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带我去个地方，然后。”沉曦轻声说。
“然后？”程飞放缓车速，抽空看她一眼。
“然后抱着我。”少女嗓音细若蚊吟。
车里安静了一秒，只剩引擎和胎噪构成的背景音。
程飞忽然咂吧了下嘴。
“拒绝？”沉曦昂起下巴。
“怎么可能，只是忽然觉得该再买辆车。”少年正色。
“姓林的给你这辆还不够？”少女黛眉微皱。
“这辆毕竟偏跑车，空间太小了，如果是suv之类，现在就可以停在路边让你到我怀里来。”少年比划了下。
“做不到的废话就别讲。”少女一脸冷漠。
“女皇陛下，麻烦拨点款，明天我去买辆库里南到你名下。”少年迅速说。
“库里南是什么？”少女不为所动。
“不知道？劳斯莱斯的suv。”
“要多少钱？”少女狐疑。
“大概五六百万？”少年摩下巴。
“不行，太贵了。”少女毫不尤豫。
“那迈巴赫gls如何？”
“多少钱？”
“三百万。”
“果然程飞鱼唯独在这种挥霍金钱的事情上了如指掌。”少女一脸嫌恶。
“所以同意？”
“反对，太贵了，只能五十万以内。”少女冷声。
“沉老师，虽然勤俭持家小可爱的感觉也很可爱，但真的别这样，我们现在每天像赚欢乐豆一样赚钱，百十万只是毛毛雨而已，我知道你不在意享受，但至少买辆性能强劲的豪华车以备不时之需吧？”程飞循循善诱。
沉曦沉默一秒，“那就一百万。”。”少年立刻说，熟练得象个车店销售。
少女扭头瞪他，“垃圾，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只是闲得无聊的时候看了点汽车杂志而已，本来是打算逛林萱琦给我买兰博基尼超跑的。”少年微笑。
沉曦深吸了口气，低头手捏眉心。
“所以同意？”
“现在去什么地方？”少女抬头看前方。
程飞意识到她默认了，握着方向盘，“先带你去吃饭。”
“吃什么？”少女小脸没有表情。
“到了你就知道了，话说要不叫上娜娜同学？三个人热闹点。”
“现在不想看到狐狸精。”
“好的。”
帕拉梅拉加速，三段式尾翼自动升起，化作银蛇穿越学园都市。
沉曦警见窗外化作残影飞逝的景物，意识到驾驶员在用时零开车，默默偏头观察身旁专注的少年，没能从表面看出异常。
程飞带沉曦走进比一般高档餐厅稍显热闹的地方。
“这是自助？”少女扫视观察。
“烤肉自助。”少年点头。
两人处于十指相扣的状态。
“为什么要吃这种明显不划算的东西？”沉曦一脸冷漠。
“哪里不划算了？”程飞看她。
“自助看似可以随便吃，其实商家早就打好了算盘，很可能比点餐更不值得。”少女冷眼，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我的沉大小姐，你能不能有点大小姐的样子，自助的重点是轻松愉快的用餐感觉，
我只是想让你心情好起来而已，麻烦别这么紧绷绷的。”少年无奈。
沉曦别开脸陷入沉默。
程飞买了单，把她带到餐厅靠窗一角的座位，随后自己去拿食材，端回来几大盘和牛片，龙虾蟹腿以及蔬菜拼盘。
“喏，你的最爱。”少年把几罐旺仔牛奶放在少女面前。
沉曦警了下，瞪他，“自己喜欢喝还要每次都扣在我头上也够了。”
“谁讲我喜欢喝？我要喝大人的饮料。”少年给自己拿了杯鸡尾酒。
少女眯了眯眼睛，重重冷笑，“是，这种无趣的饮料不喜欢喝也可以不喝。”
“开玩笑的，我最喜欢旺仔牛奶了。”程飞打了个冷颤，神情一变，赶忙把鸡尾酒喝掉一大口，赶在少女投来杀人的视线之前，打开一罐旺仔牛奶倒进鸡尾酒里，随后又尝了一口，发出舒服的声音。
沉曦眉头扭成一团，好象看到无法理解的事情在眼前发生。
“沉老师，所以开心了吗？”少年张开双手。
“莫明其妙又要讲什么疯话？”少女盯着他，小脸充满费解。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象这样陪着你的，所以别露出那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样子了。”程飞把和牛片放到烤盘上，富含脂肪的肉片在高温作用下发出令人安心的滋滋声，“你和娜娜同学有时候还真象，难过的时候都喜欢蹲在地上，搞得可怜兮兮的，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别把我和那个狐狸精相提并论。”沉曦冷声。
“好的。”少年双手合十敷衍了下，“话说现在我也相信你讲的了，你母亲不象自杀。”
“为什么？”少女愣住。
“一种感觉，她前一天还在给你庆祝生日吧？明明挺开心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自杀，
那个视频太可疑了。”程飞摊手。
“你觉得视频是假的？”沉曦看着少年。
“怎么说呢。”程飞把烤得差不多的和牛片夹起来，一片给少女，一片给自己，“之前在邮轮上发生过一起密室杀人案，船长在船长室被杀，结果出入口的监控连人影都看不到。”
“为什么？”少女眼神一凝。
“事后看多半是雪崩的手笔，他们入侵了船上的网络，封锁对外通信，释放救生艇，
技术足够先进的话，伪造以假乱真的监控视频想想也轻而易举吧？”少年耸肩。
“可手机上的视频是十年前的，而且这和雪崩有什么关系”沉曦眉头紧锁。
“假设雪崩十年前就存在。”程飞冷不丁说。
少女刷地看向他，眸子微微睁大，深邃如墨的眼瞳震颤，“你觉得这件事和雪崩有关？”
“只是一说，毕竟最近刚好经历过这种离奇的事情。”程飞摇了摇头，把从中间剖开的龙虾放上烤盘，“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查就是了，放轻松。”
沉曦低下头，神情凝重，小手握紧。
忽然，一片散发诱人香气的烤肉被送到了她嘴边，她抬头看向注视自己的少年，倔强粉嫩的唇瓣紧闭。
“啊”张嘴，都说放轻松了，这种我要喂你毒药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少年含笑的目光带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