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我不想和你说话！”叶霜抱着包把脸转向车窗，捂住砰砰直跳的心口。
“好吧，我闭嘴。”程飞老实点头，把嘴拉上拉链。
中途，帕拉梅拉停在路边一家烘焙店门口，少年看向副驾驶的双马尾少女，“叶师傅，你没吃早餐吧？”
“我不要菠萝包也不要糯米糍。”少女像料到他要说什么，抢先开口。
“好吧，那给你买别的。”少年点头，等少女刚稍微安心，又说，“那你觉得我吃哪个比较好？菠萝包和糯米糍二选一。”
“你吃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叶霜刷地瞪他。
“我就想让你选。”少年饶有兴致打量她“别盯着我看，流氓！”少女慌忙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捂住绝对领域。
“快选吧叶师傅，让我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少女提高音量，急得眸光闪铄。
“谈别哭，算了，不问行了吧，那乖乖等我。”程飞只好落车去了。
叶霜坐在副驾驶，望着少年的背影走进烘焙店，抿着嘴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把眼框里打转的泪滴回去，低下头神经质地调整过膝袜的袜口，让两边一丝不苟对齐，眼神闪铄。
片刻后，程飞回到车上，把一盒抹茶卷递给少女，“喏，这个娜娜挺喜欢的，还有豆奶。”
叶霜默默接过甜点。
程飞又拿出自己的，若无其事吃起来。
叶霜扭过头，看到他把菠萝包和糯米糍都买了，而且生怕不够吃一样各买了两份。
“—”少女咬了咬牙。
“叶师傅，你这是什么表情？”正在享用菠萝包的少年转头，疑惑，“你不帮我选我就两样都买了，这也不行？”
“”少女默默转开脸去。
“还是又后悔想吃了？想吃直接讲就好了，我又不会笑你。”
“—”少女深吸了口气，把抹茶卷打开，叉起一块咬了一口，对着车窗自顾自吃起来，白嫩的腮帮子蠕动。
“叶师傅，怎么不说话？想吃真的不用不好意思，我——”少年碟不休。
“程飞！你要吃就吃，别和我说话！”少女以忍无可忍的感觉扭头吼了出来，“我讨厌你！听到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少年愣住，咂吧了下嘴，继而摇了摇头不再看她，边吃边嘀咕，“不吃就不吃，这么凶干嘛，
又不是吃你的。”
叶霜瞳孔一缩，脸蛋到耳根烫得象被火烧，深吸口气，这次嗓音都带上了哭腔，“程飞！你下流！！！”
晨练的老人冷不丁看向停在路边的轿跑车，摇了摇头，悲哀世风日下。
帕拉梅拉在路边停下。
清晨的海边静谧而凉爽，循环往复的波涛声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俊朗的少年双手插兜走上沿岸空荡的步道，洋溢着大家闺秀气质的乖乖女低着脑袋跟在旁边，
十指绞在一起。
“叶师傅，顺带说件事。”程飞偏头。
“什么事？”双马尾少女幽幽地看向他，又别开脸。
“今天虽然不会强迫你做过分的事，不过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少女神情变得畏惧。
“别这么夸张，只是要你作为女朋友乖乖和我牵手而已。”
“凭什么？我不要！”少女刷地把双手放到心口。
“叶师傅，你觉得你这样对吗？”程飞变得无奈。
“明明就是你在欺负我！”少女委屈写在脸上。
“我们讲道理，你难道忘了去年修学旅行拿到思媛姐一日使用权的女生做了什么，我现在换成牵手不过分吧？”少年摊手。
叶霜紧咬唇瓣沉默一秒，“那是因为她们都是女生！”
“都是女生怎么了，现在这个时代可不一样。”
“反正我就是不要，我们根本没在一起，只是朋友怎么可以牵手？！”双马尾少女更慌了。
“叶师傅，你也太了，要知道现在就算那些最死鸭子嘴硬的女生，都不会对牵手这种事严防死守的。”
“反正我就是不要！”叶霜干脆把手藏到身后“不行，这件事你必须答应，不然别怪我直接抱住你亲了。”少年拿出不容置喙的语气。
“程飞，你说好从朋友做起让我可以自愿的，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少女更慌了，眼框发红，
像被混混骗到巷子里才惊觉不妙的良家少女。
“叶师傅哪里的话，今天是在履行一日使用权，特殊情况不在我们约定的范畴内，麻烦你光明磊落点，愿赌服输。”少年一本正经。
叶霜起眉头紧咬唇瓣，神情变得纠结万分。
在少年的注视下，她着泪光瓮声瓮气，看上去惹人怜爱，“那你先答应我，只可以牵手，不可以再让我做别的。”
“没问题。”少年干脆点头。
“而且只有今天，以后不准逼我了。”少女吸了吸鼻子，一副他敢不答应当场哭给他看的样子。
“当然了。”少年再次点头。
“那我—”少女胡乱抹了下眼框，艰难的嗓音细若蚊吟，像做出天大的牺牲，以极不情愿的感觉把手从背后拿出来，“答应你。”
“叶师傅，我宣布你在这方面的可爱程度甚至超越沉曦，称得上独步天下的水平了。”程飞正色。
“你还要拿我们比来比去，三心二意的渣男！”叶霜又想哭了。
“谈别哭，当我没说。”少年连忙抬手打断她。
少女沉默一秒，眨了眨眼咽了口睡沫，努力把眼泪了回去。
“真是我的小哭包叶师傅。”程飞这才松了口气，朝前走去，
叶霜默默跟上。
于是少年第一次在战斗之外，握住了双马尾少女绵软的小手，小巧柔嫩的触感，让人难以想象这双手握紧拳头可以挥出音爆。
少女顿时整个人都变得僵硬，埋着脑袋一步一步往前，另一只手紧裙角不安绞动，忽然发出一声抽泣，宝石般闪闪发光的晶莹泪滴悄然滑落，砸碎在黑色制服鞋的鞋面上。
“叶师傅，怎么又哭了，真的有这么夸张？”少年察觉到不对，观察她的侧脸，那张漂亮的脸蛋透着十二分的伤心。
“是我对不起小姐—！”叶霜用袖子捂住眼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