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还需要问？”沉曦一脸冷漠。
“姑且讲讲看？”
“马上撇清和所有女生乱七八糟不清不楚的关系，一心一意追随我，不就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得到我的承认了。”少女昂起下巴。
“原来如此，女皇陛下实在太严格了，但是抱歉，目前做不到。”程飞摇头。
“我看是永远做不到。”少女眯了眯眼睛。
“是这么讲没错，至少娜娜同学我撇不清。”
“那就别在那边废话。”少女轻咬银牙，语气变得恼火。
“是我冒昧了，公主殿下息怒。”
车上安静了几秒。
“程飞。”
“啊？”
“你现在对我的算计越来越深了，随便讲一句话都要来回揣测。”
“沉老师，这个不算算计吧？就好象你现在偶尔会看破我讲话的意图，我也一样的，
这是我们对彼此了解越来越深的证明。”
“讲得好听也算了，你到底要把车开到什么地方去？”
“开到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应的地方，然后你懂的。”
“无聊恶心的废话也够了，没有安排就送我回家。”
“其实骗你的，好不容易带我的小可爱出来约会，做什么当然都提前想好了。”
“果然，根本就是个谎话连篇的渣男，还要在那边装模作样。”
“唉，这个就不谈了，去看我练球吧，沉曦。”
“又在讲什么莫明其妙的疯话？”
“字面意思，我们去附近公园的篮球场，现在应该没什么人，我练球，你看。”
“水生哺乳类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大开眼界，无法理解到底要有多自恋才会想得出带女生约会的时候让她看自己练球，简直就象那些神经粗大整天只知道打球的男生一样，程飞，你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没这么热爱运动吧？”少女的惊讶煞有介事。
少年毫不心虚，“明天校运会就开始了，老话讲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想再突击练习下，昨天下午我练球的时候你和娜娜同学没过来看？周涵和阮静宜都来了。”
“别把我和那些对水生哺乳类发情的愚蠢女生相提并论。”少女不无嫌恶。
“也别讲这么过分吧沉老师，都是人之常情，据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生——”
“闭嘴，别在我面前把一句废话讲两遍。”
“不好意思忘了你有超忆症，总之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喜欢看我打球，把这当成约会也未尝不可吧？对你也是享受。”
“歪曲事实也有个限度，早就讲过我对这种事没有任何兴趣。”少女眉头紧锁。
“你有，因为是我所以你就喜欢看，别嘴硬了，沉曦。”少年语气着重。
“我没嘴硬，我拒绝。”少女提高音量。
“拒绝无效，约会你就得听我的安排，我今天就是要你象乖乖巧巧的小女朋友一样坐在那边看我练球。”少年不容置喙起来，
“程飞，你这个疯子，这个时间那种地方又晒又热，你想把我怎么样？”少女恼火。
“放心好了，球场旁边的椅子在树底下晒不到，而且我会给你买冰棍吃的，小可爱。”
“你这个垃圾，如果不舒服我会走。”少女轻咬银牙。
“很会走的感觉也很可爱。”
“恶心！”
工作日的下午三点，广安街的街心公园，银色帕拉梅拉停在被太阳炙烤的露天停车场少年落车从后备箱拿出塞了颗球鼓鼓囊囊的运动包，单手插兜拎在背后，朝公园内的球场走去。
一脸不情愿的清冷少女跟在后面。
篮球场完全没人，程飞把球放在清凉树荫笼罩的长椅旁边，“沉老师，我去换个衣服顺带买水，你在这边等我。”
沉曦一言不发，冷着脸走到长椅坐下。
程飞来到附近的公厕隔间换上短袖短裤，顺带拿出手机，点开真实之眼的应用发消息。
“小伊同学，我和林萱琦打赌的那个账户，最后这周不用控制收益了，以最大限度赚钱”
“收到，执政官”
“另外这件事别让沉曦知道”
“执政官，这个不行—我不可以对女皇隐瞒任何事情”
“那只要她不问，你不主动告诉她可以吧？”
“那就行”
少年放下手机摇头叹息，哼着跑调的歌原路返回。
程飞回到球场时，沉曦雕塑般坐在原位。
“公主殿下，请用。”少年把从小卖部冷柜精挑细选的冰淇淋递到少女眼前，自己拧开一瓶薄荷味苏打水喝了几口，发出舒服的声音。
“这是什么？”沉曦接过东西观察，黛眉微皱。
“女皇陛下没见过？这个叫冰淇淋，主要成分是低温保存的糖，脂肪和蛋白质，地球人类喜欢在高温环境食用。”少年一本正经。
“我是问上面为什么有这么恶心的文本？”少女踢他一下，盯着包装纸上印的“可爱多”字样。
“沉老师，普遍意义而言这三个字一点都不恶心，不然也不会印上去。”
“倒也对，恶心的是经常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你。”少女双眸微眯。
“那也是由于你真的太可爱了，沉曦。”
“闭嘴，恶心。”
“沉老师，趁凉快点吃吧，热了就不好吃了，还是说真的第一次见不知道该怎么办？
来我帮你杀一下。”
少年说着拿回冰淇淋，撕掉一圈包装，留底下一截保护甜筒，还给少女。
她接过，以尝试性的感觉咬掉小小一个缺口。
少年在旁边看着，“沉老师，一般大家吃冰淇淋都用舔的，舔你会不会？”
作为演示，他舔了下苏打水的瓶口，这个动作让沉曦瞬间眉头紧锁眯起眼睛，小脸有种“好端端突然看到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老鼠在跳钢管舞”的恶寒。
“沉老师，反应太夸张了，你这十六年到底怎么过的，就算自己没舔过，也应该看别的小朋友舔过吧？”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关注别人怎么吃东西。”少女的嫌恶更重了。
“那你现在可以体验下了，既然你喜欢提拉米苏，我猜肯定也喜欢冰淇淋。”少年说着转头去把换下来的衣服叠好收进运动包，好象对这个话题并不在意，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有关注她会不会真的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