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不过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沉曦一脸冷漠往前走。
“对一个文明的存亡完全不关心吗?果然是残暴又冷血的星灵女皇。”程飞看她。
“闭嘴,以前讲我愤世妒俗,现在又要讲我残暴冷血,程飞鱼到底想怎么样?”少女先是瞪他,又忽然象是想到有趣的事,发出冷笑,“老话也讲时势造英雄,这是时代的问题,不是我们几个路过的旅行者可以解决的。”
少年沉默一秒,迟疑了,“沉老师你笑什么,后面这些话难道是我讲的?感觉语气好熟悉。”
“呵,程飞鱼的记忆力。”沉曦了下他,不无鄙夷。
“沉老师我错了,你要不回退一下版本,变回以前那个正直善良的沉曦,你这样下去我害怕。”少年有点担忧了。
“讲了搞清楚我现在这样是跟谁学的,而且我觉得也挺好的,冷血一点再也不用受这条无耻的程飞鱼冷嘲热讽的气。”少女笑,“而且我只是现在不关心,不代表将来搞清楚真相有机会了不动手,有必要的话我也可以一把火把世界树烧掉。”
“好吧,不愧是我的沉老师,我支持你,虽然世界树肯定不可能轻易烧掉。”程飞想了想,话锋一转,“不过别人都讲爱一个人就会越来越象对方,沉老师,你没有鄙视我而是学我,是不是证明————”
“程飞鱼又在那边造谣了,麻烦搞清楚这个世界上我最鄙视的就是你这个地球败类,我也不想学你,只是近墨者黑被你传染了而已,但是放心我绝对不可能变得象你一样麻木不仁。”沉曦恶狠狠剐了他一眼。
“哪里的话,无论如何至少我心底也存有一腔热血啊沉老师,你如果看不出来也不会想和我结婚了吧?”少年摇头,叹息。
“没完没了的疯话,首先这里没人想和你结婚,其次程飞鱼心底那点残存的人性更是笑话,也就只有在我面前退无可退的时候会表现出一点了。”少女双臂交叉在胸前冷笑。
“毕竟我爱你啊,沉曦。”少年以宠溺的感觉注视她,轻声说。
“毫无逻辑的疯话也算了。”少女扭开脸看路边,眼神闪铄了下。
在杂乱而喧闹的下城区街道,少年少女一如既往进行着仿佛永无止境的对话。
一段时间后,两人到达了此行的自的地,一座小小的有些残破的教堂。
“看来坠落之地的教会确实不太擅长笼络人心。”程飞打量显然缺乏经费的建筑。
“少废话,进去。”沉曦在后面推他。
“平时都走我前面,每次到陌生的地方就躲我后面,沉老师你到底想可爱到什么地步。”少年感叹着,率先走进去。
没有看到人,穿过前厅就是大堂,大概是供人祈祷的地方,有成排的座位,在尽头台阶上种植了一株树干结树冠饱满的橄榄树,正上方特地开了天窗,让一束光洒在树叶上,给橄榄树营造了一分神圣感,大概在代表世界树。
一个神父打扮的老人听到脚步声走了出来,看向两人。
“去告诉他关于这本书我有问题要问。”沉曦又推程飞一把。
少年依言走到神父面前,一本正经说,“您好,她是我的使魔,她对这本《艾尔坷尼斯创世纪》上的内容很感兴趣,可否给她解答一下?”
“当然可以,你们有什么困惑?”神父以慈祥的微笑点头。
旁观的沉曦这才面无表情走上前,“我有几个问题,第一,书上讲的神具体指什么,是世界树本身,还是另外的生命体?”
“世界树是神的体现,我们通过世界树认识神,但神既不是世界树,也不是某个具体的生命体,神是无处不在的,既超越宇宙又存在于万物之间,人的语言无法完全描述的本体,正如眼晴无法直视太阳的光辉,我们只是在信仰中接近他的奥秘—”神父以缓慢的语调讲述起来。
沉曦眉头紧锁,看得出不是很情愿,但依然耐心聆听对方的讲解,
程飞听得头皮发麻,咧了咧嘴,干脆双手插兜走到旁边去,观察墙壁上老旧的壁画,在艺术中获取精神的宁静。
等神父回答完了,沉曦继续提问,神父再度解答。
这样一来一回过了很久,沉曦收起书,对不厌其烦的神父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只要你的困惑得到解答就好。”神父微笑。
沉曦扭头就走,踢了下全程在旁边观摩壁画的少年,“够了,我们走。”
“等下,我也有问题。”程飞回过神来,在沉曦狐疑的视线中走向神父,手指壁画上的其中一个女性人物,“我想问下那个是谁?”
“她是初代精灵圣女,记载于创世纪的新篇第二章。”神父立刻回答。
“她的耳朵是不是画错了?”程飞又说。
“当然不会。”神父微笑摇头。
“好吧,谢谢。”程飞回到沉曦身旁。
“这幅画怎么了?”少女盯向他。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初代精灵圣女居然是半精灵。”少年仰头盯着画。
“你怎么知道?”沉曦异。
“看耳朵,她是银发,但没有尖耳朵,和围在旁边的精灵明显不一样。”
沉曦双眸微眯观察画上的内容,“明白了。”
“沉老师,不觉得这个人物长得和你还挺象的?”程飞忽然一本正经摩下巴。
“莫明其妙的疯话,哪里像?”少女打量画上飘在空中眼眸微闭的抽象神话人物,一脸费解。
“都是银发,圆耳朵,身高和正常人一样,而且胸部比较——-,和平。”程飞指着画上的内容比划。
沉曦视线扫过壁画上各个女性角色的身材细节,瞳孔一缩,忍无可忍了,“无药可救的垃圾!
想讲什么可以直接讲,反正我对你这种审美低俗不堪的烂人也不抱任何希望,我也是疯了居然站在这里和你认真讨论这些!”
少女重重踢了少年一脚,咬牙切齿扭头就走。
“沉老师我错了,我只是就事论事,绝对没有觉得你不好的意思,在我心里你是完美无缺的啊!”程飞快步跟上。
在神父关爱的目送下,两人离开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