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傅，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你说。”叶霜撇嘴，单手撑下巴。
“从前有这么一个天才，十五岁出国留学，二十一岁取得分子生物学博士学位，毕业以后从事医药研究，后来回国创办了自己的公司，专门进行罕见病药物研发，攻克了很多曾经号称无法治愈的绝症。”
程飞顿了顿，“不幸的是后来他的妻女也确诊了一种遗传性罕见病，于是他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这种疾病的特效药研发，等到他的团队取得进展，银行反而出于风险管理中断贷款，导致他的资金链断裂，公司险些破产，研发进度停摆了很久，等他重振旗鼓让特效药问世，他的妻女已经离开人世。”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人就是丁盛。”叶霜眯起眼晴。
“没错，就是他。”少年点头。
“那我也不会同情他。”少女冷声。
“讲这些倒也不是为了让你同情他，只是有点事情值得注意。”少年正色。
“什么？”
“他真的很倒楣，后来自己也得了种罕见病，这种病你应该听说过。”
“什么病？”
“渐冻症。”
“就是霍金得的那种？”叶霜皱眉。
“没错，从可以查到的公开新闻，丁盛至少两年前就处于行动不便的状态了，只是还在坚持工作。”少年翻看手机上的资料。
伊瑟娜轻而易举就把整个网络翻了个底朝天，哪怕是一些被有意隐瞒，只剩蛛丝马迹的信息也逃不掉。
“所以呢？”叶霜歪头。
“叶师傅，还没意识到？一个病入膏盲的渐冻症患者居然在邮轮上和我们玩捉迷藏，
这合理吗？”程飞看着叶霜。
少女沉默了下，“说不定他研发出药物把自己治好了。”
“不可能的，渐冻症至今还是绝症，他要是研发出特效药，绝对会引起轰动。”
“那就是他有帮手。”
“也说不定，不过按付倩的说法，他当时是一个人上船的。
7
“那到底怎么回事？”叶霜眉头紧锁。
“说不定他已经死了，上船的是他的鬼魂，正在某个角落注视我们。”程飞幽幽说。
少女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看面前的少年，“有意思吗？”
“叶师傅，是你太没意思了，一般女生都应该配合害怕一下吧。”少年摇头。
“不好意思，就算真的有鬼，只要被我抓到照样打死。”叶霜一脸冷漠。
“倒是听过类似的说法。”少年以习以为常的感觉点头。
果然，天生的超凡能力者就是狂得没边。
叶霜盯着少年面露狐疑，不过很快就失去了兴趣，“说完了？说完我就继续看漫画了。”
“看吧，那我看你。”
“程飞！”
“要不你就让我和你一起看漫画。”
“烦死了，你过来，但是别太近，不然别怪我动手。”
“好的。”
两人在猫咖待到中午，去自助餐厅吃饭，顺便又和国际刑警二人组碰面。
“你们也收到花了？好吧，看来大家都一样。”付倩摊手。
“实在太嚣张了，决不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万浩然脸上仿佛写了嫉恶如仇四个字“从暴露的时间点看，搞不好船上真的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你们最好回忆一下接触的人。”程飞咬着个菠萝包。
旁边叶霜警见他手上型状圆润饱满的面包，眉头微皱眼神闪铄了下。
“只有船长知道我们的身份，你怀疑他们勾结了？”付倩摸了摸下巴。
“天知道，反正丁盛本来就在澳洲待过很多年。”少年摊手。
“明白了，有发现再交流。”付倩点了点头。
等到目送两人离开，叶霜看向程飞，不太高兴，“我觉得和他们合作就是白费力气，
根本帮不上忙。”
“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呢，反正花不了多少时间。”程飞若无其事，“还是说叶师傅就是你不想让他们过来打扰？”
“程飞，你再这样说我真的生气了。”少女加重语气。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国际刑警二人组走在回房间的路上，
万浩然皱眉说，“师姐，我还是觉得他们两个很不靠谱，和他们合作完全就是白费功夫。”
“死马当活马医，多两个帮手总归好点。”付倩嚼着饭后顺手摸的口香糖。
“万一他们其实是丁盛的同伙怎么办？”
“总部收到回函了，他们确实是林氏银行委托的人。”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凉拌，反正人在船上，等到红通正式生效，船一靠岸就把他按死，我们现在划划水就行了。”
“师姐，划水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你话很多啊？万警官。”付倩斜眼。
“不是—”万浩然缩了下脖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回到房间。
万浩然打开桌上的笔记本，上面正运行着某种程序。
“你检查早上的录音，我睡个午觉。”付倩一副使唤小弟的语气。
“知道了。”万浩然点头，戴上耳机，播放笔记本上的音频文档。
付倩在和船长见面时临时起意往船长室藏了窃听器，虽然万浩然对这种行为的合规性提出质疑，不过付倩的说法是“只要下船之前把东西收回来就是合规的”，万浩然无话可说。
录音大部分都是无意义的噪声，或者同样无意义的对话，男青年像前两天一样使用倍速快进。
直到某一刻，一段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连忙把进度条拖回去，放到正常速度重听，随后，神色猛地一变。
“师姐！”
程飞是在叶霜回卧室睡午觉，坐在客厅啃书的时候接到付倩打来的电话的。
“船长可能出事了，你们也过来帮忙吧。”对面如是说。
于是少年敲门叫醒叶霜，快步前往上层甲板的船长室。
在通向船长室的走廊，熟悉的两人在和船员争吵。
“抱歉，没有允许你们不能进去。”
“你们的船长可能出事了，听得懂吗？我们要进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