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在井然有序中进行。
这次为了提高效率，程飞对之前的聊天式面试进行了一点结构化改进，简而言之把面试分成两个阶段。
一阶段由长崎明日奈负责，观察面试人员的性格，可信度和协作能力，通过的人再进入二阶段，由程飞考察专业水平和技术能力。
沉曦在外面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全程看书，旁观面试人员在孙玲的引导下像流水在线的产品一样进行分阶段的面试。
等到三人离开公司踏上回家的路，天早就完全黑了。
“呼，好累，一口气面试八个人好象还是太多了，时间完全不够用，要不明天减掉两个好了。”长崎明日奈靠在后座揉太阳穴。
“太慢了，一个人就要半小时。”沉曦小脸不耐。
“沉老师，这已经是两人分工的结果了，人事工作就是这么花时间。”程飞握着方向盘。
“就不能先招一个人事主管来处理？”
“沉老师，如果说真实科技要任命人事总监的话，也只能是娜娜同学，毕竟她会读心是完美人选。”少年无奈。
“误？”长崎明日奈歪头。
“又是财务总监又是人事总监，对狐狸精还真是委以重任，这种任人唯亲的公司也不知道可以持续多久。”沉曦笑。
“哪里的话沉老师，这是唯才是举才对，不过现阶段确实可以再招个人事助理。”程飞摩下巴。
“所以还要再面试更多人对吗？”长崎明日奈发出心累的声音。
“娜娜同学，辛苦了，我和沉老师会全力支持你工作的。”
“哄狐狸精麻烦别带上我。”沉曦不无嫌恶别开脸。
三人回到广安街，在熟悉的早茶店填饱肚子后分别，又在沉曦的催促下上线，继续另一个世界的工作。
直到夜深，程飞摘下潜入头盔，给叶霜发消息。
“叶师傅，睡了吗？”
少女躺在被子里，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眸子一眨也不眨，双手捂在胸前感受规律的跳动，漂亮的脸蛋出神。
“我们重新从朋友开始，堂堂正正恋爱，我会让你自愿答应和我在一起的———”
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清淅回荡在耳边。
脚踏几条船的无耻渣男居然好意思说堂堂正正，根本就是在欺负她，把她当成什么了可为什么就是拒绝不掉？
少女吸了吸鼻子，难以言喻的复杂情在心头蔓延，
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明明之前想的不是这样，可是对方稍微和她说几句话，她就完全失去抵抗了。
只要对方一开口，就象炎炎夏日喝到冰凉的柑橘味汽水，发自本能的舒适感让她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只想一直和对方待在一起，说什么也好做什么也罢都可以。
喜欢被对方注视，喜欢被对方纠缠，喜欢被逼得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听话，喜欢被用菠萝包和糯米糍有意无意的调戏，喜欢听对方说“我的叶师傅”
无法抑制的悸动侵占了所有想法。
明天会对她说什么话？
后天会对她做什么事？
被温声细语地捧在手心哄着，又强势粗暴地让她接受要求，逃不掉躲不开只能认命。
这种感觉光是想想，都会有种室息般的期待感，让她只能任由对方摆布下去。
小姐，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枕边的手机忽然震动。
连自已都没察觉以飞快的速度打开屏幕，看到上面的文本心情多了一分雀跃。
“叶师傅，睡了吗？”
“—还没”
这次又会对她说什么？
会不会突然打过来？
莫名的害怕又期待，连心跳都开始变快少女心头刚浮现这个想法，通话请求弹出，微笑的柴犬头像出现在了屏幕中央。
少女翻了个身按下接听，把手机递到耳边，“喂—”
“叶师傅，晚上好。”那边传来少年一如既往有着薄荷糖般清新感的嗓音。
“怎么了————？”
“没什么，要睡了想再和你说说话。”
“我也要睡了。”
“在床上？”
“恩。”
“在想我？”
“你别胡说八道。”有气无力的反驳，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叶师傅，我喜欢你。”轻浮的语调（她的感觉）甚至有点得意。
“你别突然说这种话！”被针扎似的多了一丝焦急。
“你是我的叶师傅。”
“程飞！”鼻子发酸，说不上委屈还是什么，拖着哭腔的嗔怪毫无威胁可言。
完全不把她当回事随心所欲调戏，可为什么—就是拒绝不了。
“明天早上也来接你上学如何？”
“我不要，你别来了！”心跳加速，说不出的慌乱。
“就这么定了。”少年轻巧的语气像玩笑又不容置喙，“另外顺路买盒糯米滋好了，分一半给你吃。”
“我不吃！”
“叶师傅，我喜欢你的糯米糍。”一本正经的语调，象在阐释某种重要的事情。
“叫你不准再调戏我了，流氓，不要脸！”漂亮的脸蛋到耳根都开始发烫，从小到大没人这么直白关注过她的打扮，更别说追着她的过膝袜说喜欢，简直像路边的混混一样。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脏砰砰直跳。
“那就说好了，晚安，我的叶师傅，明天乖乖在楼下等我，另外记得别哭了，你笑起来才最可爱。”
话音落下，电话挂断，
少女放下手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眼框又忍不住变得湿润，少女胡乱抹了抹。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步步紧逼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对她毫不尊重为所欲为调戏，明明被这样对待，可她就是一点拒绝的办法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乖乖女，陷入前所未有的兵荒马乱。
翌日。
位置绑得很低的双马尾垂顺整齐，身穿合身的樱华校服，裙下并拢的笔直修长双腿包裹白色过膝袜，袜口部分调整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一丝不苟，勒出恰到好处的绝对领域，雪白晃眼的风景美好得无法形容，小巧双足踩着一尘不染的高档棕色制服鞋，双手拎包站姿端庄得体。
站在小区楼下的，就是这样透着大家闺秀气质的超一流美少女。
只是埋着脑袋，五官标致的漂亮脸蛋眉头微带着一抹忧愁，好象被人欺负过有说不出的委屈。
银色帕拉梅拉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