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约定和林萱琦分手的时间。”程飞若无其事轻声说。
话音落下，房间寂静了一秒。
清冷少女忽然从他怀中挣脱，移动到他正上方跪坐，双臂支撑在他枕头两侧居高临下俯视他，
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在夜色中倒映微光，及腰墨色长发垂落下来，千丝万缕落在他脖颈间，让他觉得有点痒。
“什么时候？”少女与他四目相对，那张精致姣好的小脸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一抹难以察觉的急迫掩映在如水般静静流淌的夜色中。
“沉曦，看来你真的很期待。”程飞有点得意起来。
“什么时候？”少女黛眉微皱，嗓音多了一丝不耐。
“你坦率承认你期待我和林萱琦分手，我就告诉你。”少年饶有兴致，
“你先告诉我！”少女语气加重。
“沉老师，这么想知道的话坦率承认很期待也没什么吧？反正都显而易见了。”
“程飞鱼别在那边东拉西扯讲些废话！命令你现在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姓林的分手？”少女眉头紧锁，语调不容置喙。
“星灵女皇还真是霸道，可惜嘴长在我身上。”少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垃圾！你想怎么样？”少女在黑暗中瞪他。
“沉曦，坦率承认有这么难嘛，明明就很期待，为什么不肯讲？”少年看着她的眼睛。
“无关紧要的事情没什么好讲的。”少女眉头紧锁，偏移视线。
“我觉得很紧要，我就想听你讲一次，一句话你都不愿意满足我？沉曦。”少年伸出手，撩开少女垂落的鬓发。
少女眼神闪铄片刻，深吸了口气，把视线移回来，目光冰寒神情冷漠，“要我讲什么？”
“就讲你很期待我和林萱琦分手。”少年仰望她的脸，像观众在期待台上的好戏上演。
“知道了，无药可救的垃圾！”沉曦恶狠狠瞪他，再度深呼吸，轻咬银牙别开脸，撑在枕头上的小手紧，过了良久，紧闭着的粉嫩倔强唇瓣缓缓开合，从喉咙里挤出冰冷的话语，“我很期待——你和姓林的分手。””
“舒服了。”少年轻叹了口气。
“满意了就快讲，打算什么时候分手，要是在骗我，绝对不会原谅。”少女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了。
“沉曦，等到机器人原型机开发完我就和林萱琦分手，到时候我会找新的资本合作，入股真实科技抗衡林萱琦，这样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程飞望着少女，以坦荡的感觉说。
“你确定？”少女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依旧面无表情。
“都叫你的名字了，不会骗你的，小可爱。”少年伸出手，轻抚她的脑袋。
少女一动不动，低垂眼帘，“也就是还有半年。”
“恩，差不多吧，我找融川机电定制的新电机快完成了，剩下的大问题只剩计算单元，传感器和电池，要不了多久。”程飞点头。
夜色中，房间的气氛变得宁静，在三十六楼的高度，连道路上车辆的噪音也格外朦胧，
沉曦沉默片刻，忽然动了动，支撑身子的手臂放松，整个人缓缓趴下，双臂穿过少年的后脖颈环扣，脑袋倚靠在他肩头，纤细柔弱的身子蜷缩在他上面，把他当成抱枕一样捆住，最后挪动了下，让两人严丝合缝贴紧，彼此的体温都交融在一起。
“沉老师？”少年试探着搂住她弱不禁风的腰肢。
“这是奖励。”少女埋着脸，在他耳边瓮声瓮气。
“原来如此。”少年释然，把怀中纤细的娇躯抱紧。
沉曦如坐针毯颤斗了下，深吸口气，冰冷的嗓音细若蚊吟，“垃圾，喜欢的话仅限今晚，允许碰膝盖以下的部分，往上一点也勉强可以，前提是别太恶心。”
少年嗅着怀中浓密发丝的淡淡幽香，愣了下，“小可爱，也太慷慨了？”
“程飞，麻烦搞清楚，只要你真心真意我从来不会亏待你。”少女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嗓音带着寒意，“但如果将来证明在骗我，那就去死。”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公主殿下失望的。”少年说完，轻叹了口气，开始专注感受那双梦寐以求的纤细修长艺术品，每一个轮廓细节都纯粹美好得无以复加，蕴藏着令人爱不释手的魔力，哪怕只能小心把玩，也让人欲罢不能。
在程飞看不到的地方，沉曦双眸微眯轻咬唇瓣，修长的睫毛轻颤着，一动不动任由施为。
少年少女所度过的那个夜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一丝旖旋的情。
与此同时，另一边。
娇小少女穿着睡衣走出卫生间，及肩短发还残留水汽。
“周涵，怎么又熬夜，早点睡觉。”女人不急不缓的话语从亮着灯的书房传出。
“知道啦知道啦，母亲你也早点睡觉喔！”少女以元气十足的语调回应完，一秒查拉下去，步伐摇晃回到卧室，把自己丢在床上，圆润的眸子两眼空空，“累死了——””
她躺户了几分钟，挣扎着拿起手机，拨打闺蜜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阮静宜，你还没睡吧？”
“恩。”
“我想和你聊聊天。”
“恩。”光听声音，都可以想象那边文静少女面瘫的样子。
“我现在脑子好乱啊，突然间又是外星人，又是程飞喜欢沉曦和明日奈，太奇怪了，感觉头都要炸了。”周涵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十六年来第一次觉得人生幻灭。
“恩。”
“你怎么看明日奈，没想到她是这种人，但是好奇怪，我还是觉得她不坏。”
“恩。”那边顿了顿，“我也觉得她不坏。”
“是吧是吧，她人还挺好的，一点架子也没有，就是思想有点——太开放了，可能岛国女生都这样？”周涵开始把问题归结于文化差异，完全忘了某位默许这一切的清冷少女。
“恩。”
“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程飞居然还要给我们发工资矣，明明就只是打游戏，虽然这个游戏有点，呢，呕——不行，我不能说这个。”周涵神色一变，捂住嘴。
“恩。”
“只是这样下去感觉成绩又要退步了，回头母亲骂我怎么办你说。”周涵发出小小的叹息。
那边沉默了下，“找程飞教。”
周涵眼前一亮，“有道理矣，阮静宜，你真是个天才！”
意识到今后有充足的理由在下课时间和某位少年相处，娇小少女圆润的眸子里又充满了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