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继续我们的约会。”程飞一本正经，“沉老师，要不找个私人影院看电影怎么样？”
“私人影院是什么？”沉曦皱眉。
“这也不知道？就是提供专业设备和私密场地看电影的地方，可以的话我倒也想在正经电影院包场，但是临时起意也来不及了。”
“那——不反对。”
“好的，我记得附近有家挺不错的。”少年面露思索。
“程飞。”
“啊？”
“你是不是和别的女生去过？”
“没有，只是以前备选的打工地点而已，沉曦。”
少女不作回应。
“所以有没有想看的电影？沉老师。”
“没有。”少女毫不尤豫。
“好吧，不出意外的冷淡，那我们看点轻松愉快适合增进感情的动画电影如何？”
“拒绝，没人想和你增进感情。”少女冷声。
“就看《你的名字》好了，你看过吗？”
“垃圾，又开始无视我的意见。”少女咬牙切齿。
“到底看没看过？看过我再想想。”
“没看过。”少女瓮声瓮气。
帕拉梅拉缓缓驶入闹市区商圈的地下停车场。
程飞带沉曦来到私人影院，走进预定的豪华包厢。
宽敞的房间一面墙是幕布，正对面是沙发，装饰温馨隔音安静。
沉曦站在中央观察四周，黛眉微皱。
“沉老师，在想什么？”拿遥控器搜电影的程飞转头看她。
“没什么。”少女把小挎包放在沙发前矮桌上。
“明明就有。”
“讲了没有。”
“不想讲就算。”少年耸肩，继续搜电影。
少女沉默一秒，“太普通了。”
“什么太普通？”
“私人影院，我以为会是那种专供情侣暖昧的不正经的地方。”少女抬头环顾。
“沉老师，原来你清楚私人影院是干什么的，那你还讲不知道，故意在我面前装单纯？心机好重。”少年惊讶。
“闭嘴，我只是凭名字猜测的，而且总觉得你专门带去我的不会是好地方。”沉曦恼火，咬牙踢他。
程飞盯着她小脸观察了下，“好吧，那抱歉冤枉你了，你倒也没猜错，很多私人影院是有气氛暖味的包厢，连沙发都象床一样，不过你也冤枉我了，我特地选的正经包厢，就是怕你不乐意。’
“那对不起。”少女扭开脸。
“没关系，顺带如果你真的想要情侣包厢现在还可以换。”
“不需要。”少女瞪他，自己走到沙发坐下。
程飞选好电影，把房间灯关掉，在沉曦旁边隔一个身位坐下。
一动不动的少女斜眼警他一下。
黑暗中，幕布上出现片头。
“沉老师。”
“什么？”
“你懂的。”
“不懂。”
“今天想要你主动靠过来。”
沉默。
“沉老师。”
“垃圾。”
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纤细柔弱的娇躯以极不情愿的感觉依偎到少年身侧。
少年把她搂得更紧了点。
“麻烦轻点，我不舒服。”
“抱歉，那你能不能放松点，完全靠到我身上也没问题。”
紧绷的娇躯变得柔软，把更多重量放到少年身上，连脑袋也靠上去，让少年可以清淅感到她软糯的形体与温度。
“沉曦，你真的好可爱。”
“闭嘴，恶心。”
“这么可爱找不到理由不结婚的，以后别胡思乱想了。”
“叫你闭嘴，另外收回刚才的对不起，你这条道貌岸然的程飞鱼。”
“好的。”
电影正式开始，两人被剧情吸引，不再交谈。
一个多小时后电影结束，两人离开私人影院，走在商圈的步行街上。
沉曦似乎在沉浸在电影的剧情中，盯着前方出神，无意识依偎在程飞身侧任由他楼着，两人亲密的状态和街上擦肩而过的热恋情侣没有区别。
“沉老师，你觉得现实有可能发生吗？”少年偏头。
“什么？”沉曦纯粹如墨的眸子眨了眨，回过神来，依旧任由少年搂着。
“电影里面女主角在三年前的时间线和男主角交换身体这种事。”
“不可能。”少女毫不尤豫。
“为什么？”
“时间只是便于理解现实世界的变化过程虚构的概念，发生过的事情可以重演，但不能倒退，宇宙本身没有进度条。”少女深邃的目光指向地面，又象指向无限远的时空深处。
“原来如此，星灵女皇一句话就打死了所有穿越时空的文艺作品。”少年若无其事点头，斜眼，“不过真的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穿越时空交换灵魂，甚至重生之类。”
沉曦皱眉思索，“一定要有的话，两种可能。”
“说来听听。”
“第一种，人工仿真现实重演，比如在回廊，用迷锁精确操纵微观粒子运动，假如范围扩大到一个星球，一个星系，足够欺骗低级文明以为时间可以倒流。”
“懂了，楚门的世界。”程飞手捏下巴。
“什么意思？”沉曦皱眉看他，
“经典电影，大概就是讲这种事，第二种可能呢？”
“李生维度。”少女轻声。
“那是什么？”
“记得物质从真空中诞生的过程吗？”少女审视他。
少年面露难色，“呢，基本粒子是虚能构成的，而虚能源自真空的某种—自发性对称破缺？这个词到底什么意思？”
沉曦面无表情，“程飞鱼这次还算有点记忆力，你可以理解为物质通过某些机制从真空中凭空蹦出来，在自然条件下，这种自发性对称破缺在时空上是脉冲式的。”
“什么叫在时空上是脉冲式？”
“就是并非随时随地都有物质蹦出来，而是会在某个时刻某个位置，快速涌现大量物质，又快速平息。”
“这么神奇，为什么？”
“不清楚，我只知道星灵观测记录过这种现象。”
程飞想了想，“难道宇宙大爆炸就是这么来的？”
“或许，我也不确定。”沉曦的语气轻描淡写。
“好吧，那回到刚才，李生维度到底是什么？”
“这是星灵的科学预言，迄今为止没有实证，不过理论可信度很高，假设在两个向性值高度接近的维度，物理法则也高度相似，如果在相近的时空涌现物质，那么物质演化也可能高度相似，产生相似的智慧生命和文明，甚至连文明的进程都相差无几，这就叫李生维度。”沉曦轻声说。
程飞摩下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那沉老师，你觉得地球有没有可能存在李生维度？”
“当然有可能，但也只是可能。”
“好吧。”少年随意点头。
“程飞。”沉曦望看前方，语气不变。
“啊？”
“所以你是来自李生维度的重生者吗，你的小小时候是生活在孤儿院，还是另一个地球？”少女平静的语气象在问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少年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