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注视下，程飞摩下巴，沉吟，“有一点点苦，但还好，我觉得可以接受，偶尔吃点苦瓜清火也挺不错的？”
少年说完，又往嘴里送了一勺，很舒服似的叹了口气。
“虽然我很想相信程飞，可是他之前就说生存食品挺好吃的，我怀疑——””
“就是啊——”
有女生交头接耳。
“我也来一份尝尝好了，其实我做了一堆任务金币还挺多的。”撸起袖子自告奋勇的是陈昊。
所有人转移视线，等待第二位品尝者登场。
食物送到面前，高大的飞机头男生尝了一勺，面无表情沉默一秒，看向程飞。
那一瞬间，两人视线交错，仿佛有千言万语闪过。
陈昊忽然瞪大眼睛，露出煞有介事的惊喜，声音洪亮，“没想到意外的好吃啊！”
说完，干脆端起来喝了一口，仿佛面前是某种美味，
有高一六班另外的男生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我家里经常用苦瓜炖排骨的，看你们这么害怕我还以为有诈呢，我也来一份，贵一点也没事，我不想干吃粉笔了。”
很快，他也得到了自己的食物，动作干脆地尝了一口，沉默一秒，视线看向程飞和陈昊。
那一瞬间，三人视线交错，仿佛有千言万语闪过。
“这个味道就对了，不仅没什么苦味，仔细尝还有种鲜甜，说不定是天朝厨师做的，好吃没话说！”男生竖起大拇指，煞有介事的语气象个地道老饕。
“那我也要好了，贵点无所谓，中午就没吃我要饿死了。”
“我也要我也要。”
于是接下来，完全相信三人说法的学生们开始自发排队买汤。
先拿到汤的每个人满怀期待喝了一口，都面无表情陷入沉默，被排队的人问到，立刻笑着竖起大拇指。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程飞默默起身，拉起全程旁观的林萱琦快步离开宴会厅。
“你跑什么？怎么不吃了？”林萱琦狐疑。
“萱琦，你为什么不吃？”少年表情逐渐复杂。
“我本来就不喜欢吃苦瓜，你给我弄点别的。”林萱琦轻描淡写。
“还好你没吃，真的好苦——我不行了！”少年捂住嘴，神情变得极度痛苦，仿佛刚才吞下了某种毒药。
“所以你又在耍他们？真有这么苦？”林萱琦皱眉观察他。
“我让厨师不去瓣，煮完还加了生的苦瓜汁，亏他们喝得下去，呕———
林萱琦盯着一脸苦涩的少年，眉头扭成一团，又气又笑，“程飞，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是不是神经病？”
“萱琦，你还敢讲我？你完了。”少年语气发狠。
“你要干嘛？
少女完全挣脱不了少年的钳制，被捏起娇媚的小脸，凑了上去。
林萱琦也尝到了什锦苦瓜汤的味道，她瞪大眼睛眉头紧锁，神情有种濒死的绝望。
一段时间后，两人回到房间，林萱琦第一时间拿着纯净水跑进卫生间漱口，
程飞跟在她后面同样。
等到嘴里的苦涩味消散了大半，林萱琦如蒙大赦，重重松了口气，抬起头眉头一竖想要训斥少年，发现少年正盯着自己，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对那些学生。
少女到嘴边的话语没来由变成了娇嗔，不轻不重往他腰上拧，努力压制嘴角抽动的冲动，“你还笑！全是你搞的鬼，害人又害己！”
“这就是惹我的下场，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少年不无得意。
“你好大的脾气，那我惹你我是不是也别想好过？”林萱琦双手叉腰，昂起下巴没好气。
“那当然，萱琦，你更死定了。”
话音落下，少年没给她细想的机会，扯住她的浓密长发，把她按在洗漱台的镜子前。
少女很快失去所有力气，只能睁大眼睛望着镜中眼角绯红气质妖娆的少女逐渐眯起眼睛，陷入无尽的沉沦。
林萱琦被程飞牵着离开卫生间时，才发现房间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
开胃的香槟，海鲜沙律和焗蜗牛，搭配白葡萄酒的香煎海鲈鱼，搭配红葡萄酒的油封鸭腿，一小盘各式奶酪，餐后甜点是焦糖布丁和水果拼盘，一顿丰盛的法式料理。
“程飞，你让他们吃苦瓜汤和压缩饼干，你吃这些，你还是人吗？”林萱琦张了张嘴。
“我应得的。”少年把少女按在椅子上，在她面前坐下来，舒服地叹了口气，把三瓶色泽不同的酒依次打开，分别倒进高脚杯里，推到少女面前，“萱琦，加油。”
“你什么意思？”刚尝了口沙律的林萱琦眼神一凝，眼神戒备。
“三瓶都是你的，快喝吧。”少年若无其事。
林萱琦视线扫过三瓶价格不菲的葡萄酒，沉默一秒，神情变得微妙，没有说话，默默端起香槟抿了一口，用刀叉吃蜗牛。
另一个房间。
桌上同样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两位少女相对而坐。
长崎明日奈端起香槟抿了一口，突然噗一下，连忙捂住嘴。
“发什么神经？”面前摆着无酒精气泡葡萄汁的沉曦黛眉微皱。
“就是觉得程飞同学让他们喝苦瓜汤真的太坏了，我受不了了，哈哈哈——
”长崎明日奈小巧的肩膀笑得颤斗。
“也只有你会对他这种反社会人格的作风笑得出来。”沉曦眯了眯眼睛，不无嫌恶。
深夜，浑身散发酒香的林萱琦睡着了。
程飞把狼狐不堪的倔傲少女放在床上，面无表情盯着她那张无暇的安详睡脸，想了想，随手扯动，让少女平时神气十足高高在上的脸蛋变得滑稽。
随后，少年双手插兜离开房间。
无人的城堡，他打着手电拿着撬棍来到洗衣房附近，扫了眼空地中间的水井，绕到洗衣房背后，撬开被木板封死的枯井。
有一条明显专门安置的楼梯通往并底，只有两三米深的并底有一具显然是人造的骷髅，骷髅怀抱的强裸里装着造型特殊的青铜护身符。
少年拿起护身符，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