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少女在镜子前扎上柔顺的双马尾，注视镜中那张五官标致的漂亮脸蛋，捂着胸脯，感受心头跳动。
“你真的很可爱—”
少年直白的话语还蒙绕在耳边。
“渣男，肯定对谁都这样。”她用力甩了甩头，轻咬唇瓣转身离开。
楼下餐桌早餐已经放好，少女独自坐下来吃，忽然微讯跳出消息。
“叶师傅，早上好”
一如既往看到就让她来气想给一拳的微笑柴犬头像。
又来了少女眼神闪铄尤豫片刻，决定把手机拿开不理睬对方的花招，默默低头喝燕麦粥。
几分钟后，忍不住把手机拿回来，编辑消息。
“早上好—”
指尖悬在发送按钮上，心脏莫名加速跳动，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在心头交织。
这样不就是对不起小姐“难不成没起床？”
“该不会是故意不回我吧？”
新的消息蹦出来。
“我凭什么要回你？渣男！”
删掉之前的，迅速输入然后发送。
任由温热的燕麦粥摆在桌上，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消息好象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把软件关掉再重新打开，刷新消息，依旧看不到回应，心里空落落的，下意识按住胸脯，微微用力。
会不会太凶了“你在干嘛？”
又连忙编辑消息。
“早上好——”
删除，修改。
“我在吃早餐”
再次删除。
正当少女神经质般不断在输入框纠结时，忽然通话请求跳了出来。
微笑的柴犬头像显示在屏幕正中，下方是接听和拒绝按钮。
简直就象在邮轮上的时候，冷不丁忽然凑到她面前和她对视，没有一点距离感。
少女盯着屏幕沉默一秒，按下接听放到耳边，“喂”
“叶师傅，早上好。”少年若无其事的话语响起，似乎在吃某种酥脆的食物，传来咔咔的声响。
渣男！
害她在这边紧张半天，结果自己在那边悠闲吃东西—
少女银牙一咬，有种训斥的冲动，话到嘴边说不出去，抿了抿嘴，变成轻声的话语，“早上好。”
“叶师傅，我在吃早饭，你在干嘛？”少年语调平淡至极，毫不见外，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让她躁动的心跳逐渐变得平静。
“我也在吃。”少女警了下面前的食物，
“吃的什么？”
“燕麦粥还有水煮蛋。”少女下意识回应“我在吃油条和豆浆，广安街这家早餐店的油条特别好吃，萱琦也吃过，下次有机会带你吃一次。”少年碟不休，好象两人是关系要好的朋友，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分享一下。
奇怪的情绪在少女心头蔓延，像青涩的柑橘，说不上甜蜜还是酸涩。
“不喜欢？那算了，可惜。”少年话音落下，象要挂掉电话一样忽然沉默，
少女心头一跳，“不是不喜欢。”
“那是什么？”
少女张了张嘴，“我们哪有机会一起吃早餐。
“只要想就可以，叶师傅，我想和你吃，你真的不想？”
少女没来由慌乱，眼框发红，“你别说这种奇怪的话——！”
“奇怪吗？好吧，以后不说了。”少年的语气轻描淡写，又好象藏着一抹失望。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说也没用！”少女慌忙补了句，
，“—有机会再说。”
“有道理。”少年依旧平淡，好象完全察觉不到她的情绪，“我吃得差不多了，挂了？”
“恩，你挂吧。”少女紧咬唇瓣，深吸了口气，“还有下次别这样莫明其妙打给我了——”
“啊？叶师傅你刚才说什么？”少年好象已经把手机放下，听到话音又贴到耳边。
“我说——没什么，再见。”少女声音小下去，心跳却开始加速，心口擂鼓般砰砰直跳。
“恩，再见。”
话音落下，电话挂断。
少女盯着屏幕上的提示，眨了眨眼，心跳一瞬间失去活力。
她在期待什么？
忽然，通话请求再度响起，微笑的柴犬头像蹦出来。
少女几乎是下意识按下接听，放到耳边，“喂“叶师傅，我开车去接你上学怎么样？”那边少年迅速说。
“你怎么又突然——我不需要。”少女连忙说，心情像陷入兵荒马乱的年代，“我自己会打车”
“打车多贵，我接你吧，就今天，你可别多想，答应的话赶快，我下楼了。”
少女眉头紧锁，小手紧，陷入沉默。
“叶师傅？怎么不说话了，信号不好？”
“你送我去学校，被人看到怎么办？”少女语气多了一抹焦急。
“看到就看到呗，我们两个一起走的时候还少了？樱华谁都知道我们是朋友。”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少女再度沉默。
两人一起行动的时候是不少，帕拉梅拉的副驾驶她坐过不知道多少次，樱华的学生也看她坐过不知道多少次。
可是这次，显然和以前都不一样
少女的指甲扣进掌心。
那边的少年也不再开口，好象在等她自己做出决定。
“那——好吧，你快点过来。”少女的声音很轻，瓮声瓮气。
“没问题，稍等。”少年带着笑意挂掉了电话。
少女放下手机，漂亮的眸子眨了眨，一手捂住颤动的心口，一手拿起勺子，低头消灭燕麦粥。
没过多久，帕拉梅拉停在了熟悉的小区楼下。
笔直修长双腿包裹白色过膝袜，洋溢着大家闺秀气质的乖乖女站在路边，埋着头眼框微红轻抿唇瓣，神情像被什么人欺负了又不敢开口，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叶师傅，上车。”车窗落下，俊朗的少年露出一如既往让人无法抵御的微笑。
叶霜和他对上视线又躲闪开，慌忙左右看了看，以很快的速度拉开车门上车，第一件事就是升起车窗隔绝外界，把包抱在怀里。
程飞望着少女引人注目的侧脸，等她不得不转过头，注视她的眸子说，“叶师傅，好久不见。”
“—快开车。”少女害怕似的转移视线，连声音都小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