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要，还不肯原谅我？”程飞看着叶霜的眼晴。
“不是。”少女撇嘴，往嘴里送了个金枪鱼寿司，单手撑下巴扫视餐厅的客人，象在专心搜寻目标。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为什么？”少年把头探进少女的视野。
“就是不为什么。”少女把头偏向另一边。
“到底为什么？”少年又换个方向探头。
“——”少女又偏头。
“叶师傅，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叶霜银牙一咬，猛地扭过头，恶狠狠瞪他，“不要就是不要，一直问问问烦死了！”
少年举手投降，“叶师傅你好凶啊，我哪里又惹到你了，你就不能对我笑一笑？”
双马尾少女深吸了口气，低头闭眼捏眉心，继而抬起头，变脸似的露出乖乖女的和煦微笑，歪头用令人如沐春风的清脆嗓音说，“我特别讨厌菠萝包~满意了吗？程飞同学，
满意了就麻烦你别说话了，我想安静吃饭。”
少年没来由打了个寒颤，把菠萝包拿回自己那边，“那我自己吃。”
少年往面包烤得圆润饱满的脆皮咬了一口，嘀咕，“这不是挺好吃的，又香又软，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不喜欢。”
对面传来咔一声脆响。
程飞抬起头，看到叶霜手里的筷子被她白嫩的小手给活生生捏断了。
“程飞，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什么意思。”双马尾少女笑容不变，从路过的人视角看，大概只会羡慕对面那个家伙有个漂亮有气质的女朋友。
“啊？我怎么了？吃个菠萝包都有错？”少年异。
叶霜警了下被他拿在手里咬一口的菠萝包，神情变得不太自然，“你再这样调戏我我回去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小姐，你自己给小姐解释去。”
“叶师傅，我觉得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你到底脑补了什么事情？”少年一脸困惑。
叶霜保持微笑，眼皮跳了跳，“程飞，别装了，你拿这个面包不就是要说我胸小？”
少年仿佛硬住。
“是不是说不出话了？”少女盯着他。
“叶师傅，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普遍理性而言，你已经是中等水平了，比很多像平原上起伏的丘陵的女生好多了。”少年一脸沉痛，脑海浮现早上手肘撑上去的触感。
中雷的评价保持不变。
“程飞，我真的想现在直接把你揍一顿，让你去医疗中心住几天算了。”少女眯眼盯着他，小拳头松开又握紧。
“别这样叶师傅，你忍心吗？而且我还要保护你的，另外我也只是顺着你的话随便一提，你不喜欢听就算了，当我没讲。”
叶霜深呼吸，别开脸眼神闪铄，“要是换别的男生敢和我说这些，我早就打死他了。
“感谢叶师傅不杀之恩。”少年双手合十。
少女转回视线看着他，神情变得说不清道不明。
“叶师傅，你在看什么？”
“程飞，我麻烦你以后和我保持一点距离。”少女轻叹了口气，无奈似的。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不应该聊这些，更不应该动手动脚。”少女声音变小。
“叶师傅，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我可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而且以前你自己碰我的时候还少了？”
“那是因为——”少女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少年和她对视。
“因为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少女偏开视线，抬高音量。
“这样？”少年若无其事观察她的脸。
“烦死了，别吃你那个破面包了！”叶霜忽然变得不悦，瞪向他。
“好的。”少年一秒放下咬着的菠萝包。
“反正我们不能再象今天这样拉拉扯扯了！”少女双臂交叉在胸前，严肃的神情好象在后悔从早上到现在为止的行为。
“我们是师徒啊，说到底也只是比普通朋友亲密点。”
“师徒也不行！”
“叶师傅，你到底在怕什么？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我们。”少年摊手。
“那回去在小姐面前怎么办？！”叶霜有种抓狂。
“叶师傅，小声点。”少年左右看了看，做了个声的动作，“什么叫在萱琦面前怎么办，说得好象我和你背着她偷情一样，叶师傅，你有点想多了。”
“那你觉得小姐看到我们这样会是什么心情？”双马尾少女皱起眉头，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深的焦虑。
“现在萱琦又不在，回去我们像平常一样不就行了，叶师傅，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少年轻描淡写。
叶霜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微微颤动的眸子倒映出少年深邃的面孔，“程飞！”
少年和她对视，不无担忧，“叶师傅，你到底怎么了？我感觉你心理包袱好重，我们只是做朋友而已，在樱华那么多女生有事没事找我表白，我还和她们吃饭萱琦都没意见，
何况你和萱琦关系那么好，你不用担心这么多。”
话音落下，少女沉默片刻，把他甩开，低头用捏断的筷子夹寿司吃。
“喏。”少年把新筷子放到她面前。
叶霜拿起筷子不看他，“程飞。”
“啊？”
“你将来要是敢对不起小姐，我就帮小姐杀了你。”少女抬起头，不咸不淡的神情蕴含一丝决然。
“叶师傅，所以你就是觉得我对你目的不纯？尽管放心好了，我没有那种意思，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丫鬟，萱琦做梦都笑醒了。”
“我不是什么丫鬟！”少女一秒恼火，握紧筷子竖直磕了下桌面，让隔壁桌的外国路人侧目。
“我的问题，所以分你半个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少年把菠萝包从中间撕开，把没咬过的那半放到少女的碟子，顺手夹了个她的章鱼小丸子回去。
叶霜盯着桌上的食物眉头紧锁，久久没有说话。
午餐结束，双马尾少女打了个哈欠，变得无精打采，“我要回去睡午觉，你继续找人。”
“那我也回去好了。”旁边少年双手插兜。
叶霜目光变得不善，“你还想怎么样？”
“我也午休啊，叶师傅，你不把我当人？”少年一脸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