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起飞，程飞终于从大小姐吵架的地狱中脱离。
林萱琦给自己戴上一副眼罩，把座椅切换到后仰，以舒服的姿势靠在上面。
“萱琦，你干嘛？”少年的手往她包裹连裤袜的曼妙双腿移动。
“倒时差。”林萱琦把他不老实的手打开。
“有必要嘛？稍微熬一下就好了。”
按理说倒时差这件事所有人都该从周五开始准备，实际上刚踏上旅途的学生大都处于兴奋状态，此刻正和邻座的朋友闲聊看剧以及玩提前准备的uno之类小桌游。
顺带一提，斜后方某位双马尾少女在左顾右盼过后捧起一本杂志看，程飞有理由怀疑里面夹带了恋爱漫画。
“你慢慢熬，我可不是你，跟头牛一样不知道累。”林萱琦没好气。
“好的，那晚安。”
林萱琦给自己塞上隔音耳塞，不动弹了。
旁边，端着本书看的沉曦一脸冷漠，在两人对话时不着痕迹斜眼。
程飞摇头叹息，也拿出自己的书看，他在筹划人形机器人的躯干设计。
这趟飞行有十二小时，在起初的喧闹过后，一部分学生也选择了睡觉，机舱里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偶尔的话音和引擎运转的底噪。
当沉曦专注于书本时，一张小纸条被悄悄递到了她面前的小桌板上。
少女黛眉微皱，狐疑地警了下旁边一本正经研究资料书的少年，拿起纸条看上面的小字。
“在吗？沉老师”
少女微不可查偏头，看到林萱琦半张脸都被眼罩遮住，盖着找空姐要的毯子一动不动少女沉默一秒，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像本人外貌一样精致工整的小字。
随后，少女把纸条放到少年面前的小桌板上。
少年摸过纸条，做笔记似的写下回复，递回去。
“果然是沉老师，连写出来的字都这么好看”
沉曦拿到纸条，眉头皱得更紧了，写下回复。
“虚伪恶心的奉承也算了，你的字也果然象狗爬一样难看，到底有什么事？”
少年若无其事偏头看她一眼。
“没什么，就是机会难得想和你这样传一下纸条，不觉得有种早恋的感觉？”
沉曦眯着眼睛，似有不悦。
“疯子，这里没人和你早恋，另外你就不怕姓林的突然睡醒把你人赃并获，难道是在故意找死？”
“你就是和我早恋的家里蹲网瘾少女，沉曦，顺带我现在根本不怕她”
由于飞机上的座位是交错排列，所以就算坐在斜后方的叶霜也观察不到两人的位置，
可以勉强看到的大概就只有机舱另一侧靠窗，不过那边的三个男生正沉迷游戏掌机，两人得以不断来回传纸条。
“少给我扣帽子，呵，现在真是越来越狂妄了，你这样迟早会翻车”
“翻车我就和她摊牌，你难道不希望？’
“程飞鱼就这样被纸醉金迷的生活腐蚀甘愿和她过一辈子也不意外，反正她现在对你再好不过”
“小可爱又在嘴硬了，我问的是你希不希望？”
“没什么希不希望，本来就是约定的内容，做不到无非就是对你失望透顶然后把你当成死人到此为止而已”
“沉曦，放心好了，我早晚会和她摊牌的，只是现在可以但没必要，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倒也不用专门在这里费力强调”
1只是想让你安心，你刚才有点生气了对吧？小可爱”
“呵，没什么生不生气的，无非就是看不惯你和她狼狐为奸的样子”
“沉曦，放轻松，你从一开始就是赢家，不用和她计较”
“如果只是写这些废话来污染我的眼晴，你干脆现在把这张纸嚼碎吞了，免得被她发现等不到你的最好时机”
安静的座位上，林萱琦呼吸均匀，两人各自在小桌板上看书做笔记，作为包揽年级前二的两人，就算偶尔被好奇的学生注意到也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发现两人不时交换一张聊天记录似的纸条。
“虽然很喜欢你，想把你从头到脚尝一遍，但吃你写的字还是太夸张了，其实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希望你郑重考虑”
“拒绝”
“至少应该等我写出来吧？”
“呵，猜都不用猜，每次程飞鱼用这种开场白肯定就是又想得寸进尺了”
“沉老师，一直以来如果不是我想方设法争取，你想想我们会是今天这样恩爱的状态？”
“白日做梦，这里没人和你恩爱”
“算了，怎么样都行，我想讲的是这周不出意外，我们又没机会正经开例会了]
“呵，是啊，恭喜你程飞，整整半个月没有正经开例会”
“沉曦，可以的话我也想每次例会都和你出去约会，让你一整天都乖乖在我怀里”
“停止恶心的妄想，也字更是荒谬，到底想表达什么？”
“是这样，既然正经例会开不成，我提议这次修学旅行期间，我们可以随时牵手或者拥抱”
清冷少女拿到纸条，眉头扭成一团，费解嫌恶的神情仿佛目睹面前的书籍底下忽然探出两根细长的黑色触须。
“程飞鱼彻底精神失常了？到底是什么导致你敢产生这种荒诞不经的离奇妄想？得寸进尺也有个限度，你干脆直接讲从今往后我随时随地都要任由你为所欲为算了，麻烦搞清楚你和姓林的都还没撇清，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每周一天随便牵手和拥抱已经是对你最大限度的容忍”
少女书写飞快，很快写出一大段，轻咬银牙把纸条放到少年那边。
少年瞄了下她姣好而凛冽的侧脸。
“沉老师，我这么提议是考虑到我们这周根本没有多少时间独处，所以干脆化整为零，仅限这周特殊情况的特殊应对而已，请你冷静下来认真考虑下，辛苦了orz”
少年这次递过纸条，久久都没有得到回复。
少女把纸条放在书上，好象完全无视，眉头紧锁盯着书看。
少年小幅偏头观察她。
过了良久，少女才总算有所动作，一脸嫌恶在纸条上写下回复。
“既然你自已想找死，勉为其难不反对，但是麻烦搞清楚，这是仅限本周的特殊情况，另外也别一找到机会就象发情期的低等动物一样对我动手动脚，那样我会失望！
“请公主殿下放心，不会很过分的，只会正常程度的肢体接触而已，另外这张纸条麻烦你收好，下了飞机再找地方处理”
沉曦盯着纸条沉默了下，叠起来放进随身的小挎包夹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