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消耗一百零一积分，兑换出一把金色花蕊的白色小花，多一点是为了把上次换九十九朵的零头用掉，这个零头折磨他很久了。
做完这件事，少年若无其事原路返回，走进公寓等待电梯来到一楼。
电梯门刚一打开，墨色长发的清冷少女慌慌忙忙从里面跑出来，差点迎面撞上少年。
给人的感觉不说生龙活虎，至少也是精神良好，完全没有刚才阳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了。
“沉老师？”程飞惊疑不定。
沉曦眯起眼睛用锐利的视线扫视少年，立刻发现了他手里的白色花束，眯起眼睛，仿佛发现罪证的监察官。
“等下。”少年把花束往后放，挡住少女毫不尤豫伸过来的小手。
“程飞，给我。”少女抬头瞪向少年。
“你也太不客气了？”少年看着她，异。
“难道你不是给我的？”少女皱起眉头紧盯他。
自从两人认识以来，少女第一次有种娇蛮的味道。
与她站在电梯口对视，程飞花了几秒钟意识到什么。
“沉老师，你算计我？”少年盯着少女的脸震惊了。
“又怎么样，快点给我。”沉曦紧盯被他往背后藏的花。
“不给。”少年下意识说。
“程飞！”少女抬头，提高音量。
“沉老师，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居然利用我的感情，你心机也太重了点？”少年仿佛重新认识了眼前的少女。
“程飞，算你对我还有一点基本的真心，没让我失望。”少女发出得逞的笑。
“我算是学到了，星灵女皇不仅残暴还很狡诈。”少年表情复杂。
“你以为只有你会耍花招？”少女以毫不心虚的感觉冷笑，“既然拿出来了就快点给我。”
“不给。”
“为什么？”少女眉头紧锁。
“就是不太想给。”少年看着她。
“程飞，我命令你给我。”少女昂起下巴，冷声不容置喙。
“沉老师，你这样骗我良心不会痛？”少年痛心疾首。
“麻烦搞清楚，相比之下是谁亏欠谁更多。”少女恶狠狠瞪他。
“虽然我是可能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抛开这个不谈，你想要花为什么不坦率点找我要？”
“我坦率然后呢？绝对只会装疯卖傻敷衍我。”少女纯粹如墨的眸子像把他看透。
少年沉默一秒，“哪里的话————””
刚起了个头又陷入沉默。
“程飞，没想到你也有会狡辩不出来的时候。”沉曦重重冷笑。
“因为喜欢你，所以做不到对你狡辩。”少年叹息。
“这种时候也忘不了花言巧语。”少女眼神闪铄，踢他一下。
“实话实说而已。”少年释然地摇了摇头，递出手里的花束，“拿去吧小可爱，这次是你赢了，不过下次还是别这样了，没必要。”
沉曦并没有立刻接过花束，而是皱起眉头观察少年的脸，迟疑，“你生气了？”
“怎么会，没有。”少年摇头。
“一束花也要付出很大代价？”少女愈发狐疑。
“沉老师，你疑心病太重了，没有怪你的意思，拿着吧。”束递给她，
沉曦和少年对视，过了片刻才缓缓伸手接过花束，先捧起来上下左右仔细观察每个细节，随后试探着把花束放到脸前，光洁小巧的鼻翼凑近花蕊耸动，象在确认气味。
少年以宠溺的感觉看着她的举动，“沉老师，你还真是像小动物一样，现在满意了？
”
沉曦皱眉和少年对视，又面无表情偏开脸，“谢谢，很满意，但是麻烦别误会，不是为了测试你关不关心我，只是确认一些猜想，以后不会了。”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猜想吗？”少年双手插兜，稍微俯身靠近她。
“不可以。”少女一脸冷漠后退半步。
“为什么？”少年不解。
“不为什么，秘密。”少女躲避他的视线，瓮声瓮气的语调微妙有种报复他的感觉。
“你也有秘密？好吧。”程飞看着少女紧闭的倔强唇瓣，忍不住伸手撩起她耳畔的长发，指尖穿过垂顺的墨色发丝轻轻滑动。
沉曦皱眉警了下少年，低下头沉默，捧着花束没有抗拒他的触碰。
电梯口，空气陷入微妙的寂静。
“那个，虽然不想打断两位，不过秀恩爱还是先回家比较好？”熟悉的话音在旁边响起。
长崎明日奈不知何时搭旁边电梯下来，正背着手若无其事注视两人。
这时楼道外面传来脚步声，有家长牵着小孩子走进来，由于三人挡住了一边电梯口，
所以走进另一边电梯，期间小孩子盯着三人看。
“回去了。”沉曦率先转身走进背后的电梯。
程飞和长崎明日奈也跟进去。
回到三十六楼，沉曦打开门，从玄关的鞋柜拿了双新的毛绒拖鞋放到地上，包裹黑色过膝袜的小脚踩进去，把穿出门的拖鞋留在原地。
进门以后，程飞双手叉腰咂吧了下嘴，“所以沉老师，你故意给花多浇水，就是为了全部浇死然后装可怜骗我？”
“是，所以你现在要怎么样？”沉曦面无表情昂起下巴，捧着花束不撒手。
“小可爱，不要搞得紧绷绷的样子，我宠你嘛，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下这么大一盘棋，还真把我骗到了。”少年摇头，叹息。
“早就讲过我们之间的智力有巨大鸿沟。”少女神情不变转开脸，撩了下头发。
“喊，说实话，光凭你一个人还骗不到我。”少年撇嘴，斜眼，“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找某些人当帮凶。”
站在后面的长崎明日奈颤斗了下，低下头紧咬唇瓣，视线左躲右闪，藏在身后的双手绞在一起，象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娜娜同学，请问你有什么要发表的？”少年居高临下俯视她。
“程飞同学，都是沉曦同学逼我的，她说只要我听她的话就不为难我，我觉得这样可以让我们三个关系变好，所以就—”长崎明日奈小心翼翼抬起头，眨动清澈懵懂的眸子，供述得毫不尤豫。
沉曦旁观这一幕，嫌恶地眯起眼睛。
少年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先看沉曦，“沉老师，我们等下再聊。”
说完，他抓住长崎明日奈的手腕，把她拽向房间，语气轻描淡写，“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