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纸条结束，两人各自看书。
过了段时间，沉曦捏了捏眉心，放下书背靠座椅，偏头眺望窗外万迈克尔空的茫茫云海。
清冷少女面无表情，深邃如墨的眸子清淅倒映出潦阔的天际景象。
直到某一刻，少女若有所感偏头，发现少年在默默注视她的侧脸，和她对上视线，少年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
少女仿佛看不见他，继续望窗外。
少年把手伸到少女这边，握住了她无所事事的小手，以巧妙的动作撬开她的指缝穿入，和她十指相扣，握紧她冰凉绵软的小手，有种要和她融为一体的感觉。
少女扭动了下无力挣脱，眯起眼睛用杀人的视线瞪向他，少年仿佛看不见，自顾自背靠座椅，揉捏了下少女的小手，很舒服似的无声叹了口气，分出馀光盯着另一边睡死的林萱琦，好象打算林萱琦不醒就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沉曦轻咬银牙，死死盯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沉默良久，把舷窗的遮光板拉下来，
眉头紧锁闭上眼睛，好象自己在做噩梦。
滚烫的温度从少年有力的手掌传递过来，让人莫名舒适和安心，少女闭上眼睛没多久，意识逐渐朦胧，不知不觉呼吸均匀，姣好的小脸变得安详。
等到少女修长的睫毛轻颤，再度睁开眼时，是空姐推着车在挨个座位发放食物，学生们嘀嘀咕咕，她面前也摆了一份吃的，有三明治，酸奶和坚果。
少女小手下意识握紧，发现抓了个空，不知何时她身上盖着毯子，旁边的少年在和林萱琦玩扑克。
沉曦揉了揉眼睛掀开毯子，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沉老师，早上好。”旁边少年注意到她，若无其事说。
“几点了？”沉曦面无表情。
“伦敦时间早上八点，虽然我们还要五六个小时才降落。”少年一手拿扑克，一手拿着个鸡肉卷咬，面前还摆了三个没吃的，依旧食量惊人。
“沉老师是吧？早上好是吧？程飞，你发现你对她还真是礼貌。”同样一手拿扑克的林萱琦眉头一竖，往他腰上拧。
“嘶——萱琦，你吃醋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少废话，快点出牌，这把我赢定了！”
“喊，这可不一定。”
沉曦拿了酸奶插入吸管，一脸冷漠旁观两人交互，发现桌上还有几盒飞行棋之类的桌游，有理由怀疑是某人去刷脸借来的，两人似乎一起玩了很久。
清冷少女眯了眯眼睛，默默吃自己的三明治。
那边两人结束一局游戏，少年忽然说，“要不叫她一起来我们打斗地主如何？”
“程飞，你很担心她无聊是吧？”林萱琦没好气。
“萱琦，虽然你这样到处吃醋的感觉也挺可爱的，但我只是想人多有趣点而已。”
“呵，意思就是只和我玩没趣呗。”
“萱琦，我看你是欠爱了，走，我们去卫生间。”
“矣你干嘛？放手，去你个头，这么多人你别给我想些乱七八糟的，你不要脸我要脸！”林萱琦压低声音拍他。
沉曦听得一脸恶寒。
“那我叫她了。”少年说。
“呵，你以为她就愿意来？你好大的面子。”
“沉老师，来一起玩斗地主如何？”少年转头。
“拒绝，没兴趣和狗男女玩游戏。”清冷少女扭开脸。
林萱琦发出不屑而幸灾乐祸的轻笑。
“别这样啊，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是，不如来考验一下各自的智慧和运气。”少年象是随口说。
视线短暂交汇，沉曦黛眉微皱沉默一秒，冷笑，“不好意思，论头脑你们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欺负你们。”
“沉老师，建议这种话等到玩过再讲比较好。”
“显而易见的事实罢了。”沉曦撩了下头发。
“所以到底来不来？”
“讲了拒绝。”沉曦冷声。
“也太绝情了？”
“都说了她不会理你的。”林萱琦笑了。
“算了，闲着也是闲着，玩玩好了。”沉曦话锋一转。
林萱琦和她对上视线，眼神一凝，冷哼，“好啊，那就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长进仿佛冰山迫近，剑拔弩张的凛冽气氛忽然扩散开来，夹在中间的少年打了个冷颤。
两小时后。
沉曦盯着桌上摊开的扑克，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沉曦，没想到你玩牌还是这么菜，还不如我家程飞。”林萱琦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你作弊了？”沉曦把锐利的视线投向她。
“和你玩用得着？”林萱琦笑嘻嘻。
“沉老师，看来你有点太自信了。”中间的少年也摇头叹息，不无得意。
在整整两个小时的游戏中，只要林萱琦和沉曦处于对家，沉曦赢的次数少得可怜，相比之下程飞的胜率虽然也不如林萱琦，但还算过得去。
事实证明至少在打牌这种事情上，超凡智力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超凡幸运“够了，到此为止。”沉曦丢下牌，一脸不爽盯向窗外，双臂交叉在胸前，好象生闷气去了。
“我也不玩了，赢太多没意思。”林萱琦打了个哈欠，撕开一颗太妃糖放进嘴里，以悠闲的感觉翘起一条腿。
程飞不动声色把扑克归拢收进盒子。
几小时后，包机的空客a350降落在伦敦，当地时间中午，多云的阴天。
等待拿取托运的行李时，沉曦站在传送带前，眉头紧锁。
少年双手插兜来到不近不远的位置，和她并肩站立。
“沉老师，在纠结打牌的事？”
“还敢过来和我搭话，你想现在就摊牌？”少女眯了眯眼睛。
“她和叶霜去卫生间了，我帮她们拿行李。”少年弯腰拎起一个浅色行李箱。
“程飞，如果她赢牌是由于某种能力，为什么对你无效？”少女凝视传送带上的各色行李箱。
“谁知道呢。”少年耸肩。
似乎和长崎明日奈的情况一样，林萱琦的超凡能力在程飞面前也有部分失效，所以林萱琦预感得到叶霜会有危险，却预感不到程飞对她的威胁，这大概也是林萱琦对程飞放心的原因。
他早该意识到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