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应该想得到浮空船为什么不能随意下降了吧？提醒一下，这种斥力做功会发热。”沉曦搅拌完了，丢下木棍让水静置沉淀。
程飞盯着水里缓缓旋转的絮状物，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原来娜娜同学上次讲浮空船下降光魔内核会发热是这么来的，浮空船被光魔内核托着下降的时候，会把重力势能转换成热量释放出去？”
“没错，所以光魔内核才需要浸泡在冷却水里面，就是为了快速下降时吸收热量，如果只靠空气散热，就只能缓速下降。”
“那顺带一问，假如光魔内核过热会怎么样？”
“你觉得呢？”沉曦冷笑一声。
“难不成会爆炸？”程飞摸了摸下巴。
“答对了，这就是为什么从世界树的树冠到树根，比起直接空降走补给航线更好，下降的高度太多了，一次性携带的冷却水不可能够用，如果靠空气散热缓慢下降，花费的时间得不偿失，如果下降太快，光魔内核过热爆炸死得更惨。”
“好吧，沉老师，我完全理解了。”程飞咂吧了下嘴。
“理解了就继续打水。”
“好的。”
少年又开始工作，少女这次干脆找了个小桶拎着跟在旁边。
坐在篝火边的长崎明日奈双手撑下巴，默默望着好象比以前又微妙变亲密了的两人，
鼓了鼓一侧腮帮子。
暗影在旁边盯着篝火上正在熏制的腌肉，红宝石般的眸子两眼放光，闻着香味猛吞口水。
“话说沉老师，既然这样的话我又有点想法。”程飞继续边干活边聊。
“什么想法？”沉曦面无表情。
“你说这个世界的浮空大陆，会不会也是靠天然的光魔水晶悬浮在天上？”程飞发散思维。
“程飞鱼这次还算有点头脑，虽然缺乏直接证据，但我也推测是这样，坠落之地的光魔水晶本身就是可再生资源，会在矿洞生长出来，所以在浮空大陆的岩层深处，肯定含有大量光魔水晶，唯一的疑点是天然状态的光魔水晶不会反重力，不过这也可能是开采过程破坏了水晶的状态。”沉曦手捏下巴思索。
“沉老师，那你觉得光魔水晶是怎么生长出来的，难不成是空气中的光魔粒子凝华成了水晶？”程飞又说。
话音落下，沉曦忽然转头用微妙的眼神观察他，小脸有种“看到一只平时吃饱了就睡的老鼠突然在写数学题”的异感。
程飞和她对视，“沉老师，请问你又在那边不答话偷偷可爱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向来缺乏头脑的程飞鱼今天居然开始主动思考这种问题，感觉很稀奇，难道坠落之地的空气中真的含有光魔粒子，并且吸入以后可以让人变聪明。”沉曦上下打量他。
“哪里的话沉老师，早就讲过我们两个的智力是一样的了，只是我平时不太把精力花在这种意义不明的问题上而已，不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而且你还这么可爱陪我，所以就和你聊聊，事实证明我们还挺合拍的不是嘛，希望你快点意识到然后坦率地笑着答应嫁给我。”
“怎么又变成恶心的程飞鱼了，看来光魔粒子对大脑的影响只能维持短暂时间。”沉曦黛眉微皱，小脸变得嫌恶。
“还真是一如既往冷漠，好吧，那继续我们的话题，你说空气中的光魔粒子会不会就是所谓的魔力？”程飞一本止经。
“顺理成章的想法，我前几天也这样怀疑，不过很快就推翻了。”沉曦撩了下头发。
“为什么？”
“两个理由，第一，记得之前讲的吗？下层空域的光魔水晶产量高于上层空域，说明下层的光魔粒子浓度更高，应该多少对魔法施放有影响才对，但我问过蕾娅，她说从来没有这种现象。”
“第二呢？”
“第二，根据我对蕾娅和暗影的调查，坠落之地精灵的魔法，很可能依赖于某种预先构建的系统，而不是直接利用自然环境中的能量。”
“什么意思？”程飞挑眉。
“难道你没发现？她们使用魔法的时候只需要念诵一段咒语，面前就会出现符文，然后产生映射的魔法效果，我问过了，她们自己也不知道那些符文是怎么来的有什么含义，
她们学习魔法的方式就是背咒语，有天赋的人念诵正确就会生效，没有天赋的人背得再好也没用。”
“魔法不就是这种设置，有血脉天赋就自然而然可以施法，没有就是麻瓜之类。”少年耸肩，一副习以为常的感觉。
“程飞，别讲这种会让我觉得你很愚蠢的废话了。”沉曦低垂眼帘揉了下眉心。
“沉老师，你这种没有幽默感的小朋友也只有我愿意喜欢你了。”少年一脸同情。
“我不需要谁喜欢。”少女冷声。
“好吧，魔法这东西确实有点讲不通。”
“不是魔法讲不通，你觉得地球的电子设备拿到这个世界来，会不会被认为是魔法？
3
“就象鲁迅讲过的超越时代的技术与魔法无异？”
沉曦盯着一本正经的少年沉默一秒，放弃和他较真了似的叹口气，“总之，如果她们自己都不知道魔法是如何运作的，通过简单的咒语就可以施法，背后很可能有一套专门的系统提供支持，就象地球的现代人不需要懂电子通信，点击屏幕就可以打电话，依靠的是无处不在的基站和卫星信号，她们念诵咒语时，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可能也有某种东西进行了响应。”
程飞沉吟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世界的秘密还不少。”
“这里显然有某些超乎想象的东西存在，才会引起星灵这种超越维度桔的高级文明注意，跑来设置研究站。”
“沉老师，所以你这个小脑瓜到底什么时候才开窍，早点觉醒星灵女皇的意识，我们也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要是我真的觉醒什么意识变成另一个人，某些人可别偷偷难过。”沉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