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观体验视物异常，命令性幻听，妄想性阐释，伴随焦虑——”程飞抬起头，“沉老师，你好象不只是超忆症啊？”
“我不知道。”沉曦了下少年手中的病历，面无表情。
程飞翻动病历，咂吧了下嘴，“但是上面没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幻觉，可能医生没当回事，你真的记不得了？能不能努力回忆下，说不定有关于星灵的信息。”
“讲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程飞鱼到底想怎么样？”沉曦瞪他，有点不耐烦。
“别激动，随口一说。”少年连忙抬手，继续翻看病历，可惜上面只有当时医生撰写的描述，大部分都是专业术语，并没有对少女的具体表现有太多记录。
“沉老师，要不去找找这个医生？”程飞想了想。
“随便你。”少女一脸冷漠。
于是程飞又带沉曦回到住院部找到了接待两人的张护士，提出见医生的要求。
“韩医生转去别的医院，现在不在学园都市了，不过你们有什么事要找他？”张护士拿着病历看了看，狐疑。
“就是想了解沉曦小时候生病的具体情况。”少年微笑。
“都过了十年了，医生也很难记得这种事，只要她现在健康不就行了。”张护士摇头，又看向沉曦，“你现在还会看到那些符号？”
话音落下，程飞和沉曦不约而同愣住。
“符号？你怎么知道她当时的情况？”少年不动声色。
“我当然知道，当时我刚来实习，她在我们这断断续续住过好几次，年纪最小病情最重，没想到现在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张护士上下打量清冷少女，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那她有什么幻觉，符号是什么，能不能和我们聊聊。”程飞连忙说。
“具体记不清了，当时—”张护士望着少女，面露回忆，“我还记得你会在墙上画你的幻觉，有次落了一支笔在病房，一晚上没看你就刷刷刷画了一大面墙，都是一些符号，后来给你一块小黑板，你还会边写边说，象个小老师一样，挺有意思的。”
沉曦听得眉头紧锁。
“她画的东西还在不在？”程飞盯着对方。
“肯定不在了。”张护士摇了摇头。
一段时间后，程飞和沉曦离开康复中心，回到车上。
“女皇陛下，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精彩，怎么现在全忘了？”少年咂吧了下嘴。
按照张护士的说法，少女当时甚至试图给医生和护士讲解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可惜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她自己也象在胡言乱语，难以沟通。
“我不知道。”沉曦深吸了口气，双眸微眯盯着不远处的虚空。
“难不成是给你用药把你治傻了？”程飞摩下巴。
按照病历上的记录，少女的病情在持续药物干预后就逐渐消失了。
沉曦欲言又止。
“算了，怎么样都好，至少今天有收获。”少年自顾自点头，踩下油门驶上道路。
沉曦眼神闪铄，双手紧沉默不语。
“小可爱，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你，我们只是调查清楚而已，别多想。”少年警了下她，语调轻描淡写。
少女扭头看少年若无其事的侧脸，又把头转向窗外，“知道了。”
回广安街的途中，程飞的手机忽然响起，少年警了下是张护士打来的，就接到免提。
“对了，当时沉曦的母亲经常给她录像，录了不少的，你们与其来医院问，不如去找录像还在不在？”
车上两人眼神一凝。
“明白了，谢谢张护士。”
程飞说完挂掉了电话，放缓车速，“沉老师，你觉得录像会在什么地方？”
沉曦迟疑了下，“应该在书房或者卧室。”
“那现在去趟你家，方便么？”少年斜眼。
“恩。”少女深吸了口气。
帕拉梅拉调转方向，很快来到了清江路不起眼的幽静小区楼下。
两人来到五楼，沉曦打开大门。
依旧是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客厅，宽而简洁，空无一人。
“陶姨呢？”程飞想起来沉曦家那位保姆。
“可能不在，直接去找东西。”沉曦自顾自走进去，径直前往二楼。
少年赶紧跟上。
“你找书房，我找卧室。”沉曦为少年打开一扇门。
“我乱翻会不会不太好？”程飞忍不住担忧。
万一沉正刚好回来，可以预见情况会很尴尬。
“别弄乱就行了。”少女警了下他，自己走向了另一边。
“行吧。”程飞只好点头，走进上次拿到林婉清手机的书房，先左右打量一番，拉开书桌抽屉，在里面翻找起来。
直到快天黑的时候两人也一无所获，陶姨回来了，来到二楼发现两人。
“哎呀，小曦，还有程飞？”中年女人看到两人愣了下，连忙说，“你们还没吃晚饭吧？”
“我们在找东西，我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沉曦面无表情看向对方。
“说是晚饭不用做了，应该要加班。”
“知道了，不用管我们。”沉曦扭头就走，继续翻找。
又过了段时间，陶姨擦了擦围裙来到二楼，“你们找什么，要不我帮你们看看？”
两人对视一眼，由沉曦开口，“我小时候住院，我母亲给我拍的视频她有没有提过？
“视频？什么样的视频？”陶姨有点茫然。
“可能是一些存储卡之类的，应该有不少。”程飞比划了一番。
他清楚记得林婉清的手机里没有相关内容，很可能是用专门设备拍摄的，考虑到数据量和当年的存储性能，多半要存很多张卡。
“存储卡？这个，你们别急，等我想想——”陶姨陷入了沉思。
等到两人不抱希望时，中年女人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她那时候弄了一些专门的光盘让我收着，会不会是你们要的视频？”
“在哪？”程飞连忙说。
很快，陶姨从储物间抱出来一个落灰的盒子，放到了两人面前，“就是这些了。”
沉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码放整齐的光盘，每张都装在透明的塑料壳里。
程飞拿起几张检查，发现上面贴着日期标签，和少女住院的时间大致吻合。
“蓝光盘——沉老师，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少年看着光盘上的文本想了想。
“什么？”沉曦疑惑。
“你家有蓝光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