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吗？”程飞挠了下头看沉曦，露出煞有介事的疑惑。
“不奇怪？”沉曦眯起眼睛。
两人对视片刻。
“沉老师，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可没兴趣每件都弄清楚。”程飞率先转开脸，
吸溜酸奶。
“不好意思，我不一样，我一定会把这些奇怪的事情一件一件全部弄清楚。”沉曦盯着少年的脸，咬字很重。
“不允许这个世界上存在自己不清楚的事情？星灵女皇的控制欲果然强得可怕。”程飞喷喷感叹。
“东西拉扯转移话题也算了，不想谈这件事现在就可以走，装模作样的垃圾。”沉曦恶狠狠瞪他。
“哪里的话，你实在想研究就研究好了，我听你的，不过沉老师，私底下对我又打又骂就算了，叶师傅在的时候可不可以给我留点面子？”
“无耻的程飞鱼还有面子可言？倒也可以问她认为你有没有面子。”沉曦的神情毫不掩饰鄙夷。
“叶师傅，你觉不觉得她对我很过分？”程飞看另一边。
双马尾少女咬着吸管瞪了下他，撇开脸冷哼，咬牙嘀咕，“渣男，活该，被打死了最好！”
沉曦噗笑出了声。
少年张了张嘴，摇头，叹息，“喉，校园冷暴力。”
“收起你没完没了的废话，回到正题。”沉曦冷声，“首先，不管你们的能力基于何种原理，
都一定要依靠某个特殊的物质实体来运转，这个实体存在于你们体内或体外，与你们密切相关。”
“沉老师，我觉得你有点唯物了，就不能是我和叶师傅渴望变强的精神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扭曲了现实？”程飞一本正经摊手。
沉曦深吸了口气，用看不出喜怒的神情居高临下俯视他，双眸微眯一言不发。
“当我没说，只是想活跃下气氛而已，您继续。”少年把嘴拉上拉链，做了个请的手势。
“现在做个简单的思想实验，想象一个右手有六根手指的玩家登录回廊，会发生什么情况。”
沉曦视线扫过程飞和叶霜。
叶霜面露思索，沉吟了下抬起头，有些迟疑，“游戏里面应该不会有六根手指吧？还是说因为回廊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也会——”
“不会，考虑到你不了解，先给你说明一下玩家和回廊的关系好了，稍等我去拿白板。”
话音落下，清冷少女快步走向书房。
叶霜眨了眨眼目送她，坐姿端正。
“她当老师的瘾又上来了。”程飞压低声音说。
“我不想理你，别和我说话。”乖乖女一脸嫌恶扭开脸。
“叶师傅，怎么这样？”
“我就是这样。”少女看也不看他。
“明天接你上学？”少年看着那张五官标致的侧脸。
“我不用你接！”少女刷地扭过头瞪向他，
“我的叶师傅凭什么不让我接？明天早上等我。”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说了不要！”双马尾少女了下脚，有点急了。
这时沉曦骼膊下面夹着白板回来，两人不约而同闭上了嘴。
“回廊全称回廊物种保藏库，星灵建造它用于在各个维度收集活体生物样本，内部环境完全封闭，只能依靠所谓的替身进入。”沉曦扶着白板面向叶霜，用马克笔在上面画示意图。
叶霜似懂非懂点头，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的样子。
“雪崩公司获取了回廊的一部分控制权，当玩家登录游戏，头盔首先连接雪崩的服务器，服务器再和回廊交换替身的控制数据，替身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空壳躯体，所以玩家实质上是在用头盔跨纬度遥控替身，可以理解？”沉曦注视叶霜。
‘完全理解。”程飞在旁边点头。
沉曦冷眼警了下他，继续说，“替身生理结构参照标准人类外形，虽然会为了玩家调整高矮胖瘦甚至发色，但总体不会偏离太多，所以回到刚才的问题，一个右手有六根手指的玩家登录游戏，
依然只会有五根手指。”
“原来如此，真是惊天动地的发现，大家以前怎么就没想到。”程飞煞有介事鼓起掌来。
沉曦瞪了下他，像老师警告上课捣乱的学生。
“我大概懂了。”叶霜乖巧点头。
“讲这些是为了说明一件事。”沉曦顿了顿，扫视两人，“在玩家和替身之间有一道墙，这道墙源于头盔到回廊的数据交换，无论玩家本人有什么特殊能力，千里眼也好顺风耳也罢，只要替身做不到，理论上就不该越过这道墙生效。”
叶霜点了点头，“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我们的能力为什么可以在回廊使用？”
“到底为什么呢，沉老师。”程飞跟着说。
“可以先自己想想。”沉曦双臂交叉在胸前。
“想不出来呢，沉老师。”程飞毫不尤豫说，被瞪了一眼。
“所以替身也有放慢时间的能力？”叶霜歪头。
“没错，这是一种可能。”沉曦点头，“不过据我所知标准替身不附带这种功能，所以如果有，也只能是你们的替身与众不同。”
“沉老师我先声明，我可没找雪崩公司开会员解锁特殊能力之类。”程飞立刻说。
“呵，但愿真的没背着我在什么地方解锁。”沉曦用意味不明的视线盯着少年的脸。
程飞干咳一声，不动声色转移视线。
“那还有别的可能吗？”叶霜想了想。
“第二种可能，你们的能力是概念化的，但凡由你们控制的东西，无论距离多远，哪怕跨越维度都可以生效。”沉曦轻声说。
“概念化吗？那好象又有点太抽象了沉老师。”程飞不动声色。
“所以今天就用实验来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沉曦昂起下巴。
“怎么实验？”程飞异。
“很简单，先做第一个实验，把手机拿出来。”沉曦自己拿起手机操作了下，“把发给你们的软件装好。”
程飞和叶霜依言照做，分别看到她在微讯上给自己发了安装包，
程飞疑惑，“沉老师，这什么？”
“扫地机器人的遥控软件。”沉曦说着，在自己手机上操作起来。
三人脚下传来嗡嗡的响声，圆饼形的机器人缓缓开到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