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我命令你去把那个叫红糖男爵的肥猪暗杀掉。”
“沉老师，我知道你嫉恶如仇，但是没用的，杀掉一个红糖男爵又会有下一个，这是时代的问题，不是我们三个路过的旅行者可以解决的。”程飞把镶崁光魔水晶的炉子点燃，稳定的蓝色火苗悬浮在水晶上方。
沉曦一脸不爽，欲言又止。
“这个好厉害，像燃气灶一样，其实这个世界也不是很落后吧？”长崎明日奈看着炉子感叹。
“这个光魔灶估计是那个老爷子的小发明，别的地方没有。”程飞说。
“他好象很厉害，到底是什么人？”长崎明日奈眨眼。
“打听了，镇上的人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在这里独居好几年。”程飞摇头。
“他叫罗佰斯坦。”蕾娅忽然出声。
“矣，原来你们认识？”长崎明日奈转头。
“罗伯斯坦是艾尔坷尼斯最伟大的光魔工匠。”蕾娅的神情说不清道不明，
“同时也是最可恶和愚蠢的。”
“为什么这样讲？给我们介绍下吧。”程飞用做工粗糙的平底锅起锅烧油。
“他年轻时是帝都的贵族子弟，热衷于钻研光魔技术，现在的光魔粒子武器全都源于他的发明。”蕾娅轻声说，“从那时候起，任何一个下层人的孩子只要有力气扣动扳机，就有机会杀死精灵或者御魔骑士，结果先是鸢尾花联邦从帝国独立，后来下层出现新秩序同盟军，艾尔坷尼斯彻底被战火吞没。”
“上层空域本来就在压迫下层，技术发展引发社会变革也是历史必由之路。”程飞随口说，发现蕾娅用困惑的视线盯着自己，又耸肩，“听不懂也没关系。”
“那这样一个厉害的人为什么独居在涌泉镇呢，这里算是帝国的偏远地区吧？”长崎明日奈往鸡蛋液加调料。
“罗伯斯坦的父母死于帝都的一场暴乱，父亲被光魔粒子打死，母亲被光魔炸弹毁坏的建筑砸死。”蕾娅的神情不无嘲讽，“由于他发明的武器协助了下层人叛乱，他因此获罪失去爵位，被迫交出所有研究成果，驱逐出帝都一直到今天。”
“谈，理性而言应该让他继续研究才对吧？”长崎明日奈把调好的鸡蛋液交给程飞。
“娜娜同学，人类有时候就是不理性的，毕竟站在当下几乎无法窥见时代的全貌，人们只好遵循自己的正义去行动。”程飞把鸡蛋液倒进锅里摊开。
“愚蠢至极的旧贵族，下层空域的光魔水晶产量天生比上层空域高，这样的帝国灭亡是迟早的事。”沉曦一脸冷漠。
“沉老师，下层水晶产量高是哪里的情报？”程飞斜眼。
“这本笔记上写的。”坐在高脚凳上的沉曦平举手里泛黄的书页，不知是从工坊哪里摸来的。
“我们做菜的时候帮不上忙乖乖坐在旁边看书的感觉也很可爱。”少年以宠溺的感觉看她。
‘恶心，麻烦你讲正事就好好讲。”沉曦皱眉踢他，
“好的，这就解释了有御魔骑土的帝国为什么无法镇压下层来的同盟军。”程飞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同盟军有充足的弹药和油料供给，这种战力生成比培养御魔骑士和使魔快多了。”
长崎明日奈想了想，低头摘菜，“也解释了帝国为什么要疯狂绑架精灵对吧？在旧时代精灵和帝国是交好的，帝国蓝底金狮旗上的狮子，是传说守护在世界树旁边的狮子。”
蕾娅咬牙低下头。
“我倒是很好奇这个局面精灵站什么立场？”程飞看前者。
面对这个问题，蕾娅沉默片刻，轻声说，“精灵是居住在世界树冠的神选种族，不会随意干涉人类的战争。”
“还真是高高在上，可惜所谓的神选种族也没强到哪里去，所谓的神选想必只是幻想。”沉曦面无表情。
“沉老师，要尊重人家的信仰。”程飞低声说。
“神选不是幻想！”蕾娅的音量忽然提高，她握紧拳头，“世界树的意志庇护艾尔坷尼斯，精灵就是负责与世界树沟通的种族，只是—”
蕾娅低下头，声音戛然而止。
“只是什么？”长崎明日奈歪头。
“没什么。”蕾娅摇了摇头，话语忽然没了力气。
作为旅行者的三人互相看了看。
少年摘下头盔，天差不多黑了。
他换了身衣服，双手插兜前往路对面的高档公寓。
程飞进门时，长崎明日奈在厨房忙碌。
沉曦面无表情拿一本书从卧室走出，完全无视盯着自己脸看的少年，走到餐桌坐下。
“我来帮忙吧。”程飞撸起袖子走向开放式厨房。
沉曦盯着自己的书发出一声笑，“真是殷勤。”
“沉老师，不管怎么讲让娜娜同学一个人做也不好吧，当然我没有谴责你不动手的意思。”少年隔着岛台看她。
“麻烦搞清楚是你们非要每次例会自己做晚饭，我从来没有赞同过，凭什么要我动手。”沉曦一脸冷漠。
“沉老师，这叫团队建设，是提高凝聚力不可或缺的，这种内务你搞不懂也没关系，我作为副部长兼执政官会安排好的。”少年一本正经。
“更可笑了，这里没人想和你凝聚，我更没兴趣和狐狸精凝聚。”
“沉老师别这样，我和娜娜同学都是你的家人啊。”
“闭嘴，恶心。”
长崎明日奈没有参与两人对话，专注于制作料理，嘴角带着弧度。
等到天黑，热腾腾的菜肴摆上桌，三人坐下来，餐桌上橙黄的暖光照得人很舒服。
程飞给每人的旺仔牛奶插上吸管，“沉老师，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又要发表什么疯话？”沉曦拿着筷子，皱眉看他。
“你是没有母亲的小朋友，娜娜同学是没有父亲的小朋友，而我是孤儿，我们三个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家人。”少年张开双臂。
“果然，闭嘴。”沉曦面色一寒，深吸了口气，咬牙在桌底下踢他。
“那个，提一句正经的，我觉得我们真的应该拉拢蕾娅，好好打听她知道的秘密。”在剥白灼虾的长崎明日奈抬头。
“附议，她明显不是一般人，非常值得深挖，当然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沉老师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精灵圣女。”程飞后一句话语速很快。
“那就直接把她抓起来拷问，另外麻烦你停止给我扣那些纯粹是满足你龈龈妄想的身份。”沉曦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