和病历记录看，沉老师的异常征状随着治疔逐渐消退，突然减少用药说不定会反弹，让她接收到更多星灵信息。”
“呵，想当然的主观臆断。”沉曦扭开脸，不太高兴。
“确实有瞎猜的成分没错，但从目前的发现来看也不是没可能？”程飞对她摊手。
沉曦双眸微眯，倔强的唇瓣紧闭。
长崎明日奈指尖轻点下巴，“可是沉曦同学要说什么，才会导致后来的事呢？”
“这就不知道了，回头再给张护士打个电话试试。”少年摇了摇头。
沉曦沉默一秒，昂起下巴转身离开，“够了，我困了。”
“好的，沉老师晚安。”程飞躬敬点头。
沉曦一脸冷漠回过头，凝视后者，“狐狸精，你也过来睡觉。”
“涘，要和我一起睡？”长崎明日奈眸子微微睁大，一副错乱的表情看看她又看看程飞，象在征求意见。
“是让你回自己房间睡，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想干什么。”沉曦深吸了口气，一脸嫌恶。
“娜娜同学，快走吧，我一个人睡沙发就行了。”程飞以悲哀的感觉叹了口气，在沙发平躺下来，又给自己盖上被子。
“知道了，那程飞同学晚安。”长崎明日奈老实点头，跟上了沉曦的步伐。
由于台风的影响，樱华周二也停课，所以第二天程飞心安理得赖在沉曦家里。
中午，少年休息时随手打开电视看。
“目前学园理工部分局域被积淹没，最深处达到一米—”
听到了这样的新闻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