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知识？”程飞好奇。
“很多。”沉曦冷声。
“比如？”
“比如恋足癖是一种病因复杂的性偏好障碍，治疔较为困难，主要以心理治疔为主，
方法包括正面教育，认知疗法，行为矫正和性治疔，严重情况可以辅助药物治疗，如果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我将来真的不幸要对你负责，我会对你采取相应手段，没开玩笑。”少女语速很快。
少年沉默片刻，抓住什么似的，“等下沉老师，性治疔是个什么治疔？”
“沉老师？”
“拒绝回答。”少女纯粹如墨的眸子变得空洞。
“那我自己查。”
“程飞。”
少年刚想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被少女以非常强势的动作压住了。
“什么？”
“现在给我保证，在我允许之前你绝对不会去了解这个，这是命令。”少女的轻声一字一顿。
“好的沉老师，我保证不去了解性治疔是什么。”少年毫不尤豫收回手。
“叫我的名字。”
“没必要吧？”
“程飞。”
少年沉默一秒，“好吧我保证，沉曦，满意了？”
“这一条和我们的所有约定同等重要，别让我失望。”少女幽幽地说。
“好的。”少年望着天花板咽了口唾沫，“不过我自己研究出来或者不小心看到怎么算？”
“别偷奸耍滑，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少女的语气不容置喙。
“是。”少年只好答应，“沉老师，话说那么多晨曦花全浇死了，值得吗？我给你的可没有根种不了。
“本来就没用，发挥出一点价值足够了。”少女冷声。
“星灵女皇还真是冷漠无情。”少年咂吧了下嘴。
“我只在必要的时候冷漠无情。”少女的语气似有不悦。
少年沉吟了下，“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强调对我并不冷漠无情？”
“果然程飞鱼的学习能力也同样低下。”少女莫名恼火。
“怎么了？”
“之前已经教你了，有些事情知道就可以了，问出来就是恶心的废话。”少女轻咬银牙。
“好吧，明白了，不过星灵女皇还真是双标。”少年抱紧她，隔着睡衣轻抚她羊脂玉般温润滑腻的柔弱脊背。
“用逻辑混乱的发言攻击我并不能挽回你的颜面。”少女颤斗了下。
“有时候有些话你不也是知道还非要我讲出来？”
“讲这种话之前麻烦搞清楚我们两个在前提条件上的差别。”少女笑。
“什么意思？”
“你才是那个喜欢偷奸耍滑，花言巧语，没有信用，下水道的老鼠一样稍微找到点空子就会拼命往里钻的烂人，我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你那点仅剩的活在这个世上的做人底线，也就是你叫着我的名字亲口承认的话，所以我当然要让你把话讲出来。”少女说得咬牙切齿。
“懂了，是我信用太差了，公主殿下和我打交道真是辛苦了。”少年轻抚她的脑后，
把脸理进散发幽香的墨色长发中。
“知道就认真思考今后该怎么做。”少女一动不动，像察觉不到他的行为。
“时间会证明我的，小可爱。”少年语气轻松，“对了，其实我有个计划，可以现在就告诉你。”
“什么？”少女动了动。
“等我甩掉林萱琦，我会对你公开表白，沉曦。”少年轻描淡写。
房间寂静片刻。
“毫无意义的愚蠢行为。”少女瓮声瓮气。
“你不喜欢？据说世界上没有哪个女生会不期待一场不顾一切的表白。
“所以这就是当初你对姓林的使用这个招数的理由？”少女冷笑。
“结果来看确实没错。”
“不好意思，我是例外。”
“不意外，毕竟你是星灵女皇，和这个世界上所有女生都不一样。”
“知道就好。”
“但我还是会对你公开表白的，因为这是我们之间本来就该发生的事。”
“呵，到底是想弥补，还是想满足自己作为男性可悲的表现欲？”
“反正我会做。”少年语气既轻松，又有种挑的感觉。
“那我只会当场拒绝。”少女的冷漠针锋相对。
“喊，随便你，小心你拒绝完了马上有别的女生安慰我说愿意和我在一起。”
“那你尽管去和那些不知廉耻的狐狸精在一起，然后我正好对你彻底失望，程飞。”
“开个玩笑，当然不会的，沉曦。”
“但愿不是讲的好听。”
“不管怎么样至少先讲吧？”
“够了，无聊的废话，我困了。”
“要不就这样一晚上都睡在我上面？”
“程飞，睡觉的时候胸腔被压迫容易做噩梦，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抱歉，抱着你我只会做美梦。”少年不无得意。
“抱歉，我不会，所以放开。”
“太绝情了，明明今晚我们聊得这么有感觉。”少年摇头，叹息，放开怀抱。
“自以为是也算了，这里没人和你聊得有感觉。”沉曦从他身上下来，并没有远离，
而是依偎到他身侧，扭动了下，调整到紧贴而舒服的状态。
“晚安，程飞。”
“晚安。”
与此同时，另一个世界。
水滴形的浮空船孤零零航行在不知名空域，洁白浓厚的云海上。
金发半精灵蹲在船舷边上蜷缩成小小一团，小手托着腮帮子神情呆滞，通过船舷的破洞眺望一成不变的地平线，仿佛自己也融入其中。
蕾娅坐在驾驶室，默默确保航向正确无误。
安静得过头的气氛中，连通下层船舱的楼梯传来脚步声，蕾娅回头，看到气质温柔治愈的粉发少女走上来。
“今天情况如何？”长崎明日奈背着手微笑。
“一切正常。”蕾娅认真点头，“只是还没找到适合停靠维护的地方。”
过了片刻，蕾娅以迟疑的感觉说，“其他人不醒过来吗？”
“这边没问题他们就先不来了，所以开船的事就辛苦你了。”长崎明日奈查看地图。
“没关系。”蕾娅正色摇头。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暗影从甲板小跑进来，小脸激动，“那边有陆地！我是不是可以自由了？！”
“矣？”
长崎明日奈偏头，手搭凉棚，发现地平在线出现了一个黑色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