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愣了下，继而以释然的感觉轻抚沉曦的脑袋，“小可爱，不告诉你是因为不能，送你是为了让你开心。”
“这样不知道要怎么开心！”少女提高音量，象在抱怨。
“真的不开心？好歹终于完整看了一次烟花，还收到了这么特别的礼物，这可都是我精心准备的。“少年贴近她的发丝。
少女陷入沉默，小手搭在少年肩上缓缓用力，圆润的指甲隔着衣服扣进他的肉里。
这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
沉曦抬起头，看到属于自己的鱼竿在剧烈颤动。
“上鱼了！”程飞连忙爬起来，握紧鱼竿转动摇臂收线。
一阵拉扯后，一条成人小臂长的黑色鱼类被拽上了船。
“又是石斑鱼，沉老师，你和石斑鱼绑定了？”少年诧异。
沉曦面无表情盯着箱子里表面布满斑纹的鱼，短暂沉默后，忽然掀翻箱子把鱼倒进了水里。
“为什么？”少年好不容易忍住了阻止她。
“又丑又难吃的程飞鱼，钓上来也没用。”少女冷声，小脸不悦。
少年张了张嘴。
“回去了。”沉曦来到他面前，抬头面无表情盯着他。
程飞把游艇开回岸边时，沙滩上空无一人。
两人下了船，回到别墅。
沉曦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少年跟在后面，她也没有阻止。
关上房门，少女昂起下巴踢了下他，命令，“垃圾，去洗澡。”
“困了？好的。”少年老实低头。
由程飞先冲了个澡，随后沉曦也怀抱睡衣走进卫生间。
等到里面响起哗哗水声，坐在床头的少年瞥见床头柜上少女的手机，不动声色摸了过来。
用密码解锁，打开流览器搜索记录。
“男朋友经常反应强烈正常吗？”
“如何帮忙释放”
“很平是不是不舒服”
“手会不会造成真菌感染”
“用手的技巧”
“太久是不是技术不到位”
“有没有必要连续战斗”
看到了诸如此类的大量文本。
程飞瞄了下卫生间，小心翼翼关闭手机放回原位，默默以虔诚的感觉双手合十。
我可爱的沉老师。
阿门。
一段时间后，卫生间门打开。
墨色长发残留水汽的清冷少女来到床前，面无表情拉开被子坐下来。
“沉老师，装得好象很不情愿，结果洗完澡都还戴着，也太傲娇了点？”程飞打量她，露出煞有介事的惊讶。
换上睡衣的少女依然把少年送的海洋之心戴在脖子上，璀灿的水晶引人注目。
“不好意思忘记了，不戴了。”沉曦小脸变得不爽，立刻作势摘掉项炼。
“小可爱我错了，求你再戴戴吧，没有比你更适合这条项炼的人了。”少年连忙按住她的小手。
少女动作停顿，沉默一秒，忽然掀开少年面前的被子，面对面跪坐在了他怀里。
沉曦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纯粹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注视他，神情说不清道不明。
程飞观察近在咫尺的姣好小脸，“终于决定面对本心，对我表白了？”
“闭嘴。”少女黛眉微皱锤了下他的肩膀，顿了顿，以郑重其事的感觉轻声开口，“
——谢谢。
，“啊？”少年愣了下。
“烟花很喜欢，项炼也很喜欢，你今天的准备让我觉得很惊喜，客观而言也很浪漫。“沉曦别开脸，眼神闪铄了下。
“也太坦率了点？”少年诧异。
“叫你闭嘴，别误会，只是阐述事实而已。”少女语气加重，黛眉微皱，神情一本正经，“虽然这到底是你的真心实意还是有钱了以后的新花招还有待观察，但你既然做了我就会回应你，今天的事我会记得，告诉你是以免你又觉得我冷漠无情，但也别因此在那边得意忘形讲些疯话。“
“好的？只要你喜欢就行。”少年以释然的感觉撩动她的鬓发。
少女瞥了下少年的动作，没有发表意见，继续说，“但我还是觉得没必要这样，这条项炼已经够了，为了我一个人放那么多烟花就是纯粹的挥霍浪费，而且也很扰民。“
听到后一句话，程飞忍不住笑了，“女皇陛下也太心怀世人了？”
“总之请你下次别再这样，把钱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我觉得更好。”少女盯着他，一脸严肃。
“我觉得只要小可爱喜欢就是最有意义的事。”少年轻描淡写耸肩。
“无药可救的程飞鱼！”少女气不过似的又捶了下他。
少年注视她微笑。
“少在那边嬉皮笑脸！”少女又瞪他。
少年一秒抿住嘴。
沉曦盯着他紧绷的表情，嘴角微不可查抽动了下，又眯了眯眼睛，默默往前趴进了少年怀里，脑袋顶住他的下巴，纤细的身子变得柔软贴合。
“小可爱，你还真是奇怪。”程飞感叹了下，轻抚她柳枝般弱不禁风的后腰。
“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少女埋着脸瓮声瓮气，“另外提醒你一下，今晚十二点就是例会时间结束。”
“我靠沉老师，也太严格了？”少年一惊，看了下挂钟发现已经十一点多。
“但是。”
“但是？”
“作为对你的一点回应，勉强允许延长到明天早上。”沉曦一动不动。
程飞沉默一秒，“沉老师，虽然但是，好象以往开例会都默认延长到第二天早上的，你也太会做生意了？“
“算了，不识好歹的程飞鱼，还是严格执行好了。”少女一脸冷漠离开他的怀抱。
“当我没说，感谢女皇陛下，女皇陛下的恩情我一生一世都还不完！”少年连忙把她拉回怀里抱紧。
“垃圾！”少女以象征性的感觉扭动了下。
等到空气归于平静，程飞想了想，“对了，沉曦。“
“什么？”
“刚才顺手看了下你的流览器搜索记录。”少年随口说。
话音落下，刺骨的寒意忽然从不知何处降临整个房间，随着少女圆润的指甲扣进他的肩膀，仿佛有一股寒潮从大海上平推过来，连阳台玻璃门都被瞬间冻结，生长出冰晶。
程飞打了个冷颤。
“你都看到了？”少女头也不抬，毫无波动的嗓音透出一股杀意。
“是。”少年心翼翼。
“你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谢公主殿下这么认真努力，果然从里到外都很可爱。”少年一本正经，顿了顿，又补了句，“绝对不是嘲笑的意思。”
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寒意缓缓消退了，扣紧他肩膀的小手也逐渐放松。
“只是一点必要的研究而已，既然答应了我就会认真执行，没什么可讲的。”少女冷着脸抬头瞥了下他，低垂眼帘。
“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令我敬佩。”少年向她行注目礼。
“无聊的废话就算了。”沉曦黛眉微皱，眼神闪铄了下，象在思考什么，又看向他，“程飞。”
“啊？”
“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少女调整了下跪坐的位置，面无表情盯着他。
“什么想什么？”少年疑惑。
“你的想法，你想要的。”沉曦凝视他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小脸让人猜不透想法。
“沉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少年若有所感，又不太确定。
“告诉我你想要的，说不定可以满足你。”少女冷声轻描淡写。
“沉老师，今天这么慷慨？”少年观察她的小脸。
“让你讲出来，这是命令。”少女的语调变得不容置喙。
“沉老师，正常而言这种事不都是我主动，这又是从哪学的招数？”少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被我问反而不好意思了？看来程飞鱼也不过如此。”少女嗤笑不无鄙夷。
“谁说我不好意思。”少年干咳一声，又移动视线，以试探性的感觉开口，“那，脚？”
“别做梦。”沉曦低垂眼帘。
“胸也可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小可爱的。”少年一本正经。
“不如直接去死。”少女眼神凝。
“我错了，只要手就行了，拜托了沉老师。”少年双手合十，老实低头。
“在狐狸精面前可以享受百般勾引，还要跑到我面前来求我用手，简直是毫无追求的程飞鱼。”少女冷笑一声，双臂交叉在胸前，昂起下巴以居高临下的感觉俯视他。
“沉老师，今天吃错药了？”少年惊疑不定了。
“闭嘴。”少女瞪了下他，顿了顿，“只是实验控制程飞鱼必要的手段而已。”
少年忽然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小可爱，网上的东西别乱学，有必要的知识就够了—
—”
“再敢讲一句忤逆的话就睡觉。”少女打断他。
“对不起。”少年把嘴拉上拉链。
“坐着别动。”沉曦瞪了下他，深吸了口气起身下床。
在程飞的注视下，少女把自己的道具拿了过来，蜷缩双腿坐在他旁边。
“沉老师，这就开始了？不用关灯？”少年看着她的动作，没来由感觉自己象个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眼睁睁看着护士在旁边做准备工作。
沉曦用完道具，双眸微眯盯着少年，冷声，“垃圾，从现在开始看着我的脸。”
“好的，但是为什么？”少年心头一跳，莫名变得僵硬。
“不是很喜欢看？现在只准看我的脸。”少女倚靠在他身侧，保持抬头的状态，和他四目相对。
“是。”少年视线在那张近在咫尺精致绝美的冰冷小脸上游走，又扫向她蜷缩着的双腿，从他的角度依稀可以瞥见小巧软糯的轮廓。
“垃圾，讲了只准看我的脸！”沉曦冷声不悦，小手略微用力，又动作停顿，“敢看别的地方或者想别的东西，我就马上停下来。“
“啊？可爱，你到底从哪学的这些，也太变态了。”少年神情一凛。
“闭嘴，以我的程度难道还不够满足你？”少女轻咬银牙瞪视他。
“够。”少年只说了个字就闭上嘴。
“从今以后都会用这种方式治疔你。”少女的眸子逐渐失去焦点，变得空洞，认真的语调象在给病人解释治疔方案，“敢盯着脚就什么都别想要。”
“沉老师，你居然是认真的？”少年一时间心情难以描述。
“从来没跟你开过玩笑，麻烦你也积极主动配合，相应的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给你奖励。“少女别开脸，眼神闪铄了下。
“什么奖励？”少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沉曦把鬓发撩到耳际，露出染上红晕的光洁耳垂，和他贴近到几乎脸贴脸可以清淅感受到彼此鼻息的程度，眸子一眨不眨深深注视着他，黛眉微皱，保持这个状态，小手的行动变得令人感觉不妙，“这样奖励。”
“沉老师，等下，别——”少年颤斗了下。
一段时间后，房间归于平静。
等到少年关了灯躺下，少女自然而然依偎在他身侧，脑袋抵在他耳畔。
“沉曦，你现在完全学坏了啊。”少年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感叹。
“麻烦搞清楚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少女冷笑一声，脑袋拱到他脖颈附近埋着。
“难道真是我的错？”少年莫名感觉悲哀。
“程飞，让我在生日做这种事，以后要是敢违背约定，绝对不会原谅。”少女抓紧他的肩膀。
“好象今天不是我让你做的？”
“你讲什么？”凛冽的寒意骤然释放出来。
“什么都没。”少年连忙说。
“程飞，尽快把原型机完成，然后和姓林的分手。”少女的语调听不出喜怒。
“然后你就会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这是命令，少在那边讨价还价！”少女提高音量。
“好的。”少年一秒老实。
“最迟必须在订婚之前。”少女又说，语气加重。
“放心好了，沉曦。”少年搂住她，轻抚后脑。
少女把少年的手拉下去，握紧。
黑暗中，短暂安静。
“沉曦，话说我有个问题。”
“什么？”
“这样下去有没有效果说不定，万一我又对你的小手产生兴趣了怎么办？尤其是你今天动作这么犯规。
“——”
“沉老师，睡着了？”
“闭嘴，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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