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一个问题。”沉曦说，“程飞，你之前讲的申请动用资金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少年连忙坐直，“我在林萱琦手里争取到一个机会，我拿一百万投资，她再借我一千万期限一个月，赚到的钱她分文不取，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所以到时候你可以把赚到的钱全部上交？”沉曦面无表情。
“事成之后，一百万我当然如数奉还，至于更多的，再看情况。”少年一本正经。
“那你到时候找借口只还一百万，不就成了空手套白狼，果然程飞鱼只有这种时候最会打算盘。”沉曦笑。
“哪里的话沉老师，如果可以我当然想把赚的钱全部上交给你，但是毕竟这么大笔钱，还是要小心为上。”
“那我找不到理由让你挪用一百方公款。”沉曦表情一冷。
“可是，程飞同学已经和林同学谈好了，要是他拿不出钱，林同学发现他的钱去向不明不就危险了？”长崎明日奈指尖轻点下巴，“挪一百方出去，也算帮他在林同学那边加深信任，而且这一百万本来也可以是程飞同学的钱，对吧？”
“监察官不愧是监察官，有理有据。”程飞连连点头，“沉老师，你也不希望林萱琦发现我把钱都转给你，翻脸把我沉到南湾吧？”
“你招摇撞骗这么久，现在难道连一百方都拿不出来？”沉曦紧盯他。
“确实拿不出来，实话实说我的全部家当都花在你们身上了，我现在只有大概五十万，还是这个月林萱琦才给我发的工资。”少年摊手。
“全部家当也包括一亿三千万？”沉曦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和长崎明日奈。
“沉老师，刚才不都讲好了这个问题去床上聊。”
沉曦黛眉微皱点头，“那好吧，勉强允许你拿一百万出去，但是剩下的钱除了继续投资的部分，全都要给伊瑟娜买硬件，绝对不能再挪用。”
“就知道公主殿下不会为难我。”少年松了口气，拿起手边的旺仔牛奶，“那就没事了？我提议干一杯，祝我们的团队做大做强。”
长崎明日奈不动声色举起杯子。
沉曦以不太情愿的感觉配合。
夜晚温馨的餐桌上，神情不一的三人碰杯。
晚上，程飞在卫生间洗漱，路过时看到装换洗衣物的篮子变成了两个，各自放着白色的黑色的各种布料。
少年一脸轻松地来到沉曦的房间，墨色长发的清冷少女一如既往穿家居服坐在床头安静读书，旁边是属于少年的枕头，只有一床被子。
“沉老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象等丈夫一起睡觉的新婚妻子一样。”
“再讲恶心的话麻烦你出去。”少女头也不抬。
“错了。”少年拉开被子躺进去，发出舒服的叹息。
“现在连认错都是这样敷衍。”沉曦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沉老师，这是我们越来越亲密的证明，已经逐渐超脱语言交流了。”少年欣赏她的侧脸。
“对，越来越亲密。”沉曦重重冷笑，“亲密到我甚至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花了一亿三千万在那个狐狸精身上，没想到你对她这么好。”少女的嗓音有一丝颤斗，深吸了口气。
“生气了？吃醋了？”少年观察她“程飞，我要知道怎么回事，麻烦你解释清楚。”沉曦合上书，用看不出喜怒的目光注视他。
“沉曦，其实这是我秘密的一部分，所以抱歉。”少年作举手投降状。
“如果你觉得这样解释就够了，那麻烦现在从我面前消失。”少女轻咬银牙转开脸。
“其实是我帮娜娜同学解除了她的艺人合同，违约金有一亿三千万。”
“所以你真的为她花了这么多钱。”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我是用别的代价换的。”
“什么代价？”少女眉头紧锁。
“四分之一的生命。”少年一本正经。
“你—认真的？”少女眉头扭成一团，纯粹如墨的眸子微不可查颤斗。
“开玩笑的，担心我了？是不是有点恼火这么严重的事我不找你商量。”少年乐了。
少女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变得咬牙切齿，软糯的小脚在被子里给了他一下，“鬼话连篇的垃圾，果然不值得一点同情。”
“其实，虽然没有生命那么严重，不过也是很昂贵的代价了。”少年摇头，
叹息。
“所以在你心里，其实她比我更重要。”少女扭开脸冷笑。
“怎么会，在我心里你比她重要，这点连她都清楚。”少年耸肩。
“程飞，你要我怎么相信这种话？”
“沉曦，在我心里你最重要，这样够了？”
“不够，你的言行不一致让我没法相信。”少女依然不看他。
“如果你和她处境对调我只会更毫不尤豫。”
“呵，但愿。”
“沉老师，你不至于象那些幼稚的小女生一样没有困难也要创造困难来考验爱情吧？”少年看着她的后背。
“我没那么愚蠢，但是你让我用什么理由相信你这个本来就已经在三心二意的水生哺乳类？”少女瓮声瓮气。
“沉曦，其实同样的代价我早就在陪你的时候付过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少年以轻松的感觉说。
“什么时候？”少女立刻回过头，眯起眼睛。
回应她的是忽然陷入黑暗的房间。
啪嗒一声，程飞关掉灯，身影消失在少女眼前。
“沉老师，你困吗？顺带一提我有点困了，快点睡觉吧。”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少年躺进被子，打了个浮夸的哈欠。
“程飞！”黑暗中，少女有种忍无可忍的感觉。
“—怎么了？”少年困倦的语气仿佛已经在神游天外。
少女深呼吸平静下来，居高临下俯视他，“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秘密？”
“合适的时候。”
“什么时候合适？”
“说不好。”
少女陷入沉默，眼神闪铄。
过了片刻，她一言不发离开被子在床上站起身。
“沉老师，你要干嘛？”少年借窗外依稀的微光仰视少女。