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叶霜的事情？”程飞疑惑。
沉曦一动不动陷入沉默。
“沉老师？”
“程飞，问你一个问题。”少女深吸了口气，轻叹一声。
“啊？”
“如果允许你喜欢叶霜，你会怎么做？”少女清冷的嗓音听不出喜怒，象在问一个稀松平常的问题。
“沉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少年迟疑了
“回答问题。”少女勒了下他。
“允许的意思是可以让她象娜娜同学一样？”少年小心翼翼。
“不行，她不能住到家里来。”少女毫不尤豫。
少年思索一秒，“呢，所以是让我和她保持朋友关系，不要冷落她？”
“不—————”少女的嗓音细若蚊吟。
“沉老师，听不清。”
“不是朋友也可以。”少女扭动了下，侧脸靠在少年怀里，小脸面无表情。
“啊？不介意的话我先问一句，你是在生气，还是在讲真实的打算。”少年很谨慎。
“没有生气。”少女仰起脑袋看他，瓮声瓮气。
少年观察那张黛眉微皱的小脸，惊疑不定了，“小可爱，所以你是打算接受叶霜？真的不用这样，我只要有你和娜娜同学就够了———”
“闭嘴。”少女冰冷的嗓音不容置喙，“麻烦搞清楚，我不是想满足你可悲的男性本能，只是理性而言叶霜的能力很有价值，我们应该尽量把她变成同伴而不是敌人，其次，
作为朋友我也不想看到她哭成那个样子。”
“所以你是想让我？”少年不动声色。
少女低垂眼帘，再度叹息，“程飞，我不想再多一个狐狸精。”
“我也这么觉得。”少年连忙点头。
“但是。”少女在黑暗中眯了眯眼晴。
“但是？”
“她被你玩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如果可以做到在外面把她哄住，保持象之前一样避开我视线范围的状态，我———”少女停顿。
“你？”
“我就对你们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女轻声说。
“这也行？”少年惊讶了。
“前提是你可以做到自觉，对我的态度不能有任何改变，程飞。”少女眉头紧锁，锐利的视线直刺他。
少年咂吧了下嘴，“放心好了小可爱，我对你怎么都不会变的，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我觉得和她切割也没什么的。”
“程飞，别告诉我你看到她哭没有一点心动。”少女轻咬银牙，捶他一下。
“我承认是有点舍不得，差点就忍不住想安慰她，但无论如何我克制住了，沉曦。”
少年一脸诚恳。
“当初不和她保持距离，现在才来克制，虚伪小人。”少女笑。
“小可爱，都讲是造化弄人了，就别毒舌了。”少年哀叹。
“废话也够了，所以能不能做到刚才讲的？”少女别开脸，眼神闪铄。
“沉老师，虽然你肯让步这点真的很温柔，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就算你愿意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愿意过这种生活吗？她又不是娜娜同学。”少年无奈。
少女沉默一秒，冷笑得有点幸灾乐祸了，“这就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了，发挥你花言巧语欺骗感情的能力，哄也好洗脑也罢，总之让她接受现实，至少和她成为朋友，当然你也可以彻底抛弃她，随便你，只是等将来你和姓林的切割那天，她要是杀了你，别怪我把你的骨灰抱回去栽花。”
“骨灰栽花这个梗到底还要玩多久？太扭曲了沉老师。”少年眼皮一跳，“而且我的能力是时零，不是花言巧语和洗脑。”
“装模作样就算了，天知道肚子里全是不可告人秘密的程飞鱼还有什么能力，反正该讲的话我讲完了，程飞，好自为之，别让我失望。”少女最后一字一顿。
少年望着天花板，感受怀中柔弱的触感，叹了口气，“沉曦，你可真是我的沉老师。”
“呵，得了便宜卖乖也算了，程飞鱼现在心里不知道多高兴，毕竟叶霜也算姿色不错，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对她下手了。”少女凛冽的嗓音仿佛看透一切。
“沉曦，你也太可爱了点。”少年把她揉进怀里，象要和她融为一体。
“程飞，别发疯，这样我不舒服！”少女锤他一下，抬高音量。
“沉曦，我爱你。”少年贴近少女的发丝，感受诱人而令人安心的淡淡幽香。
“垃圾，讲什么爱，根本就是在趁机满足自己不堪的欲望！”少女受寒似的颤斗起来，如坐针毯的感觉象在受刑。
“沉曦，这也是爱的一部分。”
“程飞！所以你是要在我生理期的时候还不知收敛这样对我？”少女嗓音也跟着发颤“对不起小可爱，搞忘了。”少年连忙放松她，
“厚颜无耻的程飞鱼，到底是忘了还是装疯卖傻自己心里清楚！”少女咬牙切齿了。
“不管怎么样，请女皇陛下一如既往以温柔包容的伟大性格原谅我吧。”少年按住她的后脑，把她的脑袋贴在侧脸。
“所以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的包容，得寸进尺不知收敛的海洋垃圾！”少女恶狠狠锤他肩膀。
两人扭打（大概）了一阵，平静下来。
由于时间还早，依旧可以听到窗外传来学园都市的喧嚣，五一假期的第一个夜晚，街道来得比平时更躁动。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两人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沉浸在默契的宁静独处当中。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
“程飞。”少女轻声。
“啊？”
“允许—”少女埋着脸的嗓音比窗外隐约的喧嚣更细不可闻。
“沉老师，听不清。”
“允许碰脚踝，在我睡着之前。”少女稍微抬高了音量。
“啊？”少年一惊，没有动弹。
“往上或者往下一点也勉强可以，喜欢的话，只要别太恶心。”少女一动不动，
“怎么突然这么软？”
“但是。”
“请讲。”
“仅限一只手。”少女的语气蕴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又是为什么？”
“另一只手摸我的头，我要睡了。”少女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