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崩溃的双马尾少女才勉强平静下来，
程飞握着叶霜的小手，用纸巾擦掉她脸上挂着的泪滴，随手掐了下少女漂亮的脸蛋。
少女慌忙捂住被掐的地方，银牙一咬红着眼睛瞪向少年，“程飞，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那就别哭了，不然我会忍不住欺负你。”少年一脸诚恳。
“你已经在欺负我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坏？”乖乖女嗓音带着哭腔用力脚。
“只是想让你别哭了而已，要不这样如何，你不哭我就不碰你，哭我就不客气了，亲到你不哭为止。”少年前倾上半身注视她湿润的眸子。
“哭也不准碰，说好我们只是朋友的！”叶霜低下头紧咬唇瓣，像被太阳直晒的含羞草，嗓音有一抹焦急。
“开玩笑的，那就别哭了，麻烦恢复到可爱状态的叶师傅吧。”少年以宠溺的感觉拍了下她的圆顶礼帽，牵着少女的小手往前走，起初只是握着手，很快转换成十指相扣，把那只绵软的小手牢牢扣在掌心。
端庄矜持的乖乖女只好一步一步跟随少年，埋头盯着脚踩的黑色制服鞋，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下眼框，把还在打转的泪水回去，察觉到两人象真正的恋人一样手牵手十指相扣在海边漫步，
耳根都开始发烫，视线慌乱扫视周围，还好空荡的步道只有偶尔晨练的人跑过。
程飞牵着她走，若无其事用馀光观察那张五官标致的侧脸，忽然察觉到什么，停下来用手按在她头顶，再平移到自己下巴附近，
叶霜抬起头，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少年上下打量她，最后视线落在她脚上，好奇，“叶师傅，你平时都穿平底鞋，怎么今天换中跟的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少女别开脸，轻咬唇瓣。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小小一只打架还很厉害的叶师傅最可爱，完全不需要更高的个子。”少年注视她，语气轻描淡写。
“我又不是为你穿的，你别自作多情了！”双马尾少女抬高音量“叶师傅，我喜欢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你的脾气，你的声音，你的脸，你的双马尾，当然还有你的菠萝包和糯米糍。”少年像听不见她的话，自顾自欣赏少女。
“你！”叶霜耳根发烫，神情慌乱了下，努力拿出冷酷的架势瞪他，“轻浮又无耻的渣男！”
“实话实说而已，我就是喜欢你啊叶师傅，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喜欢。”少年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你闭嘴！不准说了！”双马尾少女用力脚，气得想哭。
“叶师傅，以后做我女朋友了，麻烦也穿这么可爱的打扮出门约会。”
“程飞！我真的要生气了！你别逼我动手！”叶霜拿出凶狠的语调紧小拳头，可颤斗的嗓音实在让人感受不到威胁。
“叶师傅，下次再骑我上面，我绝对会抱住你不放的。”少年一脸郑重。
“程飞！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嗓音都带上了哭腔。
于是又费了一番功夫，把活活气哭的少女安抚下来。
“程飞，你今天不准再调戏我了，不然我就回去了，我说真的！”满脸委屈的双马尾少女以忍无可忍的感觉咬牙说。
“好吧，那今天先不调戏了。”少年只好点头，牵着她的手来到一条面朝大海的长椅坐下，“我们聊点别的好了。”
叶霜吸了吸鼻子，在少年放开她后闪电般缩回手，十指绞在一起，一如既往并拢双脚保持端正的坐姿，低头盯着地面。
“叶师傅，话说最近胸口还有没有不舒服？”程飞注视她的侧脸，放缓语调。
少女眼神闪铄了下，双手捂胸沉默摇头。
“噩梦呢？”
“也不做了。”少女轻声说。
“那就好，看来后遗症结束了。”少年微笑点头。
叶霜张了张嘴，看向他又低下头，紧咬唇瓣。
“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尽管问，我们的关系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么？”少年温润的目光倒映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少女沉默片刻，深吸了口气低声，“程飞，那你现在能不能好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都知道？”少年挑眉。
“我记不清，而且我也只知道——你亲我还有揉我。”少女嗓音细若蚊吟。
“被亲和揉的感觉如何，舒服吗？”少年冷不丁说。
“程飞！”叶霜被针扎似的瞪他，
“只是好奇随口一问，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少年作举手投降状。
少女再度沉默，低下头神情变得纠结，过了片刻以幽怨的感觉艰难开口，“根本就不舒服，你那么用力吸，而且揉得也很痛所以我才讨厌你！”
说到最后，喊了出来。
“这点抱歉，我当时觉得那是这辈子唯一的机会可以亲近我喜欢的叶师傅了，而且以为你没有意识，所以完全没考虑你的感受。”少年轻声说。
“你喜欢就可以随随便便做这种事？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而且我后来问你也不肯解释！”少女抬起头，目光带上了深深的怨气。
“解释你会原谅我吗？”少年看着她。
“我不原谅你还有什么办法？这种事告诉小姐她会伤心死的，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因为那是我的初吻，就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至少也应该做个了结，可是你一直敷衍我，把我当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自以为是—就是这样我才讨厌你！”少女不自觉吼了出来。
少年对上那双剧烈震颤的眸子，沉默片刻低下头，“叶师傅，对不起，我太卑鄙了，是该被你讨厌。”
叶霜眼框发红，深吸了口气，捂着心口把脸转开，瓮声瓮气，“我们都变成这样了，你现在道歉也晚了，你对不起的不只是我，还有小姐。”
“叶师傅，你对萱琦真的太忠心了。”程飞咧了咧嘴，神情说不上无奈还是释然。
“小姐是个很好很单纯的女生，你只是太恨她了所以看不见她对你的好。”叶霜不看他，脸上有一抹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